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蛉兒,你快過來,來看看這里對擒妖閣閣主的描述?!币环h論結束,木子便看起了《閣主的二三事》,明明馬上就要出陣,她卻放松的很。
曲蛉兒走上前,只見書上寫:“擒妖閣主,乃中土云夢人士,生的清秀好皮囊,精通音律戲曲,本系風雅好兒郎,卻因妻逝,大改其性,一朝成了狂躁人?!?p> “這作者描寫的很客觀嘛,幾乎都沒奉承他們閣主。”曲蛉兒看著木子,一聲輕笑。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云夢出生?!蹦咀右矝]敢沖曲蛉兒大聲喊,但聲音還是高了幾分,引得一旁擦劍的雨簫都把目光移了過去。
“這有什么,云夢那么大,又不只你們一家住那,這肯定不是周家人?!鼻葍旱难劬ν蝗活┑搅四情w主的名字,赫然是——周覓!
曲蛉兒很是吃驚,兩只眼睛瞪得老大“你們云夢第二任莊主,也就是周盟主的弟弟,是不是叫周覓?”
“你知道的我看云夢的歷史都只看故事,從來不記得人名的。”木子也不清楚曲蛉兒為什么這么問。
“不錯,第二任莊主的名字就是周覓。”木子不記得,不代表沒人記得,雨簫和木沐異口同聲的回答了曲蛉兒。
“那你快看看這擒妖閣閣主的名字,一模一樣呢?!鼻葍菏疽饽俱暹^來看卷軸。
木沐眉頭一皺,暗自沉思著。
“云夢史書上記載,第二任莊主已經得道成仙了?!庇旰嶋m然只愛修劍術,但因為木子平日也會看些古籍,所以藏書閣他也沒少去。
“雖然成仙之人的境界不是我等可論的,但古來仙人墮入魔道者亦有史例,云夢初建的年代,成仙者眾多,如今尚留人世又有何不可?成仙者不老不死,超脫于世,但若殘存執(zhí)念,亦是禍害。”木沐難得的說了這么多話。
“二莊主說的不錯,若是道義崩塌,與正道背向而馳,還仙緣頗盛,即使成仙,也可能危害蒼生。”尨欷身為龍族,接觸的仙人還是比較多的。
“正邪從來都沒有硬性的標準,是正是邪并不能絕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義,與其在此議論,不如親眼見證?!蹦咀佑憛拕e人猜測她自己的道,當然也不會去隨意定義別人的道。
“意思是今日再去試探一番?”尨欷看向木子,心中思忖著要不要阻止。
“嗯…”木子還沒開口,曲蛉兒便拉住了她。
木子跟曲蛉兒對視一眼,雖不知曲蛉兒為何制止,但木子也不再說什么,只是搖搖頭,示意不會出戰(zhàn)。
既然不出戰(zhàn),火云她們可不會浪費了這大好時光,不一會兒,除了雨簫,其余的人都走了個干凈。
“蛉兒,怎么了?”木子看人都走了,便開口詢問。
“你可還記得,當初你離開時,你是將我封印在挫骨深淵的,所以你不來解除封印我是永遠出不來的。”曲蛉兒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都泛著淚光,可想而知,在漫長的等待中她有多難受。
“我記得,但是從魔界出來之后,我第一時間就去了挫骨深淵,我問了所有靈獸,它們都說‘自我走后深淵里就再無他人?!蹦咀涌粗葍?,眼中疑惑與憐愛交織。
“你的封印我自然無法破,我一直是以血為媒,活在回憶里,直到某一天,黎扶揚的到來,給了我脫離封印的機會。離火之人將她推進了挫骨深淵,意欲謀殺,可是她也是跟你一樣是天生異靈根,靈獸們見她都很高興,她聽了我的故事,便聯(lián)手木逸將封印破了,但我的身子失血過多,又未加調理,根本行不了遠路,而我又想去找你,我便說服她,借了她的身體,今日是借身的最后一日,我要回挫骨深淵,將身子歸還與她?!鼻葍褐徽f了個大概,其中苦楚都一筆帶過了。
“蛉兒,你怎么不早說?挫骨深淵可不近啊,若是今日回不去,你的魂魄可就會消散的?。 蹦咀右荒樇鼻?,拉起曲蛉兒就去找尨欷了。
“等等”
“嗯?”木子有些著急,也不知道曲蛉兒還有什么事。
“走了就不要再回云夢了好不好?”曲蛉兒受夠了云夢給他帶來的傷痛。
“嗯,好。”木子猶豫了片刻,但還是給了她肯定的回答,云夢值得她留念的無非是兩個姐姐,而最帶不走的也是兩個姐姐。
雨簫在一旁都聽的清楚,他知道作為木子的徒弟,遲早要面臨一個選擇,那就是留在云夢,還是跟隨師傅,所有門派都不允許外人使用自家的功法,意思就是,一旦雨簫跟隨木子那就意味著他從小練習的劍術,他都不能用,直接淪為一個廢人。
所以只要一有機會,雨簫就會學一些別的技能,雨簫是一早就認定要跟師傅的。
尨欷站在屋外就等木子出來,見木子一臉焦急,便知曉準是曲蛉兒出什么事了“需要些什么援助?”尨欷不等木子開口,便自己來問了。
“需要你當我的坐騎,回一趟挫骨深淵?!蹦咀与m知此事不太妥,但還是一臉嚴肅的對尨欷說了。
“好?!睂挫ひ膊欢嗾f什么,瞬間就化為真身。
尨欷化身為龍,一身銀色的鱗片耀眼奪目,俯在地面,等木子上去,門前的雨簫和窗前的木沐看著這一幕,眼里都有道不明的情愫。
尨欷待她二人坐穩(wěn),便很果斷的騰飛直上,他可不會留戀云夢,但木子回了頭,她看見了木沐的眼神,也看到了雨簫的擔憂,但內心并未動搖,因為木子自己心里清楚的知道,她存在的意義與木夕和木沐都不同,她沒有背負起那些仇恨,也沒有過分執(zhí)著于那場無法解釋的屠殺,木子很清楚自己所要的,而木子所要的,在云夢是永遠都拿不到的。
木子并沒有不歸的意思,但是她在木沐和雨簫的眼中的確看到了別離,一時也的確認為既然離去,又何必回歸,她的牽掛本就與云夢沒有干系,云夢有的只是她痛苦的回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