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懷心思的同時,各自手中的兵器也緩緩的舉了起來,遙遙對準(zhǔn)了對方的要害。
非是要拼個你死我活,而是此間各自代表著自己身后之人,豈有不付全力的道理。
“我這風(fēng)起還有最后一招了。”
“請賜教。”
二人的畫外音---一招定勝負(fù)。
“守四方!”
小賀一聲斷喝,發(fā)起了最后一擊,使出了自己壓箱底絕招。
見小賀來勢洶洶,立馬采取了攻防兼?zhèn)涞囊徽袠尫ā?p> “見龍卸甲!”
黑影的槍法依舊是來自軍伍之中的常見槍法,只是多了些許黑影自己的感悟,使得這招見龍卸甲與軍伍之中常見的又有所不同。
二人最后一擊,皆是選擇了攻防兼?zhèn)涞恼惺健?p> 小賀劍出如雨,淅淅瀝瀝卻無處不滲。
黑影槍出如龍,心有猛虎卻細(xì)嗅薔薇。
在這一息之間,二人的劍與槍終于交擊到了一起。
“釘釘、鐺鐺、釘鐺鐺...”
一連串的兵器交擊聲響徹整個帳篷。
這聲音,初聞是那么的雜亂無章,再聽卻是那么的美妙動人。
而在這優(yōu)美的交擊聲樂中,小賀與黑影,二人的身影也在不斷的變換著位置,時而左,時而右,你來我往間,二人已經(jīng)交手了數(shù)十個回合。
都說招式怕用老。
只是這二人的打法,著實的令人詫異。同一個招式,換著花樣,來來回回打了數(shù)十個回合也不膩歪,這除了這二人,也沒誰了。
而就在眾人以為二人是要拼耐力的時候,小賀與黑影的戰(zhàn)斗發(fā)生改變。
只見小賀借著反震的力道,一個縱躍急退而去,而在躍到篝火的上方時,強行改變了一下身體的姿態(tài),是自己握劍的手朝著篝火伸去。
在軟劍觸碰到柴火的瞬間,小賀手腕上一個暗勁使出。
“呼~”
那還在燃燒的柴火棒子,隨著軟劍上傳來的力道,直直的朝黑影的面門撲棱而去。
“嘭!”
黑影直接用手中的長槍抵住撲棱而來的柴火棒子,輕輕的抖了一下槍身,柴火棒子被瞬間打飛出去,而飛出去的方向,正是小賀的首領(lǐng)的方向。
排第三的這個首領(lǐng),看著柴火棒子朝自己飛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依舊淡定的品茗。
而那飛過來的柴火棒子,在距離他約五尺的地方停住了,仿佛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定在了半空中。
而這還在冒著火星的柴火棒子,在半空中懸浮了約五息的時間之后,“啪嗒~”垂直落在了地面上。
這一幕給眾人的震撼感,遠遠超出了剛才小賀使出云起的時候。
怪不得小賀如此青年才俊,會心甘情愿的跟著他,原來如此。一眾首領(lǐng)暗自想著。
這一幕小小的插曲,并沒有影響場中二人的對決。
守四方,著重的不是守,而是四方。
沒有四方,一切守護都是徒然。
而小賀的急退,自然不是不敵,而是要發(fā)揮出守四方的真正精髓。
“有意思?!?p> 黑影在故意試探了一下小賀的首領(lǐng)之后,贊道。
贊完,依舊是見龍卸甲,又是比剛才多了一點點變化。
長槍所指,正是小賀那正在不斷變化方位的身影。
“嘿!”
“嘚!”
二人各自大喝一聲,于自己胸中鼓足了一股氣之后,再次瞬間糾纏到了一處。
劍光一閃。
槍花一現(xiàn)。
“鐺...”
一晃而過間,二人的身體各自倒飛出去。
嘭~~
剛才玩火的小賀,現(xiàn)在整個人砸進了篝火里,剎那之間,火星四濺,一股布料被燒焦混合著頭發(fā)被燒焦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帳篷。
撕拉~~
黑影比小賀幸運得多,倒飛出去的身體,只是把帳篷砸出了一個人形大洞而已。順著這個人形大洞往外看去,此刻的黑影正在積雪上翻滾,幾圈之后,把手中長槍刺入雪地了,借著這阻力,算是暫時穩(wěn)住了身體。
再看這二人,在交手前,都是自信過人之輩,而此刻,皆狼狽不堪。
“噗~~”
“噗~~”
幾乎同時,二人都吐了一口淤血。
這一回合,不分勝負(fù)。
二人的首領(lǐng),也幾乎在同一時間使了一個眼色,立馬有各自的人出來,把這身負(fù)內(nèi)傷的二人給帶下去了。
“郭兄魄力非凡啊,得此等青年才俊相助,何愁大業(yè)不成?!?p> 膠州刺史麾下裨將對著勢力排第三的首領(lǐng)說道,聽其語,似是認(rèn)識。
“齊兄過譽了,這小子打打殺殺的還馬馬虎虎,若論行軍打仗,功力尚淺吶。倒是齊兄這麾下,軍伍出身,武藝非凡,實乃一將才,齊兄才是好福氣吶?!?p> 還真是認(rèn)識。
也難怪,既然要會盟,那么會盟各方的資料豈能不了解呢,除非是像湯氏兄弟這種寂寂無名之輩,才在入會時,因為沒人認(rèn)識而被針對。況且,七十一位首領(lǐng),多數(shù)之間都是只知其名而不知其人。
“好了,人都到齊了,會盟開始吧?!眲萘ψ畲蟮霓r(nóng)民起義首領(lǐng)說道,貌似是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
“郝兄莫急,還有一人未到?!饼R姓裨將阻止道。
“七十位各路義軍首領(lǐng)加一位閑雜人等,總共七十一位皆至,不知齊兄言下,何人?”郝首領(lǐng)問道。
“呵呵,自然是此次會盟的盟主未至。”齊姓裨將道。
“盟主?盟主不是還沒有推選出來嗎?”郝首領(lǐng)問出了一眾首領(lǐng)的疑惑。
“郝兄,郭兄,我等會盟與此,自是要推選盟主的,只是,我等之間,無論誰做盟主,皆不會是歡喜結(jié)局。而這位即將到來的盟主,我相信,諸位一定會心服口服?!饼R姓裨將笑著說道。
“心服口服?那好,都等待現(xiàn)在了,再多等一時半刻又何妨?!焙率最I(lǐng)雖然心中焦急,但是也同意了再等等。
“可?!惫最I(lǐng)也表示同意。
勢力前三的都同意了,其余首領(lǐng)自然是紛紛附和。
在無聊的等待中,眾人沒有再交談,而是各懷心事的各自喝著茶。
只是,喝得急的已經(jīng)三杯兩盞下肚了,正內(nèi)急著呢,想去解手,又擔(dān)心自己的位置被別人卻而代之。
而那些沒有座位的首領(lǐng),或是雙手背于身后,或是雙手環(huán)抱于胸前,或是儒雅的左手于身前,右手于身后,或是有的真正農(nóng)民出身的,干脆大咧咧的席地而坐。
子時。
在許多首領(lǐng)即將耗盡耐心之際,巨大的帳篷,被人打開了門簾。
門外,露出了一個身著帝國制式副將鎧甲,腰懸御賜三品白虎劍。火光映襯下,一雙鷹目炯炯有神,天庭飽滿,太陽穴突出,無雙霸氣的外表里,卻隱隱透露出一股蕭條的秋意。
來人,正是帝國副將之一---韓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