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平話雖說得圓滿,但在場的各個首領(lǐng)并不買賬。
在座的和暫時還沒有座位坐的首領(lǐng)們,哪個手里沒有一點半點足夠證明自己是真心起義的事跡,唯獨你們兄弟四個,一樣拿得出手的事跡都沒有。
要不是這次聚集,誰知道你們兄弟四個是哪根蔥啊。
這不,一個耐不住性子還暫時沒有位置坐下的首領(lǐng)發(fā)問了。
“湯兄,敢問汝四兄弟有何證據(jù)證明,你們不是暗柱?”
這番發(fā)問,早就在湯平的意料之中,沒有回答,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另一個兄弟。
“吾乃湯英,排行老三,認識我的人給我大哥面子,喚我一聲三哥?!?p> 這哪根哪啊,眾首領(lǐng)及其手下,一臉懵的看著湯英。
“這是你要的證明。”
湯英說完,一把把背在背上的包裹丟到了帳篷的正中央,丟的時候,使了一個小竅門,包裹落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打開狀態(tài)了。
只見那落地就打開的包裹里,咣啷啷的顯露出了許多令牌。
“這些令牌,就是我們兄弟的證明,每一個令牌對應(yīng)一個元廷的走狗。”湯英傲然的說道。
帳篷內(nèi)的一干人等,立馬刷刷刷的把目光聚集到那包裹上面。
“這是三品大員錢尚書的腰牌,我之前在帝都時,曾有幸見過一次,據(jù)說錢尚書于元成三十七年在家中暴斃,我還以為他是患了不治之癥呢,沒想到居然是被人暗下殺手?!?p> “那是荊州牧之弟,二等伯爵花不謝花伯爵的令牌,在回冀州之前,我曾為花伯爵的門客,這令牌我絕不會認錯,絕對是花伯爵的令牌。而且這令牌花伯爵從不離身,我還以為這令牌被花伯爵帶進地下了呢,原來在你在啊。”
....
包裹內(nèi)的令牌、腰牌、私人印章足足有五六十件,而每一件都對應(yīng)著一個死人,還是那種頗有名氣且殘忍無道的死人。
而這五六十件物件,足足有十幾件被眾人認了出來。
別小看農(nóng)民起義的首領(lǐng)們,雖然他們帶領(lǐng)的是一群大字不識半個的農(nóng)民,但是不見得他們的見識就淺薄。洽洽相反,能夠鼓動農(nóng)民跟著自己起義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如何證明這些物件是你們殺人后取的,而不是四處掘墳取的。”一個坐著的首領(lǐng)問道,本來這個首領(lǐng)想法是反正自己來得早有位置坐了,那些沒有位置坐的,他們愛怎么鬧就怎么鬧去,與已何干。
只是剛剛那包裹里顯露出來的物件,著實是震撼了他的心,遂率先發(fā)問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須解釋。”見發(fā)問的是一位勢力中等的首領(lǐng),湯平抬手示意湯英不要說之后,自己開口回答道。
只是這開口還不如不開口呢,會不會說話呀,你知不知道這樣說話很氣人的。
當然,湯平不會傻到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如此言語,只不過是為自己兄弟四人抬一抬轎子而已。
反問的首領(lǐng)被湯平一句話嗆了回來,頓時火氣上涌,左手用力的一拍椅子上的把手,只是太過用力,疼得自己趕緊把左右縮回寬大的袖子里。接著站起身子,用不疼的右手指著湯平道:“你,你,你,莫要太過自以為是?!?p> 湯平才懶得理會這些氣話呢,瞟了一眼對方,語氣淡然的說道:“這位兄臺,這剛坐下的椅子還沒有捂熱呢,兄臺就這么著急的想起身了?”
“你才著急...”這剛剛站起身的首領(lǐng)準備回懟一下湯平,只是話才剛開口,四周就想起了不同的聲音。
“是啊,你不坐可以離開,自然會有人坐?!?p> “我首領(lǐng)還沒有位置坐呢,正好?!?p> “憑什么是你首領(lǐng),我首領(lǐng)可是比首領(lǐng)早至。”
“都別啰嗦了,你不坐趕緊離開,我們各自憑本領(lǐng)為自家首領(lǐng)占了這個座?!?p> ...
一時間,帳篷內(nèi)各首領(lǐng)的手下爭得面紅耳赤的,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先出手。
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嘛,能動手解決的事情就別啰嗦,除非不敢先動手。
“肅靜!”
一個身穿甲胄的士兵,在得到上司暗示后,立馬高聲喝道。
不用謝也知道,在場能夠喝止眾人肅靜的,唯前方那二人爾。
“方才有言,除刀兵流血之外,此處位置皆可憑本事獲取,包括我們二人的位置在內(nèi)?!弊畲髣萘Φ哪莻€農(nóng)民起義首領(lǐng)說道。
膠州刺史麾下的將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認同這句話。
只是,其余一眾首領(lǐng),不管有座的還是無座的,都在你看我,我看你,然后耳觀眼,眼觀鼻,鼻觀心。
這話聽聽就好,誰沒事去挑戰(zhàn)您二位呀。
當然,有人可不這么想,勢力排第三的首領(lǐng)問道:“當真?”
“自是當真。”最大勢力的那個農(nóng)民起義首領(lǐng)肯定的說道。
“小賀,上去舞一段劍舞。”勢力排第三的首領(lǐng)對自己的手下說道。
“是?!毙≠R應(yīng)了一聲,縱身躍到帳篷中央剛剛被眾人讓出來的空曠之處,雙手抱拳,環(huán)視四周,語氣極為謙虛的說道:“小子斗膽獻丑,不知有哪位兄臺愿意共舞?”
勢力能夠排到第三,其帶在身邊的手下,豈是平庸之流。
沒有人回答,小賀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對著一眾首領(lǐng)行了一圈禮之后道:“那小子就開始了,此劍舞名為--風起,為諸位首領(lǐng)助興。”
言罷,也不知道這小賀從哪里摸出來一把軟劍,握持在左手上,右手輕輕彈了一下劍身,嗡~~一聲劍鳴聲傳遍整個帳篷。
“天下兵器譜排名第七的--柳劍?”一個有點眼力的首領(lǐng)問道。
“非也,小子哪有那般福氣。此劍僅是那柳劍的仿品而已,柔軟度倒是可以媲美,只是這韌性與鋒利程度,可是遠遠的不如?!毙≠R介紹了一番自己的佩劍。
“柔軟度能夠媲美,那也非凡品了?!闭`以為是柳劍的首領(lǐng)說道。
只是,在這短短的片刻交流間,原本沒有任何風的無頂帳篷內(nèi),開始吹起了微風。這這嚴寒冬日里,這風猶如一陣春風,直教人面帶春光。
嗯?不對!哪來的春風?
看出問題的眾人再回想起剛剛小賀說的話---劍舞名:風起。
難道是他?只是也沒有見他有什么動作啊,而且這風向明顯是從背后吹來的,與他何干?
小賀四周之人,都感覺不真實。再看看其他人,奇怪的是,四面八方的人,他們的鬢發(fā)都是往前飄起來的,那就是幾乎所有的人,感受到的風都是從背后吹來的。
背后來風,而身前是小賀,四面八方皆如此,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風是小賀引起的。
湯平自然也感受到了這股奇異的風,頓時眼神怪怪的看了一眼排行第三的首領(lǐng),那首領(lǐng)感覺到湯平的目光,對湯平微笑了一下,拿起椅子一旁茶幾上的一杯香茗,對著湯平敬了一下,也不管湯平的反應(yīng),自顧自的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