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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風(fēng)亦月亦余生

23.再見故人(一)

亦風(fēng)亦月亦余生 木子春君 2036 2019-07-15 14:32:35

  這個周六,宋詞約了郭旭陽見面,除了工作的事情,總是還是高中同學(xué)。

  郭旭陽也很想見見他。

  上學(xué)的時候,他是俊男美校草,是很多女孩子心里的夢中情人。她對現(xiàn)在的他是多少有些好奇的。

  倒不是她還有多少舊情,她對他的那點舊情,早就被韓敘給折騰沒了。

  她現(xiàn)在,只是單純地去見一位故人。

  她出門前,旭兒同志仍舊要對她進(jìn)行全面包裹。

  她堅決拒絕。

  但是她也沒有怎么打扮,用了素顏霜,連眉毛也沒畫,衣服也是隨便穿了一身運(yùn)動服,又穿了一雙運(yùn)動鞋。

  和宋詞約定的地點是一家茶館。

  半下午的時間,正好適合喝茶。

  她走進(jìn)去,服務(wù)員把她帶去了包間。

  宋詞早已經(jīng)等在那里。

  他和大學(xué)時比起來,似乎成熟了不少,白皙的面龐,高挺的鼻梁,帶著雙眼皮的小眼睛是點睛之筆,顯得他整個人即溫柔,又平易近人。

  眸子里,也是淡淡的暖意。

  身姿高大,瘦弱。

  他看見她,立刻起身,露出個淡淡的笑,不親密,不疏離。

  他說:“你好,老同學(xué)。”

  她也回以微笑,恬淡美好,“你好,老同學(xué)?!?p>  “快坐下?!鄙斐鍪种钢鴮γ娴奈恢谜f。

  她慢慢坐下,四周看了一下這里古色古香的環(huán)境。

  宋詞倒了一杯茶遞給她,說:“你變得更漂亮啦!”

  這句話,超出了她的預(yù)料,若是比起高中,也許是因為長開了才漂亮。但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三十歲了,過了女人真正如花似玉的年紀(jì)。

  她只把這句話當(dāng)作他的招呼用語,隨口就答:“謝謝夸獎,你也更加帥氣啦!”

  他確實是更加帥氣啦,成熟的男人,總是比青澀的更多吃出一點耐品的韻味來。

  他笑了笑。

  倆個人一度陷入沉默。

  她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心想,問問家庭吧,于是她說:“王雪蓮,她好嗎?”

  “不知道?!彼曇衾滟坪跏鞘挚咕苓@個話題。

  臉上淡淡的笑,也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悻悻地閉了嘴,肯定是又說錯話啦!

  他在喝了一杯茶之后,才繼續(xù)開口,卻仍舊是剛才的話題,“我,我們,唉……已經(jīng)離婚了?!?p>  “離婚了?”她真的不相信。

  “是的,她……她提的?!彼f的話似乎并沒有說,神情中也充滿了困惑。

  “我們是,閃婚閃離?!彼f完,就又自嘲地笑了笑。

  郭旭陽不敢再說話,捧著一只茶杯,默默喝茶。

  她的境況,也好不到哪里。

  同病相憐,她立刻就放開了不少。

  “以后再找,你會幸福的。”她堅定的語氣是在給他打氣,也似乎是在給自己打氣,“況且,不是非得結(jié)婚才幸福的。”

  他苦澀地笑了笑,問:“那你呢?”

  她也苦澀地笑了笑說:“訂婚了,又退了。閃訂閃退?!?p>  她也自嘲地笑了。

  他就陪著她一起笑。

  可是她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擦著眼睛,開玩笑地說:“別笑了,我都笑出眼淚來啦!”

  只是,她的眼淚是哭的,她的心在默默地哭。

  他止住笑,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淡淡的形容,提議說:“不妨,說說你的事?”

  她又笑了,她的事,再簡單不過,相親八十次失敗,第八十一次成功,訂婚,退婚,宣告失敗。

  她就笑著回他,“相親八十一次,全部失敗?!?p>  他好像聽到了一個無比搞笑的笑話,笑了好久,才說:“你,沒有那么糟糕吧?”

  她聳聳肩,“事實如此?!?p>  “彼此彼此。竟然同是天涯淪落人?!彼麌?yán)肅起來,感嘆地說。

  他又問她:“他,為什么退婚?”

  “因為他找到下家啦。”她實話實說,對于昨天韓敘說讓她等他的話,她只當(dāng)個笑話。什么解決辦法,還能有什么解決辦法呢?

  他能為了她,不顧干娘的遺愿?顯然是,不能。

  他同情地看著她,“你喜歡他?”

  訂婚不一定是喜歡,更多的是因為適合。也許三十多歲的人經(jīng)歷多了人情世故,看得更加清晰,所以就都這樣認(rèn)為吧。

  可是她當(dāng)初還傻傻地覺得自己得到了婚姻和愛情。

  郭旭陽,直爽地回答:“是!”

  即使是現(xiàn)在,她仍然還是喜歡他。

  “為什么?”宋詞問,眸子中凈是疑惑和不解。

  郭旭陽想了想,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可憐的身世,也可能是因為他出色的能力,但是,她不想說。

  她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她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

  她這幾日,好不容易才從那個悲傷的泥淖中把自己給拉出來,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

  經(jīng)他這么一問,她的心都潮濕起來,眼睛深處似乎儲了一洼淚水,在她放松的時候,會立刻涌上來。

  他看著她,也似是看到了她的不舍和痛心,他說:“罷了,都過去了。你當(dāng)初,也是瘋狂地喜歡過我的?”

  他得意地看著她,又?jǐn)科疬@樣的表情,換上疑惑和不解,說:“沒有什么是長久的,沒有什么是長久的吧?”

  同樣的句子說了兩遍,一遍說給郭旭陽,一遍卻還在問自己。

  她看著他,覺得這位夕日美好得如同他的名字的男神,今日竟然同樣在愛情和婚姻里挫敗。

  他曾經(jīng)的驕傲、灑脫竟全然不在。

  他是在自己跌倒的那個地方,糾結(jié)彷徨。

  不過,他還記得她,記得她曾經(jīng)愛過他。

  她那時候可是全心全意地同他異地戀。

  他卻只言片語,說得好像曾經(jīng)的她漫不經(jīng)心。

  若是漫不經(jīng)心,她怎么可能不惜與告密者反目,即使是個圈套,也寧愿自己心甘情愿地投入。

  此刻,她竟然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對自己曾經(jīng)的怠慢。

  她思慮良久,才說:“那我呢?在那曾經(jīng)的那段時光里,算什么?”

  他似乎像突然醒悟過來一般直直地,看了好久,說:“算什么?算什么?還有意義嗎?算什么都已經(jīng)過去了!”

  “不管過去沒過去,你得告訴我,到底我在你的曾經(jīng)里,是怎樣的存在?是你的消遣?還是你自己在本來的戀愛中尋找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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