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云夢地界,木夕便決定御劍前往,沒有濃霧遮擋,御劍方便很多,大概可以省上四五個時辰。
“沐姐,你是跟姐姐還是跟我?”木子明知道木沐粘木夕,但每每到了這個時候,木子還是會象征性的問一句。
因為木子是二十歲才被送進云夢的,與木夕木沐不一樣,她們一起出生一起長大,之間的感情也肯定不同,木子從小就羨慕著她們兩個的感情,很想融入,卻又格格不入。
雖然她們?nèi)齻€都是一個爹生的,長的也很是相像,但是木子的性格卻和二人截然不同。
“跟姐姐?!闭f著,木沐就站到了木夕身后。
“…”木子看著木沐,那一向沒個正經(jīng)的臉上似乎還有了一絲絲失落。
“像你那樣變著花樣御劍,我家木沐可是會害怕的?!比钜恍羞@話出了口,才意識到有些不妥。
“呦,還‘你家木沐’你以后別叫我送情書啊,追十二年還沒到手,你別丟你哥的臉面。”木子一掃眼中的失落,頭一轉(zhuǎn),斜眼看著阮一行。
“你…”阮一行一下就從耳根紅到了脖子,一時氣結(jié)語塞,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你什么你,出門在外,你得叫我云夢三公子?!蹦咀宇^一上揚,渾身都散發(fā)著欠揍的氣息。
“木子,休要胡鬧?!蹦鞠Φ戳四咀右谎?,還是一樣溫婉一樣不帶什么感情。
想這世上,除了長姐和父親,還有誰能呵止得了這混世魔王。
“哦”木子敷衍應(yīng)了一句。
少了霧氣,底下的景色自是一覽無余,樹木蔥翠,百草豐茂,花叢錦簇…這都是木子日日念叨的畫面,如今都在眼下,她自歡喜呢。
木子盤腿坐于劍上,眼睛睜的老大,不想漏掉底下的一草一木。
幾人日夜兼程,兩日后便到了歧坤的分閣。
至?xí)r,天空早已滿天星光,晚風(fēng)絲絲涼涼,在夏夜里顯得十分友好,似是在為故人接風(fēng)。
走入閣內(nèi),閣中依舊熱鬧非凡,琴音悠悠,歌聲婉轉(zhuǎn),喝茶的歡笑暢談,聽曲的叩指擊節(jié),聽話本的拍手叫好…
“還是跟以前一樣。”木子看著,不自覺笑笑。
“拜見莊主、二莊主、師傅、紫竹仙君、尨龍殿下?!笔窍惹暗诌_的劍客前來行禮。
“雨簫,跟你說多少回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好在今日只來五個人,若是哪日來他幾百號人,估計你叫個名號也得叫上半時辰?!蹦咀右姷阶约航坛鰜淼耐降芤稽c都不像她自己,心里莫名就窩火。
“木子說的不錯,不必太講究,先為我們安排好臥房,休息一晚,明日好著手調(diào)查?!蹦鞠﹄y得的多說了幾句。
“是。”雨簫拱手行禮,再將這五人都帶去閣樓上事先安排好的臥房。
“各位前輩好好休息,雨簫去頂樓守著。若有任何需要,請盡管吩咐?!庇旰嵭卸Y告退。
“到丑時,我會來替你的。”木子看木夕心情似乎很不錯,瞬間她也就來了興致。
“謝師傅?!庇旰嵵x過,往頂樓去了,雨簫對他師傅了解的很,什么體貼關(guān)心什么的那都是說了就忘了的,根本沒往心里去。
歧坤的夜很靜,雨簫獨坐在屋頂上,明月與之作伴,繁星為之起舞,他早習(xí)慣了一個人在暗處守候,畢竟他曾許諾為報師恩,他什么都能做。
一陣風(fēng)拂過,雨簫的衣角隨風(fēng)飄起,風(fēng)里夾雜著一股煙火的氣息,雨簫立刻站起來,看向風(fēng)的源頭,看起來似往常一樣,并無異處。
但雨簫相信自己嗅覺沒有出錯“莫非是施了障眼法?”雨簫心中暗想。
雖然雨簫沒學(xué)過法術(shù),但也有所見聞,雨簫御劍上前,向坤陰府的方位擲出一枚暗器,這暗器雖不起眼,但穿透力極強,結(jié)果果然如雨簫料想一般,這枚暗器被反彈了回來。
雨簫知道自己打草驚蛇了,立即就御劍返回,但剛一轉(zhuǎn)向,雨簫就只覺背后一熱,雨簫連忙事發(fā)全速而進,但是似乎還是逃不掉,雨簫知道躲不過了,便向右偏轉(zhuǎn)以保全自己揮劍的右手,同時發(fā)出信號,左臂完全被燒傷,這種襲骨的疼痛感幾乎已經(jīng)占據(jù)了雨簫的大腦,因此行動也隨之變慢了。
云夢的求救信號是由發(fā)出者消耗一年陽壽才可發(fā)出的,發(fā)出后無論接受者在哪,都能第一時間接受到。
沒時間讓雨簫感受那疼痛,很快,第二團妖火又來了。
感受到那股熱浪越來越近,卻又無法避過,雨簫只覺十分無力。
就在雨簫再次感受到那份要命熱度之時,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那團妖火瞬間熄滅,雨水很涼,應(yīng)該是尨龍殿下的念時之雨,雨簫知道是師傅跟尨龍殿下來救他了。
天空中一抹朱紅,快似流星,轉(zhuǎn)瞬間便到了雨簫眼前“沒用的,快回三生閣讓沐姐給你包扎,別在這礙手礙腳!”木子語氣中滿是怒氣,不過在雨簫身旁停了片刻,就立刻沖向前了。
木子都沒正眼看雨簫一眼,就直接讓他回去了,雨簫心中一涼“自己這么沒用嗎?”看著只穿了一件單衣的師傅一鼓作氣向前沖去,雨簫忽地鼻子一酸。
尨欷接回他的羽扇想帶雨簫回去,又不放心木子,上前問了一句:“你自己能行?”
“嗯”雨簫點頭,強忍著淚,想勉強御劍就走。
“敢動小爺?shù)耐降?,活膩了???”這灌輸了靈力的聲音是那樣的有力,讓底下的妖物受到了震懾,同時也讓雨簫心頭一暖,那好不容易收住的淚水,它要肆意泛濫了。
“彼岸花-千刺”木子直接大招上手,幾乎是一擊致命。
“木子,別亂下殺手,抓活的!”若是平時,尨欷自然不會管,但此次有木夕在這,不得不多點提醒。
“木子,別總用靈力,靈力用完很難補充的?!?p> “木子,小心!”羽扇一揮,卷出的風(fēng)直接將那團偷襲木子妖火給吹熄了。
“別給我啰嗦,引雨去!”木子捕捉到一只與眾不同的妖,赤發(fā)白衣,惹眼的很,木子直覺告訴她,這是個關(guān)鍵人物,木子讓尨欷去引慈海之雨,是想熄滅所有妖火,好讓她捉住此人。
天空再度下起細雨,妖火再無重燃的機會。
“何方妖孽,傷我門徒?”木子一刀架在那赤發(fā)男子的脖子上,嚴(yán)聲逼問。
“呵,誰讓他擾了我們祭祀。”那人冷笑,腳尖抵地“地動術(shù)-縛”木子腳踩著的地面,突然自然凹陷,木子落入那土穴,只剩個腦袋留在外面,地底的泥土緊貼著木子的身體,幾乎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倏的,有一鞭子抽到那紅毛身上“給我解除法術(shù)!”阮一行罕見的放出了殺氣,雙眼瞪著那赤發(fā)男子,氣場之強,連地底里的木子都受此波及。
那男子回頭一看來人,只見那如瀑銀絲,星目劍眉,一身白衣,持一管紫竹玉簫,身周有仙氣浮動。不由大驚,立即換上仰慕的神情。
“拜見紫…”
阮一行看到這人正臉,心中也是暗吃一驚,暗想:“閣中竟還有如此愚鈍之人!”
那人話還沒說完,木子已經(jīng)從他身后跳了出來,一個強而有力膝襲,那人便一頭栽在地上了。
“情牽術(shù)-蠶絲縛”木子出手,直接把那人裹成一個蠶蛹。
“無恥偷襲啊!”那人哪能料到木子可以這么快脫身,絲毫沒有防備就被制服了。
“誰無齒?爺?shù)难例R著呢。”木子露出她那一口白牙,一個后踢阻擋前來解救的那人。
“你告訴我,這都是誰謀劃的,哥哥就考慮放了你。”木子又回來問了一句。
“哼,卑鄙小人!”紅毛嘗試了用火去燒那蠶絲,卻沒任何效果。
“妖火發(fā)綠光,一般火焰呈橙黃色,你這血紅的焰色很是灼眼,莫非你是離火山莊的小輩?”木子看尨欷和阮一行都在,就直接就地拷問了。
“無恥之徒,不配知曉我的身世。”那人輕蔑的別過臉去。
“呦呦呦,你可別這么夸獎我啊,擔(dān)不起,擔(dān)不起?!蹦咀幼焐闲Φ臏睾陀押?,手卻很自然的抽出劍來,指在那人臉上。
就見那人雙眼一閉,料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如期而至,反是木子往旁邊一閃“你倆干嘛呢?也不幫我擋…”木子回頭一看,竟失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