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走,會會她
人群里一陣驚呼,“好內(nèi)力!”渝淺鳶摸出飛針,揚手擲去,每根銀針分別扎入大塊的斗笠碎塊中。她用手一拉,碎塊竟然隨著她的手動而動起來,原來每根銀針一頭都綁著一根戲如發(fā)絲的絲線,一端就在渝淺鳶的手上。渝淺鳶拉起碎塊又朝著墨留白扔去。
墨留白摸出竹筒,打開蓋子,輕輕一抖,一陣嗡嗡聲飄出,接著從里面飛出一只只黑?,原來在地牢里,黑?就已經(jīng)蘇醒,變得比之前還活躍。墨留白吹著口哨,黑?繞著他飛了一圈之后,迅速飛向破碎的斗笠塊,用小腳把它們一一抬起,聚攏,按照裂開的紋路拼接起來,奇跡般的把斗笠拼成原來的樣子,而它們顏色也變得和斗笠的顏色相近,徑直飛向原來的竹篙上,重新掛好,跟沒動過一樣。
所有人除了艄公之外,都熱烈的喝彩叫神。但是艄公臉色一沉,道:“這和‘一’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p> 鄺凡飛站了出來,道:“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圓圓的一頂斗笠,就是我們頭頂?shù)囊黄?,天道輪回,就像這斗笠旋轉(zhuǎn)一樣,也像這江湖一樣,有時候是完整的,有時候卻是卻會被人搞得四分五裂,但是天下大勢,分分合合,這無數(shù)的黑?,就像蕓蕓眾生,又能慢慢把破碎的江湖修復(fù),最后還是合成一個整體。一個世界一個江湖一群人一份情誼。這就是我們?nèi)诵闹械囊??!?p> 艄公點了點了頭,道:“嗯,三個人,一條心,一個小小斗笠能說出一個江湖來,還能使出一身不俗的功夫,很好,我看好你們?!鞭D(zhuǎn)身對人群朗聲道:“五席剩下一席,還有人想上來試試么?機會難得,稍縱即逝?!?p> 過了一陣,見再沒有人應(yīng)答,艄公只好道,:“時辰已到,即刻啟程?!彼麖娜巳褐刑袅硕炜?,加上黃老板和鄺凡飛四人,一共二十四人,解下栓在木樁上的繩索,拔起斜插在水中的竹篙,大吼一聲“起!”說著竹篙點在圓臺邊緣,嘿一聲用力一扳開,那力道著實不小,二十多人的竹筏竟然迅速破開水面,朝著荷花渡中心深處飛馳進發(fā)。
那艄公不知道在此渡了多少趟船,行進的路線卻早已爛熟于心。他手中的竹篙起起落落,時而深插入水,時而左擊又挑,那竹筏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不見搖晃。行至一處水中假山前,艄公高喝一聲:“站穩(wěn)了!”一竹篙點在假山上,把竹篙繃得如滿弓,一個借力用力,竹筏被高高拋起,一陣驚呼。
鄺凡飛借著飛起的竹筏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座水中閣樓被荷花簇擁在中間,上面一塊橫匾,“夏宜閣”三字映入眼簾。隨著艄公一聲:“落~~”竹筏又沒入荷花海中。再往前行,水道漸漸寬闊起來,艄公手上發(fā)力,竹篙左右飛舞,竹筏的速度越來越快,見面的視野越變越大,“嗖”一聲擊水的聲音,竹筏再一次飛起,沖出荷花叢,落入平靜寬闊的湖面上,夏宜閣就在不遠處了。
在湖水中左右穿梭,眾人的身體卻不見有半點打濕,這艄公的技術(shù)果然高超。見到了夏宜閣前面,艄公的速度才開始放緩,慢悠悠地把竹筏靠近閣前的水臺,停穩(wěn)。
水臺前面立刻有穿著粉紅色的女仆迎接上來,艄公道:“四位請隨他們前往?!编椃诧w三人和黃老板欣然踏上水臺,艄公又一聲高吼:“起~”撐起竹篙,點離水臺,快速向前駛?cè)ァ?p> 四人繞過彎彎曲曲的回廊,被帶到一個大廳中,大殿中兩側(cè)各有十個席位,已經(jīng)了好幾席,看到有女子進來,眾人眼光齊齊朝渝淺鳶望去。風(fēng)花雪月本是男人追尋的樂事,這時候進來一個女子,著實讓人眼前一亮,都用著奇怪的眼光看著她。
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仆走在大殿中央,道:“我家主人有話,請諸位先在這養(yǎng)心廳享用糕點美酒,等待戌時一到,再請移步內(nèi)廳?!闭f罷雙手“啪啪”一拍,從側(cè)門款款走過一群手持瓜果糕點的女仆,分別走到席位的小案前,放下一碟糕點和果盤外加一壺美酒,又款款離去。
鄺凡飛看了看周圍,除了黃老板之外,還有兩個類似打扮的中年人,應(yīng)該也是土豪鄉(xiāng)紳。其他幾位要么是翩翩公子,要么是衣著光鮮的手持佩劍的俠客。除了幾位中年人在一起滿臉堆笑互相吹捧之外,其余幾人都獨自飲酒,樣子十分孤傲?!癤!明顯是和響水潭一樣的高級私人會所啊,這古人就是會享受!”
鄺凡飛三人從瓦礫村出來時候所換上的都是普通的村民衣服,在場除了他們?nèi)似渌际谴┑弥v究得體,反而他們仨在這大廳三人猶如鶴立雞群,難免引起眾人側(cè)目。
一位書生模樣的少年道:“現(xiàn)在這荷花渡聽曲的門檻是越來越低了,什么人都能請進來,有錢的花大把錢能進來,鄉(xiāng)野里種田的,村姑也能來,呵呵,真是好笑,不知道是艄公瞎了眼,還是小向姑娘的品位出了問題。”
渝淺鳶最是聽不得別人說她丑,何況當(dāng)面說她是村姑。當(dāng)即騰一下站起,走到書生面前。鄺凡飛連忙上前攔住,渝淺鳶以為他要勸架,結(jié)果鄺凡飛在耳邊道:“狠一點!”渝淺鳶微微一笑,道:“行。”
那書生見她上前來,原本來嬉笑的臉龐笑容突然定格,他明顯感到了渝淺鳶眼中的殺氣。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怎么,難道不是么,這種高雅的地方豈是你們?nèi)藖淼??真是掃興。”說罷站起身,準備往門口走去。
渝淺鳶把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道:“這位公子,先別走,咱們好好聊聊什么叫俗叫雅?!彼焐险f得柔和,手上已經(jīng)開始用勁,玉指掐入肩膀當(dāng)中,那書生沒有半點功夫,看來只是個普通的讀書人而已,肩膀吃痛連連擺手道:“疼???好疼??”渝淺鳶嘿嘿一笑,道:“叫你多嘴了嗎?”書生連忙道:“小生有眼無珠,口無遮攔,女俠莫怪,女俠饒命。”
渝淺鳶看著他軟弱樣子,怒目道:“抽自己耳光!”書生哭喪著臉道:“女俠,這眾目睽睽之下,就別了吧?!薄芭?,你也知道是眾目睽睽之下,剛才神氣樣呢?抽!”說著手上一用勁,“啊呀呀呀,好好好,我抽?!闭f罷伸出右手在臉上輕輕打了一下。渝淺鳶道:“沒力氣么,那么小聲本姑娘我聽不見,用力!”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在大廳中響起,“繼續(xù)”接著又是幾聲響亮的耳光,眾人一邊看著書生出丑,一邊哄笑,在連續(xù)扇了自己十幾個耳光之后,渝淺鳶才放開。那書生受了奇恥大辱,哪里還有臉待,收拾起東西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