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東王,東陽鎮(zhèn)守的日不落城。
城外,一對幾十萬人的人偶大軍正列陣攻向日不落城。
也是城外,堆積起來的燒焦尸體在軍隊前面疊成了一座山。
而人偶大軍,無視倒下的隊友,踩著他們的尸體前進(jìn),如同眼里只有腦子的喪尸一般。
東陽站在城墻邊上,舉起右手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哪里來的,也沒興趣,通通給我燒成灰吧?!?p> 說完,一顆又一顆的太陽形狀的金色能量體轟炸在敵人身上。
“這鎮(zhèn)守東邊的王有點嚇人啊,兩百萬的偶兵在一個早上就被他燒掉幾十萬去了,他的異力感覺無窮無盡啊,怎么辦?昆老?”劇團(tuán)的團(tuán)員,“刻心”瑜霏看著陽昆邑問道。
劇團(tuán),“戲偶”陽昆邑聞言,舉起他的木頭手臂,指向太陽,意味深長的說道:“沒事的,這東陽啊,就象太陽一樣,看似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但只要一日落,就影響不到我們?!?p> 接著陽昆邑看向右方遙遠(yuǎn)處的一個站在一根柱子上,戴著眼鏡,西裝筆挺,眼神嚴(yán)肅的男人,說道:“更何況,我們還有怪物中的怪物沒出手呢?!?p> 想到這里,陽昆邑發(fā)出了怪異的笑聲。
“桀桀桀?!?p> 陽昆邑的手指動了幾下,木偶的動作似乎隨著陽昆邑的動作有了變化。
殺手閣有四個最強(qiáng)殺手,每個都是位列第一超過十年沒被刷下來的怪物,分別為殺神沐一,殺佛哲毅,殺獸逢馭,殺魔撒加。
而這個戴眼鏡的男子,便是殺神沐一。
沐一一直盯著他戴著手錶的右手看。
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晚上,沐一的雙眼開始放出紅光。
他期待著,期待著親手奪走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怪物”的心臟,他要把他的心臟作為最棒的戰(zhàn)利品之一,作為收藏,他必須要把他的防腐處理做到最好,用世界上最好的罐子保存.......
“糟糕,有點興奮。”
沐一咧開嘴,脫口而出。
他的喊聲響徹整個戰(zhàn)場。
“我操,他好像是個怪人?!?p> 瑜霏嫌棄的看向沐一。
“有能力的人,都很怪?!?p> 陽昆邑見怪不怪的答道。
“不見得吧......”
瑜霏碰了碰陽昆邑的木頭制成的腦袋。
“你再碰一次,我會殺了你?!?p> 陽昆邑緩緩道出。
瑜霏不屑的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我要把它裝進(jìn)泡滿黃金的水晶罐子里,就這么決定了!”
沐一再次大叫。
到了晚上六點五十九分,沐一盯著手錶看,臉上滿溢興奮之情。
七點。
“哈喇啊啊啊啊!”
沐一狂笑一聲,伴隨著快速的彈舌音,他往前一傾,從柱子上落了下來。
東陽看著他,露出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表情。
而沐一,也的確是個神經(jīng)病,他有著異常的執(zhí)著,獵殺之前,一定要是整點,少一分,多一分,他都會停止獵殺,而且一不準(zhǔn)時,他就會郁悶三個月以上。
獵殺之前,一定要洗凈身體,遇到中意的獵物,獵殺之后,一定要馬上洗干凈制成標(biāo)本收藏。
沐一一旦超過一年不獵殺,就會屠三四座城的人來泄慾,污穢之人一概不獵殺,老人不獵殺,這就是沐一的殺手哲學(xué)。
當(dāng)沐一落到柱子中央時,突然消失不見。
東陽大驚,舉起他的神兵“日陽”,展臂揮出。
金色太陽劍氣斬斷了那根柱子。
柱子轟然倒塌。
“撤,退回城內(nèi)!”
東陽大喊。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那個眼鏡瘋子似乎不是個尋常角色。
正當(dāng)他想到這里時,一對腥紅瞳孔在他的對面盯著他。
原來是沐一沿著城墻沖了上來。
沐一伸出右手,直掏東陽的心臟。
速度快的化成了一道黑光。
沐一的指腹戳破東陽的胸口皮膚的同時,金色火焰從東陽體內(nèi)炸出,在東陽周身形成一個光球。
沐一的右手瞬間被燒得只剩白骨。
“嘖........”
沐一抽回手臂,遺憾的看著東陽。
下一秒,他再次消失了。
東陽狂冒冷汗,在那瞬間,他了解了一件事。
那就是沐一要殺死他,易如反掌。
但他沒有,他似乎有一些屬于他的,奇怪的執(zhí)著。
沐一消失后,東陽一直開著護(hù)體金焰。
“行了,今天先這樣吧?!?p> 陽昆邑說道。
說完,手掌翻飛,幾萬道的細(xì)線回到了他的手中。
而那些木偶兵化為了一個一個的方形盒子,這些方形盒子的外殼異常堅硬,日不落城的守軍不管是用箭矢、火槍、炮彈、異術(shù)都沒有對那些木盒造成半點損害,當(dāng)然,是一般士兵的異術(shù)無法造成傷害。
“我們要在這里待多久?老頭?!?p> 瑜霏口無遮攔的對著陽昆邑說道。
而陽昆邑也懶得跟他較真,瑜霏的沒有教養(yǎng)在外可是非常聞名的,他說道:“等著吧,搞不好明天之前,我們就能打道回府了?!?p> “那個變態(tài)殺人魔有這么厲害嗎?吹牛吧你!”瑜霏拍了下陽昆邑的木頭腦袋。
空空。
發(fā)出了兩聲沉默的聲響。
“我早上是怎么說的,瑜霏。”
陽昆邑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老頭!拍不起???”
瑜霏怒了,這世界上敢這么對她說話的,不超過二十個。
而這十幾個人,之所以沒被她做掉,是因為她拼不過他們。
瑜霏的小心眼是聞名于世的。
說完,瑜霏更用力的拍向陽昆邑。
啪啪。
兩聲巨響,兩只木頭手臂從陽昆邑背后爆出,掐住了瑜霏的雙臂,把她高高掛起。
“小娃娃,口無遮攔,是要承擔(dān)后果的?!标柪ヒ匾蛔忠痪涞穆f道。
“要我教教妳嗎?”
陽昆邑身體沒有轉(zhuǎn)過來,頭卻直接轉(zhuǎn)到背后,狠狠的盯著瑜霏看。
陽昆邑放出的異力,是瑜霏的全部異力的十倍以上,而且還在不斷上升。
陽昆邑的異力不停的涌向瑜霏,帶給瑜霏的感覺讓瑜霏直打哆嗦,就像身處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里。
“楊.....楊老.....別這么兇嘛!人家知道錯了啦,原諒我嘛!好不好?”瑜霏一碰釘子,立刻換了副面孔,開始裝嗲說話求原諒。
陽昆邑沒有吃她這套,繼續(xù)往木頭手臂施加異力,木頭手臂捏得更緊了。
瑜霏的吃軟怕硬也是聞名于世的,因此他在劇團(tuán)里,幾乎只跟太微有交流。
越狠毒的女人,越會有愚蠢的男人為她出生入死,太微就是那個愚蠢的男人,太微一死,瑜霏哭個一天,就馬上忘記了,隔天還是笑哈哈的。
雖然瑜霏的面貌,放在世界上也是排的上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什么的。
陽昆邑的兩條木頭手臂掐得瑜霏的手臂發(fā)紫。
“唉唷,楊爺爺,我的好爺爺啊,別再用力了行嗎?小女子快頂不住了,別再施力了,嗯?求求你了嘛!”瑜霏開始浪叫起來。
但美貌和甜言蜜語對年事已高,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陽昆邑,是一點屁用也沒有。
啪啪。
陽昆邑操控木頭手臂給了瑜霏兩邊臉頰各兩巴掌。
“下賤!不知羞恥!沒有禮數(shù),不懂得敬老尊賢,真不知道為什么老郎找你這種浪蕩姑娘進(jìn)劇團(tuán)。”
陽昆邑破口大罵。
瑜霏是一句也沒有聽進(jìn)去。
她的心里可氣瘋了。
她心想:“從來沒人這么打過我!”
其實打過瑜霏的可多了,她的臉皮就是被那些人打的這么厚的。
瑜霏心里氣噗噗,嘴上笑吟吟的給陽昆邑陪笑:“楊老~我知道錯了~可以放我下來了嗎?拜托你?放我下來~什么事情都答應(yīng)你~”
“就算你要奴家的身體,也可以??!”
瑜霏嘟起嘴唇,送出了幾個飛吻。
陽昆邑打了個冷顫,暗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陽昆邑?fù)u搖頭,念及在同一個組織工作,把瑜霏放了下來。
“看在妳和我這次任務(wù)同組的份上,還有老郎的份上,就放過妳這次,可別再犯了!”陽昆邑唸道,人一旦有了年紀(jì),就愛嘮叨。
“好的呢!我一定謹(jǐn)記在心,不再讓您老擔(dān)心!”瑜霏嘴上說著。
心里卻想著:“總有一天干掉你!”
陽昆邑怎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搖了搖頭,嘆了聲氣。
而另一邊,入夜的城里一片黑暗,只靠幾盞燈維持光亮。
東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睡。
而他的護(hù)體金焰,從被沐一襲擊后就沒收起來過。
忽然間,他似乎看到天花板上,有兩點紅光。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沐一在他上面!四肢反過來抓著天花板,兩顆眼睛散發(fā)著紅色光暈,一直盯著他看,從東陽的角度看不到他的右手,所以無從得知他的右手狀況。
東陽大驚,反手打出一道金光,射進(jìn)了天花板,打出一個小洞。
沐一瞬間閃過,消失了。
東陽又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呼.......
呼了口氣。
沐一在那個瞬間,來到了他面前,手上拿了一杯水,只見他的右臂纏了不少繃帶,而繃帶里面,不知是白骨還是肉。
“嗚咿呀啊啊啊??!”
東陽嚇得大叫,幾道金焰不受操控的透體而出。
沐一把杯中水潑向東陽。
嘶嘶。
瞬間就被蒸發(fā)。
“果然無效?!?p> 沐一呢喃道。
在東陽采取下一個動作前,沐一消失了。
東陽被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掀開被子,急急忙忙的沖向一旁的柜子,拿起擺在柜子上的電話話筒,撥通了號碼,東陽的腳止不住的顫抖。
“喂?”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聲音。
“你...你看到了嗎?”
東陽打顫的牙齒一震一震得。
“哈?看到啥?怎么了?”
電話另一頭的人說道。
“不,沒....沒事?!?p> 東陽掛了電話。
“搞什么,一驚一乍的?!?p> 跟東陽通話的人,是東陽專屬的影武者,西月。
就在早上,他被東陽吩咐,要在東陽休息時時刻盯著他的四周。
所以他從早上就已經(jīng)蹲在高處,手持神兵射月弓,盯著東陽看了七八個小時,盯得眼睛都乾了。
就在他放下手中的神兵,眨了一下眼,僅僅一瞬間,東陽就出問題了。
所以他沒看到。
感受到生存危機(jī)的東陽,盤坐在地上,聚集全身的異力到兩手手掌心,當(dāng)然,護(hù)體金焰還是沒有收起來,接著,手掌心冒出一股金焰,兩手拍地,把整間房間點燃了,房間和房間里的所有東西都纏上了金焰。
說來也怪,纏上金焰的東西雖然點著了,但沒受到一絲毀壞。
這是東陽的異術(shù),破意金炎,只對有意識的物品造成傷害。
過了三十分鐘后,東陽收起了護(hù)身金焰。
接著他躺了下來,閉上了眼。
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因為他收起護(hù)身金焰的瞬間,就被掏走了心臟。
沐一站在床邊,全身被金炎纏繞,而金炎全數(shù)灌進(jìn)他的腦海里,正在試圖灼燒他的意識,但每當(dāng)金炎一沖進(jìn)沐一的腦海,都會突然失去目標(biāo),所以金炎在沐一腦袋里面形成一個金色光暈。
沐一掏心的技巧爐火純青,在沒有流一滴血的情況下把心臟掏了出來,放進(jìn)了隨身攜帶的罐子里。
而在十二公里外的高處,有個人正在透過射月弓那閃著潔白光芒的瞄準(zhǔn)器,瞄準(zhǔn)這個光暈,這個人正是西月。
西月把射月弓弓弦拉滿,看到沐一出現(xiàn)之前,便把弓弦放開,放出了異術(shù)“掠月”。
西月的這個招式,能讓月亮的能量無限的聚集于箭上,所以距離越遠(yuǎn),威力越強(qiáng),越接近夜晚,威力越強(qiáng)。
西月射出的箭,在夜空中,畫出一道白色的痕跡,在不到十秒的時間裏,來到了沐一的面前。
沐一幾乎是瞬間反應(yīng),在箭距離腦袋眉睫之內(nèi)的距離之下,把手一抬,手背打在了箭上,拍掉了那支致命的箭。
被拍掉的箭散發(fā)出耀眼強(qiáng)光,緊接著,又三支箭飛了過來,第一支箭爆炸了,彈飛了沐一,在沐一被沖擊力炸的動彈不得的幾秒鐘內(nèi),第二支箭化為一道紋印紋在了沐一胸口,第三支劍狹著高度壓縮的異力,沖向沐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