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眉眼一黯,固執(zhí)的說:“我在這里等姑姑出來。”
季安什么都沒說,閉上眼,打算來個眼不見為凈。
季若沒多余得心思受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頭頂?shù)募t字。
踏踏踏——
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吵到了各安心思的爺孫倆。
兩人朝聲音處看去,是安年。
季若看著焦灼的安年來到自己面前,用冷厲仇恨的眼神剜著她,質(zhì)問她,“你又做了什么?”
不給她開口解釋的機會,季若繼續(xù)聽到安年剜人心的話。
“季若你最好祈禱小靜沒有事,否則,如果小靜有什么事,我不會放過你?!?p> 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卡在喉嚨里,上不來也下不去。
她長得很像壞人嗎?
為什么所有人都認定是她做的?
是不是要她遠離所有人才是對的?
季若的沉默在安年看來是心虛,心中又恨又煩躁。
用力的扯掉領(lǐng)帶,也是這時候安年才看到季安在。
“季老。”
安年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季老。
季若知道,是因為季靜的關(guān)系,不可一世的安年在爺爺這里變得很溫貼。
季安看著本該是女婿,最后卻成孫女婿的安年,無力的擺擺手,再次閉上眼。
詭異,在三人間組成詭異的氣氛。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若站得雙腳麻木,渾身僵硬時,救治季靜的醫(yī)生出來了。
季若看見安年焦灼的沖上去詢問醫(yī)生季靜怎么樣。
那著急的模樣,仿佛季靜才是他的妻子。
季若站在原地,不是她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她聽見醫(yī)生說,季靜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隨后,兩道熾烈的目光朝她射過來。
不用抬頭也知道一道是爺爺,另一道是安年。
爺爺說:“滾!給我滾!你這個不詳?shù)娜恕D愫λ懒宋业膬鹤觾合边€不夠,還接二連三的害了我的女兒……作孽啊……”
安年說:“為什么躺在那里的不是你?你怎么還好意思活著?”
對??!她怎么還好意思活著?
躺在那里的本該是她才對啊!
十年前,她莫名其妙的成了罪人。
十年后,她成了名副其實的罪人。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姑姑的生命。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
眼睜睜的看著爺爺和安年陪著季靜進入病房。季若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像被拋棄的小狗。
“我給你包扎吧!”
面前一暗,穿著白大褂的男孩站在她季若面前,對她笑得溫柔。
不知道是這個笑容太溫柔,還是季若此刻太脆弱,她沒有跟往常一樣拒絕別人的幫助。
“傷口雖然不深,但沒好前記得別碰水。”
季若這才看見,這個白大褂醫(yī)生長著一張看不出年齡的娃娃臉。
“謝謝你!”
季若真誠的道謝。
“醫(yī)生的職責(zé)?!?p> 娃娃臉醫(yī)生笑的時候,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齒,看起來很憨厚。
砰!
一聲巨響,打斷兩人的談話。
安年踢開門,看見季若對一個小白臉笑時,心中閃過一抹心慌,隨即是怒氣上涌。
她竟然敢對別人露出明媚的笑意。
這么多年,她從未對自己有過這樣的笑容。憑什么一個小白臉就能得到。
“季若你就這么餓嗎?我一轉(zhuǎn)身就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