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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俗江湖

第十六章 隔河對峙

凡俗江湖 我本灑脫 3146 2019-07-06 20:10:00

  “啟稟統(tǒng)領大人,人已經帶到。”百夫長正步走到木華律所在的觀池榭,沒有進去,僅在觀池榭的臺階下,對著榭內行禮稟報道。

  “嗯!”木華律只是輕嗯了一聲,一直跟隨木華律的百夫長立馬明白了木華律的意思,對著押著母子三人的手下一揮手,意思是讓他們把人帶進觀池榭內。

  “走,進去!”看著愣在原地的春華沒有絲毫要動的意思,押送的士兵推搡了一下。春華立馬一個趔趄,在推力的作用下,來到了木華律的面前。

  此事木華律的面前早已沒有了厚厚的情報,換做了一個青銅制成的碳爐,爐上正燒著甘泉水,甘泉水被煮沸正發(fā)出呼呼的聲音,冒著陣陣白霧,配合著小池里早已凋零的荷葉,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不禁讓人想起那句“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只是此刻不是秋霜而是冬雪,聽的也不是雨聲,而是落雪聲。

  看著母子三人被推搡進來,木華律請哎了一聲,仿佛在責怪這母子三人打擾了自己的興致。木華律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抬頭往母子三人身上看去。

  “倒是一個可人兒,只是可惜啊。”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母子三人摸不著頭腦,春華一如之前那般,雙臂護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滿懷戒備的看著木華律。

  “你知道你那孩子的父親是什么人嗎?”木華律問道。

  春華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們母子也是可憐人兒,母親不知道丈夫,兒女不知道自己的父親,讓你們母子三人每天在希望中睡去,在失望中醒來,這日子,也只有他才做得出來?!蹦救A律微微感嘆一句,接著問道:“你可知孩子的父親姓甚名啥?”

  春華依舊沒有開口回答,依舊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哪怕是知道也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好,本副統(tǒng)領來告訴你們,你的夫君,你兒女的父親,姓韓名虎,字伯金,也就你們九州的土著喜歡這些姓名字的,聽著就煩?!蹦救A律吐槽了一句后繼續(xù)道:“你的夫君之前乃是帝國副將,手握帝國一州之廂軍,數(shù)十萬的廂軍全在他的麾下,論權勢,已經是萬萬人之上了?!?p>  “只是,你的夫君一直不滿足于現(xiàn)狀,一直想改變。之所以把你們母子三人和他聯(lián)系切斷,或許也是因為他害怕一旦事情敗露之后,給自己留下血脈傳承吧。他想得倒是挺周到的,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

  “好了,就跟你們說這么多了,明天就帶你們去見你們日思夜想的夫君、父親?!蹦救A律自顧自的說了幾句,吩咐手下帶走了母子三人。也暗自納悶,為什么自己今天會跟她們母子三人說這么多?

  。。。

  翌日,午時,浩浩蕩蕩的兩千怯薛軍來到了臨安城下,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頭戴著狼皮制成的帽子,帽子兩邊還有兩條及肩的護耳,貼身穿著的是牦牛皮制成的御寒衣物,外面穿著的是冰冷金屬甲胄的士兵們一個個戰(zhàn)意昂揚,仿佛那金屬甲胄上傳來的寒意不存在一般??柘买T著的是草原上精心培育出來的優(yōu)質戰(zhàn)馬,每一匹都腳掌寬厚,后腿、腰身都是腱子肉,雙目有神,就算不懂馬的人都可以看出來這是好馬,可以日行千里的那種。

  兩千怯薛軍呈現(xiàn)兩個方陣,彎刀出鞘,鐵盾在手,兩個方陣中的旗官不是變換著旗語,旌旗招展,只有兩千人,卻給人兩座大山的壓迫之感。

  臨安城墻上,韓虎站著碉樓上望著兩千怯薛軍,眉頭皺了又皺,早在怯薛軍進入冀州境內時,韓虎的情報小隊就偵查到了,只是怯薛軍全員都是騎兵,行軍速度之快,超出了韓虎的想象,韓虎昨晚才收到情報說怯薛軍兩千精銳騎兵往臨安方向而來,看樣子是來平叛的,連夜招來麾下商量對策,這不對策都還沒有商量出來,這怯薛軍就整整齊齊的兩個方陣擺在了自己臨安城下了。

  如果韓虎知道怯薛軍不僅是到了,還早就到了一天了,會不會氣得拆了自己的情報系統(tǒng)?

  “韓將軍,久違了!”城門外護城河對面,木華律清了清嗓子,對著城樓上說道,雖然聲音只有平常人那般大小,但卻清晰的傳入城樓上每一個人的耳中。

  韓軍眾人一聽,心中暗驚道:“這是個高手中的高手?!?p>  “木華統(tǒng)領,昔日京師一別,匆匆已經十余年了,木華統(tǒng)領這句久違了,倒也應景?!碑吘乖浀纳矸輸[在那里,韓虎面對木華律,也沒有太多的驚慌失措,或者軍隊交鋒上,韓虎和韓虎的三千人不如木華律的兩千人,但口頭交鋒,韓虎可是出了名的口若懸河、善于心計的。

  “韓將軍,我等千里迢迢而來,既是久別重逢,韓將軍何不請我等入城坐一坐,也好把酒言歡一番?!蹦救A律道。

  “我這臨安城廟小,恐怕容不下木華統(tǒng)領你這尊大佛?!表n虎回應道。

  “哦?在本副統(tǒng)領的認知里,這臨安城一直是我大元帝國的臨安城,何時又變成了韓將軍你的臨安城了?”木華律明知故問道。

  “呵呵,韓某不才,幸得眾將士不棄,臨安百姓不棄,暫時接管了這臨安城罷了?!毕騺砜陬^交鋒不輸于人的韓虎,此刻也落了下風,扯起了民意大旗。

  “韓將軍自謙了,在本副統(tǒng)領看來,韓將軍你不僅有才,還有大才吶!”木華律話音一冷,諷刺道。

  “帶上來!”木華律也不想繼續(xù)廢話了,一聲軍令下去,手下自然明白是要帶什么上來。

  “走,快點,別試圖抵抗!”幾個士兵押著春華母子三人來到方陣前方。

  五歲大的小宇,哪里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已經害怕的不敢哭出聲音了,躲在春華懷里,弱弱的道:“娘親,小宇害怕。”

  別說小宇和小宇的姐姐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了,就算是活了三十余歲的春華,也從來沒有見過啊,更別說經歷過了。只是,母子本弱,為母則剛。此刻在孩子面前也不得不表現(xiàn)的鎮(zhèn)定一些,還要一別安慰孩子:“小宇別怕,姐姐也別怕,娘親在這呢,娘親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春華母子三人的出現(xiàn),讓韓虎心里咯噔了一下,眼中一縷寒光一閃而逝。

  “韓將軍,可認識這三人?”木華律微笑的問道,那笑容,仿佛冬日里的一縷春風,讓人看了會情不自禁的心里一暖。

  “木華統(tǒng)領這是何意?”韓虎強裝鎮(zhèn)定的問道。

  “你們三個好好看看,城樓上的那個,就是你們朝思暮想的那個拋妻棄子的人。”也不管韓虎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木華律直接定性韓虎為拋妻棄子的渣男。

  “爹爹,你真的是爹爹嗎?”小宇滿懷期待的對韓虎喊道,雖然隔著很遠的距離,小宇的聲音傳不到城樓上,但是韓虎久習武藝,耳力自然比常人厲害數(shù)倍,加上良好的目力,也能夠看清小宇口唇間動作,通過簡單的唇語解讀,幾乎秒懂小宇說的是什么。

  哎,天地不仁啊,韓虎暗嘆一聲。這當口,木華律既然能夠把人虜來,韓虎明白再怎么否認是沒有用得,遂直接問道:“禍不及家人,木華統(tǒng)領這是何意?”

  “這還需要解釋嗎?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木華律行事突然畫風一變,變成了一個市井小混混的模樣。

  “你~~卑鄙!”韓虎怒道。

  “韓將軍此言差矣,所謂,兵者詭道也!”木華律繼續(xù)把小混混演繹到底。

  “無恥!”韓虎也是心亂了,此刻也只能罵卑鄙無恥了。

  “兵書有云,攻敵所必救。本副統(tǒng)領只不過是學以致用而已。再說,歷史都是由勝利者寫的,只有手段有效,卑鄙無恥有如何?”木華律一副無所謂的欠揍模樣,對韓虎教育道。

  “你待怎樣?”韓虎也不再繼續(xù)假惺惺的客套什么木華統(tǒng)領了,語氣也變冷了,森然問道?

  “給你兩個選擇,一、打開城門,繳械投降,隨本副統(tǒng)領回京師聽候皇上發(fā)落,本副統(tǒng)領保證給你留一血脈。二、繼續(xù)負隅頑抗,但她們.....”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其實大家都懂得。

  “本副統(tǒng)領的兵,幾千里外從京師而來,要么毫發(fā)無損的回去,要么酣暢淋漓的打一場之后回去,本副統(tǒng)領之前就在思考,如何激起你們這些土雞瓦狗的戰(zhàn)意,思考得出的結果就是---唯有仇恨才能徹底激發(fā)一個人的憤怒,唯有憤怒才能讓一個人發(fā)揮出超常的戰(zhàn)力。韓將軍,很榮幸的告訴你,本副統(tǒng)領準備的厚禮,可不止這母子三人。”

  木華律話音剛落,兩個方陣的后方,影影錯錯的出現(xiàn)了許多黑點,在漫山遍野的積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顯眼。

  “你們要帶我們去哪兒?”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抓我們?”

  ........

  約有以前左右的還效忠大元帝國廂軍士兵,押著一隊長長的被捆了雙手的人出現(xiàn)在怯薛軍的后方。

  城樓上一些目力極好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被押送過來的人群中,有自己的親人。

  “那是我哥哥?!?p>  “那是我六十歲的老父老母,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

  韓虎麾下的三千士兵開始出現(xiàn)了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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