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回京述職,寧衍總算是有了空閑,在家呆了幾日,卻發(fā)現(xiàn)閑的骨頭都要松了,又總想起一月前顧輕音說的話,心下便莫名煩躁起來。
望仙樓,望仙樓……這幾個字老是在腦子里徘徊不去。寧衍便當機立斷,帶著侍書出門了,準備去見識見識這望仙樓究竟是何等神仙地方。誰知在路上卻碰見個青衣女子,見著他便搭起訕來,方知她是三殿下的朋友。
一路被帶著,無阻地進了望仙樓。
杜昕負著手,倒是不敢同往常一樣輕佻地去碰人家公子,畢竟,這可是讓三殿下吃不好睡不好的對象。
別看此刻杜昕面上一派端然,可心里幾乎是狂笑打滾,知道此刻洛云生和蘇奚肯定都在望仙樓,她就是想看看,這一出捉奸在床會是什么場景。
想著想著,差點笑出了聲。
寧衍一進門便打了個噴嚏,這里脂粉的味道實在是太重了,常年浸淫此間的人那一身脂粉味洗都洗不掉,再想想洛云生身上確是只有一點冷香伴隨四季花草罷了。
大概只是挑撥。
拋去了別的想法后,寧衍一身輕松,新奇地四處張望著這片未知的新天地,壓根兒就沒注意到有個女人腆著笑,一只手毛手毛腳的就要搭上他的肩頭。
洛云生眼里幾乎要冷出冰碴子,手下下意識地便甩出了一道寒光,同時腳下運起輕功,飛一般地穿梭過人群,一把摟過寧衍。
“找死?!?p>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就連在寧衍邊上的杜昕都沒察覺到什么,那女人便慘厲地叫著捂住了血涌的手腕,癱坐在地上嚎叫。
“誰,是誰?!”
沒人理她,杜昕和蘇奚呆呆地望著洛云生,幾乎不敢置信。
那個摟著男人的人,是洛云生?!
寧衍在被人摟住的同時條件發(fā)射性的快速出手欲奪人咽喉,卻被早已料到般的一下被握住反剪在身后。
力道不大,卻掙脫不出。
鼻尖有熟悉的香味縈繞。
他定了定神,看了過去。
卻愣在當場。
他脫口而出,甚至都忘了敬稱,“洛云生?”
洛云生站定,面對著少年的不敢置信,眼里第一次有了心虛和閃躲。
為什么總有種理虧的感覺。
“是我。”她放開了反剪著寧衍的手,摸了摸鼻子,轉頭去看那個找死的女人,那女人卻早知道惹不起,吃了個大悶虧,偷偷溜了。
寧衍面容一下子冷淡下來,腰間還是洛云生的手,他動了動,道,“放手。”
洛云生忙不迭松了手,好像被什么燙了似的,余光瞄到兩個損友在偷笑,再看面前的少年一臉冷淡的樣子,霎時覺得六月飛雪都不足以洗刷她的冤屈了。
天可憐見,她真的冤枉。
周圍還有人竊竊私語,更是待不下去,她強制性地一把拉過寧衍,大步走向外面,幾乎是咬著牙地說道,“你們兩個,還不滾出來?!?p> 寧衍掙了掙,掙不出來,便順從地跟了出去,一臉冷漠。
果然,還說什么不喜歡來這種地方,真是一來一個準。
虧他還覺得,那只是顧輕音的挑撥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