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去二層那間會客廳,穩(wěn)住她,二十分鐘后我會過去。”薄佳奕囑咐。
前臺立刻道好,帶著她的表姨去了二樓的會客廳,二樓一向被當(dāng)做倉庫和雜物室來用,雖然有兩間會客廳,卻從來沒有啟用過,這樣等下若是起了沖突,就不會被人看到。
前臺在那好吃好喝的招待著,薄佳奕這邊也沒閑著,她有熟人在習(xí)鋒所在的公司做中層,一個電話打過去,不過十分鐘,對方就把習(xí)鋒的資料傳了過來。
她看著習(xí)鋒的資料里,父母那一欄赫然寫著習(xí)海和嚴明珊,便立刻明白了。
表姨夫名叫嚴明軍,這個嚴明珊大概就是他的姐妹了,表姨分明是把自己介紹給了她姑子家的孩子,卻半點風(fēng)聲不透,還把自己有幾套房,什么經(jīng)濟條件全部告之,可見其中必定有鬼。
薄佳奕拜托自己的熟人幫自己一個忙,然后淡定的去了會客廳。
遠遠的就看見表姨坐在沙發(fā)上面色很是不悅,泄恨一樣吃著果盤喝著汽水。
她走了進去,用眼神示意前臺先離開,前臺立刻輕松的笑笑,逃也似的走了。
表姨看見她,直接怒目而視,“我說佳佳,我好心好意給你介紹對象,你怎么能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潑人家一身果汁呢?你讓我的臉往哪放?”
薄佳奕自是個狠角色,否則她也不可能獨自打拼,在t市站穩(wěn)腳跟。
“習(xí)鋒辱罵了我,還問候了我媽媽,表姨,難道您覺得我該忍耐嗎?“她似笑非笑,看得表姨心里有些發(fā)虛。
“那你也不能這樣啊,你讓我以后怎么做人?”
“不過是幫朋友介紹個對象,大不了就不做朋友了,又不是親戚關(guān)系,打斷骨頭連著筋。”薄佳奕淡笑反問。
表姨愣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她想了下,還是決定和盤托出,“習(xí)鋒是我侄子,他媽媽是我大姑姐,你鬧這么一場,我以后還怎么在婆家混?”
“您又沒告訴我其中的關(guān)系,難道我會未卜先知?您要想質(zhì)問,也該去問習(xí)鋒,明知道我是您的表外甥女,還嘴里不干不凈。”薄佳奕正義凜然的頂了回去。
表姨自知說不過她,突然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佳佳,你可給我惹了大禍了?!?p> 聽她細細講來,薄佳奕才明白了其中關(guān)竅。
原來,表姨的婆婆去世前曾經(jīng)口頭上承諾過,待她百年之后,便把房子留給唯一的兒子,也就是表姨夫嚴明軍,習(xí)家還有兩個女兒,大姐嚴明珊和小妹嚴明麗。
嚴明麗沒有任何意見,她嫁的好,家里有錢,本就沒想要娘家的財產(chǎn),可嚴明珊雖然嘴上沒說什么,卻在老太太去世后咬緊不松口,說反正老太太沒有立遺囑,口頭承諾不算數(shù),她那份她必須拿走,好用來當(dāng)兒子婚房的首付。
表姨家也有一個兒子,今年25歲,和女朋友交往2年了,準備明年結(jié)婚,表姨家里也只有一套房子,沒有多余的存款,就想著把婆婆留下的房子賣了,再買套新房給兒子做婚房。
現(xiàn)在嚴明麗不肯簽字,這房子就賣不了,表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才想起了薄佳奕,想著把她介紹給習(xí)鋒,大姑姐就不用準備婚房了,也就不會跟自家爭遺產(chǎn)了。
可沒想到,兩人不但沒成,反而吵了起來,剛剛大姑姐殺上門來,劈頭蓋臉一頓罵,還說讓她簽字賣房沒門,她兒子娶不上媳婦,就讓表姨的兒子也沒法結(jié)婚。
薄佳奕聽完,冷冷一笑,合算自己成了她保全房子的籌碼。
她從小看著習(xí)鋒長大,如何不知道他人品如何?為了自己的利益,寧愿把別人推下火坑。
“佳佳,你聽表姨一句話,習(xí)鋒雖然性子急一些,可人還是很不錯的,我覺得你們倆挺般配的,這樣,你給他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北硪掏蝗环跑浟苏Z氣。
“表姨,您水果也吃夠了,汽水也喝夠了,我送您出去。”薄佳奕利落的起身,沒有再應(yīng)付下去的心情。
表姨剛想發(fā)飆,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她的大姑姐嚴明珊打來的。
對方聲音很大,薄佳奕聽得清楚,嚴明珊讓表姨一定好好跟自己道歉,求自己原諒,否則習(xí)鋒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表姨表達了習(xí)鋒母子的意思,還想再說些什么,薄佳奕便借口要開會,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不愿也沒有必要成為她們姑嫂爭奪財產(chǎn)的工具。
最后的結(jié)果,嚴明麗還是拿走了屬于自己的拿一份錢,而表姨自此之后,徹底和薄佳奕斷了聯(lián)系。
*
瀟思語這幾天一直心猿意馬,距離上次和姚家聚餐已經(jīng)過去一周時間了,可姚一辰并沒有打電話約她,到底是她誤會了兩家父母的意思,還是姚一辰本人對她沒有興趣?
身為女神的她,第一次如此的不自信。
周六捧著手機一整天,生怕錯過他的消息,周日蔫蔫的,沒了生氣。
大抵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你在等一個人的消息,可你并不知道他會不會給你消息。
直到周日下午三點,她在沙發(fā)上昏昏欲睡之時,才被手機鈴聲吵醒。
一激靈就坐了起來,連來電的是誰都沒看清,就秒按通話鍵,生怕晚一點,電話就會被掛斷。
可對面的聲音卻不是姚一辰的。
“思語啊,呵呵,我是姚叔叔,晚上你有事嗎?”
“姚叔叔,我晚上沒事?!彼X得喉頭發(fā)緊。
“沒事就來家里坐坐,一起吃個晚飯?!币κ迨逭嬲\邀約。
瀟思語想了三秒,“好,叔叔,您把地址告訴我下?!?p> 掛了電話,她也沒想明白,姚叔叔怎么突然請她去家里吃飯,這是他和姚阿姨的意思,還是姚一辰不要意思約自己,所以搬出了父母?
按理說不應(yīng)該啊,他從高二就去了國外,應(yīng)該比國內(nèi)的男人更加熱情奔放才對……
她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親自上門探尋。
換了一身淑女裝,只化了得宜的淡妝,又買了些時令水果,她按時登了姚家的門。
如她所料,姚一辰在家。
姚爸爸姚媽媽借口去廚房做飯,把兩個年輕人留在了客廳,可不知怎么的,本該熟絡(luò)自然的兩人,卻被尷尬的氛圍所籠罩。
聊天都是一問一答的,頗有些面試的意味。
可姚爸爸姚媽媽做好了菜肴,飯桌上,氣氛又變得融洽無比,瀟思語一陣恍惚,難道剛才的尷尬都是自己的錯覺嗎?
吃過晚飯,姚爸爸讓姚一辰送瀟思語回家,車上,氣氛再次尷尬了起來,六月的天氣,瀟思語卻覺得陣陣發(fā)冷。
剛剛飯桌上熱情隨和的姚一辰,和現(xiàn)在冷面沉默的他,判若兩人。
從這之后,姚爸爸三天兩頭邀她過去吃飯,姚一辰一如既往的兩種狀態(tài)隨意切換。
瀟思語郁悶壞了,又不好直接問他,只得約了三個閨蜜出來,大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