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那三千兩的長槊,錢镠又想起來比長槊更要值錢的小馬駒來。
錢镠問道:“阮成那三匹小馬駒,你是跟誰買的?當(dāng)初是花了多少銀錢?”
阮成思索片刻后,道:“北地來的一個馬販啊!多少銀錢?這幾匹小馬駒能值幾個銀錢?幾十兩的事情。”
見錢镠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阮成還以為自己是說得輕巧了,錢镠不信。
阮成又補(bǔ)充道:“這我可沒騙你,就花了二十兩不到。你若不信,我可以找那馬販來,你自己當(dāng)面問個清楚?!?p> 見阮成說得鄭重,錢镠也沒有懷疑。
錢镠皺著眉道:“我牽白馬過越州時,遇到一個商賈,那商賈出價三千兩,要買那匹小馬駒,還說那匹小馬駒是一種名為騊駼的良駒馬種,你說這騊駼到底是什么馬呢?竟然值三千兩,真有這么玄乎嗎?”
錢镠不敢說七千兩,他怕把阮成給嚇著。
可這三千兩也是把阮成嚇了個不輕,阮成聞言,是下巴掉了一地。
阮成難以置信地呢喃道:“騊駼怎么可能?聽聞那種馬不是青色的鬃毛嗎?你那匹小馬駒可是白馬!”
錢镠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道:“對對對!青色的!就是青色的!我還說,那匹白馬怎么越長越青了呢!原來青色才是它本來的毛色!”
“當(dāng)真?”
“不然你叫吳用叔,你們現(xiàn)在就去馬廄看看,吳用叔養(yǎng)馬多年,一定能認(rèn)出騊駼來的。”
舅甥二人都像是發(fā)現(xiàn)寶藏的貪財(cái)奴,錢镠說風(fēng)是雨,阮成也是屁顛屁顛的跑到馬廄去。
良久之后,阮成偷偷摸摸的跑進(jìn)錢镠的屋子,把門關(guān)上后,壓低聲音興奮道:“不錯!就是良駒騊駼!
留兒??!你可是撿著寶了!
這種良駒可不是人養(yǎng)就能養(yǎng)得出來的,它是一種野馬。
而且只有純種的才是青色的鬃毛,你可記著了!
下次有人出價,就算是一萬兩你也不能賣給他。
這良駒騊駼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錢镠也是大喜,看來系統(tǒng)沒騙人啊,果然有七千兩的分量。
阮成只覺得是自己發(fā)了大財(cái),終于是送了錢镠一件拿得出手的物件了。
這還得謝謝當(dāng)初那個馬販,若不是頭一次做買賣,還是那辨馬的行家,又怎么會讓阮成白撿了便宜?
阮成以后可是有的在吳老太婆面前說道的了,正所謂寶馬贈英雄,也只有這匹可遇而不可求的良駒騊駼才配得上他外甥錢镠。
阮成又陪錢镠坐了一天,舅甥二人是聊到了后半夜。
說的也全都是阮成在道上的所見所聞,以及那江南的風(fēng)流韻事。
比如蘇州不知從何處來了個美人,前后不過數(shù)月,便是一舉奪下了蘇州青樓的頭牌花魁。
阮成還總是說,等錢镠好了,要帶錢镠去蘇州走上一遭,把那位頭牌花魁搶來給錢镠做老婆。
說到興奮處,天都放亮了,阮成只說是自己熬不住了,便要回房休息。
等中午錢镠醒來時,再問阮成,只聽吳用說是又帶著鎮(zhèn)里的漢子們出門了。
阮成不在,阮結(jié)和杜陵倒是沒有一日落下的。
杜陵到傍晚時分,就會回家休息,第二天清早,就跑過來給錢镠熬藥。
阮結(jié)更是一刻都離不開錢镠。
聽杜陵有次說起,錢镠跳下洞穴后,阮結(jié)是哭著喊著要把留哥兒拉上來。
后來被阮成臭打了一頓,那次好像是打出了什么問題來。
父子二人在洞口廝殺了良久,最后還是阮成落了一手臂的牙口印。
那次之后,阮結(jié)回府,便沉寂了一段時間,像是上竄下跳的公雞突然染了雞瘟,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但是話少了,行為竟有些詭異起來。
一向不喜歡習(xí)武的他,竟是撿起了錢镠的拓木弓,在院子里射了一天。
阮成自然是樂意見到阮結(jié)如此的,便教了他一些入門的訣竅。
還幫他打造了一把鐵鏈流星錘。
為什么是鐵鏈流星錘,聽阮結(jié)說是,流星錘可以砸出去,不用跟人近身肉搏,也不用把血濺得一身。
除了習(xí)武,阮結(jié)倒也少能說出其他怪異的地方來,故而杜陵說起時,語氣也是相對比較平淡的。
錢镠看了一眼阮結(jié),看他還是五歲孩童的心智,倒也沒怎么在意。
錢镠又在床上靜養(yǎng)了一個多月,終于是能下地行走了。
能下地了,恢復(fù)起來自然也就快了許多。
再加上錢镠平日也勤于活動筋骨,再拉弓引箭,基本上都沒什么問題了。
在這段時間里,師父高鎮(zhèn)也來探望過兩次。
來時帶了一大堆補(bǔ)品,師徒二人又是開始一陣商業(yè)吹捧,當(dāng)錢镠說到落雕弓時,高鎮(zhèn)又急急忙忙的告辭。
一副死也不給錢镠套話的樣子。
錢镠能活動起來,能做的事情也就多了。
早上嘗試著端槊,下午練箭,日將落西山時,騎著騊駼追趕著落霞。
晚上回來看看兵書,閑著沒事的時候,出吳府去走走。
和老土子一家拉拉家常,和阮骨頭坐在街頭,扇著涼扇看杜陵和一幫街坊村婦口水大戰(zhàn)三百回合。
日子過得舒適,且也充實(shí)。
又過了大半個月后,錢镠只覺得自己渾身是勁。
端槊輕而易舉就能端上四五個時辰,拉弓引箭,一兩百步都不說,還學(xué)了一招花里胡哨的開弓三箭。
有次更是縱馬三十里,都忘了回頭。
若不是掀開褲腿時,還能看到清晰可見的傷疤,錢镠都快忘了自己還曾到那個恐怖的洞穴走過一遭。
若不是這個月已經(jīng)過了去越州的時日,錢镠恐怕早就端著長槊出門去了。
不過這些空閑的時間,錢镠也沒有荒廢。
端槊不懈怠,還嘗試著在馬上端槊。
雖沒有人指導(dǎo),摸索起來有些困難,但也勝在先熟悉了一番,到時候真正要在馬上端槊時,也不至于顯得過于生硬。
拉弓引箭,錢镠也不去追求能射多遠(yuǎn),現(xiàn)在看的是準(zhǔn)度。
至于能射多遠(yuǎn),那就等著氣力增長就是了。
說道開弓引箭,這里得說明一下。
上次錢镠一箭射了兩百步,并不是說,在戰(zhàn)場上就真能兩百步射殺敵將了。
這里講究一個有效射程,而且系統(tǒng)提升錢镠的弓弩精通,也不是說錢镠直接就擁有了更大的氣力。
只是當(dāng)時錢镠領(lǐng)悟了開弓引箭的技巧,懂得借用腰、腿的力道,再加上當(dāng)時只要求觸碰到院墻即可,所以錢镠才能完成開弓平射兩百步,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壯舉。
?。╬s:明日恢復(fù)一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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