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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俗江湖

第二十一章 乘夜突圍

凡俗江湖 我本灑脫 3397 2019-07-11 22:39:33

  木華律和蕭白再次膠著在一處戰(zhàn)斗了起來,木華律的一記回馬槍讓蕭白一個措手不及,進攻之勢受阻,且加上慣性的作用,蕭白身體往前沖的余力加上回馬槍的威力,兩力相加,又豈是一加一等于二這么簡單的?

  用戟使出了槍法,這木華律不得不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武林奇才,奈何為寇啊。

  蕭白知道這一記回馬槍,如果自己化解不了,那么小命就會交代了,頓時也不管什么風度,也不管什么少年奇?zhèn)b的名號了,在手中無名劍與血戮戟交擊的瞬間,蕭白就借勢來了一個驢打滾。

  強烈的沖擊力讓蕭白的驢打滾真的是有多遠滾多遠,一路滾過的雪地,留下一道露出地面的人形痕跡,痕跡上的積雪,被蕭白身上的力道像掃雪工人一樣,給清掃了個干干凈凈。

  約百步開外,蕭白終于止住了打滾的身體,以手中的無名劍杵著地面,借助著力的相互作用,勉強支撐起受傷的身體。

  再看拿劍的左手時,剛才那巨大的力道震得蕭白的虎口皸裂,一道暗紅色的血線赫然出現(xiàn),從蕭白的無名劍劍柄順著劍刃,慢慢的流到劍尖的位置就不在往下流,嚴寒的天氣已經(jīng)把剛剛還熱騰的血給凝固住了。

  這一回合,蕭白受了不小的傷,但也都是外傷而已,幸好蕭白反應(yīng)及時,不然就不止是受的皮外傷這么簡單了。

  “蕭郎?。 睂Π?,一身紅裝的靜姝焦急的喊道,作勢欲渡河而來助蕭白。

  “別過來!”或許是這些日子的相處,有那么一些心心相通的感覺了吧,聽到靜姝的聲音,蕭白就知道了靜姝的想法,在靜姝還沒有行動的時候就出言阻止了。

  “蕭郎~~”靜姝語氣輕了很多,仍然擔憂的喊著愛郎。

  “反應(yīng)倒是挺快嘛?!蹦救A律受不了這卿卿我我的郎情妾意了,出言打斷道。

  “閣下過獎了,只是閣下一族信奉蒼狼神,向來看不起我九州武學,怎么閣下也會使我九州武學--回馬槍了?”蕭白問道。

  雖是生死對決,但此刻二人更像是探討武學得切磋。

  “蒼狼神大人乃至高無上之神,自然是無所不包、無所不容,又豈是汝等三等九州人可以理解的?!蹦救A律傲然道。

  “呵呵,三等九州人,三等九州人!!”重復(fù)著木華律的話,蕭白的聲音越來越冷。

  “只有那些虛偽的士大夫才會認為接受了九州的文化制度就是九州之人了,可笑,你們這些狼族之后,不管怎么偽裝,始終還是狼族之人,文化改變得了你們的見識改變不了你們骨子里的冷血?!?p>  “前朝崖山海戰(zhàn)之后,你們狼族先輩肆虐我九州大地,為禍蒼生,最后居然堂而皇之的取得了我九州的天下?可笑??!我蕭白雖出身蕭家,但卻甘為蕭家的不孝子,此生堅決與元廷勢不兩立,與我蕭家列祖列宗愚忠元廷而言,我蕭白就是不孝子孫?!?p>  “崖山之后無九州,呵呵,昔年我還認為此句的意思是崖山海戰(zhàn)之后,我九州落入你狼族之手,斷了我九州之人的世襲罔替?,F(xiàn)在,我對此句才算是真真的明白了,并不是我九州落入狼族之手而再無九州,而是直崖山海戰(zhàn)之后,我九州之祖祖輩輩引以為傲的士大夫風骨至此完結(jié),現(xiàn)在所謂的士大夫,無非皆是元廷與各州牧的走狗而已?!?p>  “士大夫們,你們聽聽,在這些人眼中,你們是什么?三等九州人?呵呵~~”

  或許是壓抑了太久,或許是家族的遭遇,讓蕭白此刻自言自語了許久。

  “說完了嗎?”木華律問道。

  或許在外人看來,木華律現(xiàn)在的舉動很可笑,明明占據(jù)優(yōu)勢,卻一而再的遷就蕭白的要求,甚至在蕭白一擊受傷后都沒有乘勢追擊,而是靜靜的等蕭白發(fā)完牢騷。

  只有木華律明白自己的狀況,剛才那一招看似自己優(yōu)勢很大,完全足以碾壓蕭白。只是,誰讓這個世界上有那么一條真理是誰都逃不過的呢?那就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把蕭白打得戶口皸裂,木華律自己的右手也是震顫不已,差點都拿不穩(wěn)血戮戟了。只是厚厚的甲胄,遮擋住了震顫的右手,別人才看不清狀況而已。不乘勢追擊,也是不想做沒有把握的冒險啊。

  待右手的震顫止住后,木華律當即緩聲問道:“說完了嗎?”,既可以裝X于無形樹立無敵形象,又可以穩(wěn)住自己震顫的右手后重新掌握戰(zhàn)場上的形勢。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來日再遇,定當去爾項上人頭!”說完,蕭白突然雙腿發(fā)力,反身向臨安城的方向躍去。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躍入護城河的河面上,這里正是剛才春華躍下去的地方,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可憐春華等家眷,這可是數(shù)千條人命啊。

  運起“一葦渡江”這門武林絕學,蕭白快速的渡河而回。

  靜姝立馬輕輕放下兩個昏迷中的孩子之后撲了上去,一把撲在了蕭白的懷里,微泣道:“蕭郎,剛才~~剛才~~剛才我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蕭白安慰道。

  “韓世伯,還請開城門,讓侄兒帶著弟弟妹妹進城與世伯團聚?!笔挵装参苛艘环o姝后,抬頭對韓虎喊道。

  “嗯,來人!”韓虎正欲命人打開城門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將軍,不可!”麾下一個千夫長阻止道。

  “嗯??”韓虎疑惑的嗯了一聲。

  “將軍,這少年出現(xiàn)的很是蹊蹺,還是小心謹慎點好?!摈庀虑Х蜷L進一步解釋道。

  韓虎也不傻,一點就透了。

  “這少年出現(xiàn)的時機太巧了,為什么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在嫂夫人帶著兩孩子投河的時候出現(xiàn),為何能夠救起兩個孩子卻不救嫂夫人?為何木華律說大的送走小的留下那少年就只救小不救大?為何兩軍陣前,那少年的要求那么無理木華律卻都答應(yīng),為何最后那少年明明處于絕對的弱勢時木華律沒有乘勢追擊,而是放他安然渡河而歸?屬下猜想定是木華律的陰謀詭計,讓將軍相信那少年是蕭家之后,是將軍故人之子,取得將軍信任后大搖大擺的進城,然后.....”后面的話已經(jīng)不用千夫長繼續(xù)說了,韓虎也明白然后是什么。

  “嗯,你下去吧,看好城門。”韓虎對剛剛喚來的士兵交代了一下,只是改變了命令內(nèi)容。

  “蕭世侄,臨安城內(nèi)混亂不堪,不便迎客,還請世侄委屈一下,在城外歇息一晚,世伯我會命人準備好事宜,給世侄從城樓上放下去?!表n虎隨便找了一個借口道。

  “這什么人嘛,有這么對待恩人的嗎?”靜姝在蕭白懷里抱怨道,以其耳力豈會聽不懂千夫長與韓虎的對話?明白韓虎拒絕的緣由之后,靜姝沒有責怪,只是心里有點委屈故在愛郎懷里抱怨一聲。

  “好了,韓世伯也是迫不得已了?!笔挵装参繎牙锏目扇藘阂痪洹R驗槭挵字漓o姝并不是真的抱怨,而是想要自己的安慰罷了,所以順勢而為咯,只要安慰一句就能增進感情的事,傻子才不做。

  風雪漸大,夜色漸深。

  臨安城城主府內(nèi),韓虎正與麾下的三大千夫長商議著。

  “將軍,怯薛軍兩千人,雖然個個皆可以一當十、勇武無比,但臨安城這么大,僅僅兩千人是合不成包圍圈的,此刻包圍我們的是以前的廂軍弟兄,若在昨日之前,我們的突圍可能性很低,但昨日之后,今夜我們的突圍幾率會高很多,畢竟今日木華律的所作所為,看在眼里的可不僅僅是怯薛軍和我們,還有以前的廂軍弟兄?!?p>  “同是九州之人,同是冀州廂軍,以前是同袍,看我等今日之遭遇,幸災(zāi)樂禍的有,但我相信我們以前的廂軍弟兄,多數(shù)還是會同情我們的,而這份同情就是我們的唯一機會,而這個機會也唯有今晚有用。過了今晚,則又會因為選擇的不同而刀兵相見了?!?p>  三大千夫長給出了今夜突圍的建議,這建議也暗合韓虎的計劃,只是城外的那一子一女怎么辦?哎,聽天由命吧,希望能夠活下去吧。

  “諸位以為那個方位突圍為佳?”韓虎問道。

  “南門!”

  “南門!”

  “北門!”

  “哦,為何北門?”韓虎也是看好南門,而四個候選意見了有一個不同的意見,韓虎自然想聽一聽緣由。聽出不同意見的,正是那個滿臉鋼針胡須的千夫長。

  “將軍、兩位哥哥,兄弟原來也想著西門為最好的方向,因為西門的兵力分布最少,最好突圍,只是西門突圍出去后,后面的地勢如何?”滿臉鋼針胡須的千夫長問道。

  “一馬平川!”

  “怯薛軍是何種軍團?”

  “騎兵?!?p>  一問一答間,緣由顯而易見。韓虎和另外兩位千夫長也暗暗折服于這個看似粗狂,實則心細無比的兄弟---聞達。

  “而北門防御力量看似最為強大,只要是沒有怯薛軍存在,那么就不算真正的強大,同是廂軍出身,我們?nèi)ι纤麄兾迩?,一心突圍之下,我們還是有兩成把握突圍出去的。

  而且北門只要突破一個口子,那么我們就可以往山上跑,只要跑到山上,我們就不用太擔心木華律怯薛軍的騎兵,只要連續(xù)翻越幾座山,那么我們要面對的對手,就只剩下以前的廂軍同袍了。”聞達繼續(xù)分析道。

  “怯薛軍在西門,想要及時支援,以怯薛軍的騎兵速度,也需要半柱香時間,而我們所要爭取的,就是這半柱香的時間內(nèi),能突圍一個是一個,總比窩囊的困死在這臨安城里強。

  要是當初聽我的,不來這臨安,直接落草為寇,逍遙快活去了,哪有如今這困境。”聞達說想法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只是聞達不知道,韓虎心中也苦啊,當初的狀況,明顯有人暗中牽引,哪里由得了自己啊,還是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摘自古龍先生的《三少爺?shù)膭Α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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