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老,你不知道吧,我曾經失過憶,不過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我總覺得那段記憶足以影響我的一生?!鳖櫾律钸@樣說著,一雙眸子定定地望著戚勿塵。
戚勿塵眉間微蹙,眼中含著異樣的神色。
顧月深的眸光一頓,唇角無意識地輕扯了一下。
“多謝戚長老關心,你放心,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將幻靈符陣學會?!?p> 戚勿塵定睛望了眼顧月深,見顧月深面色如常,更透著一股輕快,這才將本就不應該出口的話咽了下去,往后退了幾步,繼續(xù)為顧月深護法。
顧月深見戚勿塵離開,這才重新睜開眸子,只是那雙眼眸中含著太多的情緒,各種情緒在其中交織,最終,一種情緒占了上風,塵埃落定。
顧月深又閉了眼。
調轉出腦海中的念力,傳輸進那“幻靈”卷軸中。
卷軸升空,那些晦澀的文字圖案開始鉆入顧月深腦海中。
這一次,顧月深顯得比上次沉穩(wěn)了許多,符紙升空,念力一步步地被引導至右手指間。
重復的畫面在顧月深腦海中閃現(xiàn),白衣男子,白衣老者……
顧月深偏頭,將部分的注意力轉移到那些畫面中。
自顧月深在胡家村失憶醒來后,她一直都對自己失憶的事情表現(xiàn)得不怎么在意,事實上,她只是在沒有頭緒去尋找她失去的記憶。
可自進入這迷境開始,她先是因幻靈花進入幻境,最開始,顧月深以為那只是幻境花制造出來的假象,但當她觸碰到“幻靈”符陣,從符陣之中看到的畫面,讓她認定這是她之前失去的記憶。
這種認定是不可靠的,但顧月深潛意識里這樣覺得。
修煉“幻靈”符陣,就必要經過記憶這一關,她現(xiàn)在引導念力入符還有些問題,需要極大的細心和耐心,所以她便在等待的時間去觀察腦海中的記憶碎片。
她對失去的記憶并不強求,但如果有這樣一個契機,顧月深還是想去找回一些,哪怕只是些小的片段。
顧月深一震,剛引入手上的一絲靈力又被卷軸反震了回來。
她毫不氣餒,又重新試了一次……
……
時間就在顧月深一遍又一遍的嘗試中不斷流逝。
戚勿塵也不著急,就在不遠處打著坐,閉目養(yǎng)神。
顧月深和戚勿塵已經在這里待了有六個多小時了,因為顧月深的不斷嘗試,整片迷境都發(fā)生了變化。
單純的念力對周圍的環(huán)境造成不了什么影響,但“幻靈”符陣出自迷境,和這迷境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此刻,“幻靈”符陣未成,迷境卻發(fā)生了躁動。
先前被靈力鎮(zhèn)壓的霧氣不知道什么又重新聚了起來,攏在顧月深周身。
戚勿塵也懶地再次鎮(zhèn)壓,直接在顧月深周圍設了一個結界。
顧月深雖然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但由于和“幻靈”符陣發(fā)生不斷的短暫的接觸,使她也接觸到了外界環(huán)境的變化。
她知道,迷境是在催她!
迷境不可能單純對進入這里的符師如此友好,它對符師的天賦有很高的要求,如果不能再規(guī)定的時間內完成“幻靈”符陣的修煉,后果,將不堪設想!
她在迷境里待得時間越久,迷境給她造成的威脅越大,但目前為止,有戚勿塵坐鎮(zhèn),迷境對她造成不了什么傷害。
而顧月深,已經悟出了什么。
念力最終還是乖順地流入卷軸之中,這一步成功,接下來,顧月深用靈力畫符也進行得很順利。
一張張畫滿了晦澀文字的符紙漂浮在空中,最終打開,環(huán)繞在卷軸和顧月深周邊,顧月深手掌放了下來,之在腦海中調動念力,那一張張符紙此刻竟奇異地在往卷軸中鉆,更為奇異地是,那些符紙鉆入卷軸后竟消失不見。
那卷軸緩緩地落在了顧月深跟前,顧月深左手打了一個非常奇怪的手勢,那卷軸就在顧月深面前憑空消失了。
顧月深一顫,周圍念力開始極速清空,下一秒,又開始極速膨脹。
消失不見的符紙出現(xiàn),旋轉至半空中,符紙告訴運轉,攪亂了迷境中的空氣,迷境開始發(fā)生肉眼可見的變化。
天暗沉了下來,隱隱有幾道閃電劈火,有一道閃電流劈在顧月深眼前,只差一點,就劈到顧月深身上,閃電的白光打在顧月深的臉上,將原本就不算紅潤的臉色映襯得慘白。
“嗡嗡嗡……”
迷境只下像是有什么在移動,發(fā)出陣陣的聲音。
正如戚勿塵所言,這“幻靈”陣法才是機關的所在。
之后,天裂開了一道口子,口子那端,仍是無盡的黑暗,讓人不清楚那一端會隱藏著什么樣的危險。
戚勿塵已經沖了過來,拉住了顧月深的胳膊:“走!”
竟是帶著一人凌空而行。
——
顧月深站穩(wěn)之后,才發(fā)現(xiàn)周圍圍著許多修士,有沈真綸,有各大宗門的修士,還有站的較遠涼涼的看著她的闕清。
難怪天的后面是一片漆黑,原來在迷境之中待得太久,夜色已經降臨。
“戚長老,你們沒事吧?”屈肖谷將目光落在戚勿塵身上,又落在顧月深身上。
“機關已經解決?!?p> “戚長老出馬,定然是沒有問題的,各位,收拾收拾回宗門吧?!?p> “是,長老?!?p> ……
“顧師妹,你沒事吧?”各大宗門的修士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了,唯有沈真綸還擔心地問道。
“沈師兄,我真的沒事,戚長老去的及時,我自然沒什么事?!?p> “沒事就好?!本退闶怯H口聽顧月深沒事,沈真綸走的時候還是面帶擔憂。
“你和顧月深同為司宿峰弟子,按理來說你才是顧月深的同門師兄,可你對顧月深還不如沈真綸對顧月深上心?!逼菸饓m目光朝向顧月深的方向,話卻是對闕清說的。
闕清眼波極不可聞地動了一下,盡管他知道戚勿塵說這話并不是真心地好意規(guī)勸,更大地可能是想看他不爽。
闕清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戚勿塵,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