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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手遮天

第三章 亦真亦假嘆荒唐

衣手遮天 飯團(tuán)桃子控 2048 2019-06-19 10:49:17

  謝家家丁氣呼呼的關(guān)了門,罵罵嗓嗓了好幾句,哪里來的蠢婆子,竟然到他們府上來咒永平侯,這要是被人知曉了,還不笑掉大牙,說他們府上芝麻還把自己的當(dāng)金瓜,想攀高枝兒想瘋了。

  多虧了謝三娘子火眼金睛,不然的話,他們就要吃瓜落了。

  謝景衣耳聽眼觀,心中頗為滿意,他們府上規(guī)矩不重,下人們拿到京城去,那是不夠看的??珊镁秃迷冢粋€個單純得像是剛出生的小羊羔兒,指哪兒打哪兒,聽話又忠心。

  “今兒這事,莫要告訴我阿爹阿娘了。如今是什么時候,你們也都清楚,徐通判眼瞅著要離開臨安了,三年一大考評。臨安九個縣,只有錢塘的許知縣,新登的王知縣,還有我阿爹夠了年限?!?p>  “這關(guān)鍵時刻,自然有那阿貓阿狗的下流人,想要我們出錯兒!一個個的,都擦亮眼睛,閉緊嘴巴,別再什么人都放進(jìn)來了??芍??”

  家丁們一驚,這騙子是誰放進(jìn)來的?是他們?。?p>  他們一聽到永平侯府的名頭,就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將人請到花廳里奉茶了。

  謝府的下人都知曉,夫人有三道逆鱗,觸及必爆:一是老爺?shù)墓俾?;二是大郎的科舉;三是小娘子們的親事。

  “知!”家丁們用力吼道。

  謝景衣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叮囑道,“若是阿爹阿娘聽到風(fēng)聲問起,便說有個婆子行騙,恰好叫齊國公府的小郎君撞見了,給識破了。”

  “知!”

  謝景衣滿意的摸了摸手爐子,這雪呼呼的下個不停,越發(fā)的冷了,“今兒個是臘八節(jié),你們也進(jìn)屋暖和著,分吃臘八粥吧。”

  她說著,領(lǐng)著青萍回了自己個小院。

  翟氏溺愛孩子,謝府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便是年紀(jì)最小的謝景衣,也有自己個單獨的一個小院兒。

  她自幼學(xué)畫,最好紅梅,因此這院子里旁的沒有,一林紅梅花兒開得正是鮮艷,是這冰天雪地里,最耀眼的生機(jī)。

  謝景衣回了小院,將那書信還有玉佩,好好的鎖起來壓進(jìn)了箱底里,這才安心下來。

  雖然不知道這么做對不對,但上輩子已經(jīng)印證了,不做是死路。

  現(xiàn)如今,也只能夠從死路上,硬生生的走出一條生路了。

  青萍撥了撥火,又添了幾枚炭,屋子里一下子暖和了起來,先前端來的臘八粥在小爐子上燉著,如今還汩汩的冒著熱氣。

  她小心翼翼的給謝景衣乘了一碗,擱在了小桌子上,欲言又止的看了那箱籠一眼。

  其他人在外頭聽不真切,可青萍卻是眼瞅著謝景衣收了那王婆子的東西的。

  謝景衣拿起小勺,舀了一口粥,放入嘴中,又甜又糯,暖進(jìn)了人心中。

  “你可是想問,那婆子明明有憑證,我卻不提?”

  青萍搖了搖頭,“小娘自有章法,奴不敢多言?!?p>  謝景衣笑了笑,“你是家生子,應(yīng)當(dāng)聽說過吧,當(dāng)年我阿爺病重,家中一貧如洗,阿爹將脖子上的玉佩給當(dāng)了,雖然后來高中之后,伯父又替他贖了回來。但到底流落在外,不知經(jīng)了多少人手?!?p>  “那婆子什么憑證不提,偏生是一模一樣的一塊玉佩……別的不說,徐通判家你是去過的,徐小娘出門,身邊仆婦都是三五成群。徐家新貴,遠(yuǎn)不及永平侯府高門大戶,都尚且如此?!?p>  “侯府迎接長子歸家,豈會隨意的派一個不入流動的婆子來?怎么著也應(yīng)該是宗族之人,呼奴喚婢方才對。再則,那永平侯府姓謝,我們府上也是姓謝的,百家姓百家姓,怎地就那么巧,生的養(yǎng)的都是姓謝了?”

  清平恍然大悟,“定是假的。小娘你可真聰明,我是半點沒想到!”

  謝景衣不再說話,只認(rèn)真的喝起臘八粥來。

  明明就是真的,竟然整得像是假的,這人間可真是荒唐。

  算算時辰,再過不多久,阿爹阿娘就該回來了。

  謝景衣想著,手心里汗?jié)n漬的,她都有多少年沒有見過爹娘了,她怕自己個忍不住會落下淚來。

  ……

  “囡囡可還咳著?阿爹給你帶隱山寺德福粥回來了,他家的桂圓干多?!闭f話間,一個身著茶色長衫,膚白須長的中年男子便走了進(jìn)來,仔細(xì)瞧上去,謝景衣的眉眼同他有幾分相似。

  來者正是謝景衣的父親,富陽知縣謝保林。

  謝景衣猛的站起身來,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激動,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的說道,“可他家愛放蕓豆,景衣不愛吃蕓豆?!?p>  她這會兒十三四歲的年紀(jì),總想證明自己個是個小少女了,每次再謝保林喚她囡囡的時候,總是自稱景衣。

  但是謝保林依舊是我行我素,滿口囡囡,囡囡的叫著。

  “阿爹就是偏心三妹,哪年臘八,不是先將那蕓豆挑了自己個吃?!闭f話間,一個穿著丁香色長裙的少女走了進(jìn)來,一邊收著畫著海棠花的油紙傘,一邊嗔怪著說道。

  明明還是原先的屋子,可她一進(jìn)來,整個屋子好似都亮堂了不少,便是窗外開得正好的紅梅花兒,也不及少女的半分艷麗。

  謝景衣上輩子在宮中見過多少美人,可從未見過比她二姐謝景音更美的美人。

  謝保林同翟氏是少年夫妻,他不好女色,后院里除了翟氏,只有一個叫小陶的通房丫頭,還是因為這兩年,大郎謝景澤在臨安城的書院里讀書,長姐謝景嫻到了婚嫁的年紀(jì),翟氏帶著他們兄妹住在臨安城里,怕謝保林在富陽后衙里沒有人伺候,這才給小陶開了臉。

  翟氏一共生了一子三女,謝家?guī)仔置?,都容貌不凡,但唯獨謝景音像是雞窩里的金鳳凰,美得讓人睜不開眼。倘若謝家家世再好些,這臨安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就落在謝景音的頭上摘不掉了。

  “老天爺已經(jīng)偏心把二姐生得比我好看萬分了,還不興阿爹偏疼我?”謝景衣眨了眨眼睛,往謝保林身旁靠了靠,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

  謝景音得了夸獎,笑瞇瞇的抬起了下巴,沖著門口招手,“阿娘,長姐快些來瞧,我家謝囡囡,這模樣好似三歲小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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