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二年,九月,星期六
最近我的生活與工作特別的懶散,頭發(fā)也是自從那天之后就再也沒剪過,有些像鳥窩一樣的亂糟糟的。
大早上,被華年叫醒的我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感覺好爽,就有抓了幾下,這時候華年正好進(jìn)來,因為我們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就是男生不能走進(jìn)女生的房間,而女生卻可以走進(jìn)男生的房間,雖然我們口頭都沒說過,但我,林致遠(yuǎn),郭躍三兒都好像默認(rèn)了一般。
華年說:“別抓了,別抓了,瞧瞧你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垃圾堆里爬出來的,起來起來,吃點東西,等下給你理理頭發(fā)。”
確實,現(xiàn)在的我頭發(fā)亂糟糟的和鳥窩一樣,眼睛半咪著,一副昏昏欲睡覺的樣子,而華年所說的理發(fā),自初入社會開始,一直都是華年替我理頭發(fā),曾經(jīng)我也問過華年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華年說:“你覺得對朋友需要理由么?”,思來想去,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洗臉?biāo)⒀老翠尺^后,吃著依舊是我上學(xué)時吃的早餐,不變的依舊是一袋豆?jié){,一個豆沙包,一個肉包,一個菜包,變得是華年踢我買的早餐。
……
陽臺上,陽光照在我和華年的身上
華年用買了許久的推子輕輕從我的頭發(fā)上推過,我看著頭發(fā)從我的眼前落下,這感覺很奇妙。
盡管華年不是第一次替我理頭發(fā),自從上一次聽到杜撰留下來隨身聽的錄音,好像我的心思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一種我也說不出來的變化,很微妙,很奇特。
過了一會,到了要修剪的頭發(fā),華年讓我擺好姿勢不要動,我下意識的說了句:“為什么?”華年什么也沒說,就只是讓手里的發(fā)剪發(fā)揮著它的作用,聽著發(fā)剪“咔嚓咔嚓”在我耳邊的聲音,感突然有種想把時間停止的感覺。
感受著華年觸摸我的頭發(fā),我說:“我們在一起吧。”
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華年的替我剪發(fā)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繼而繼續(xù)的開始,華年說:“你剛剛說什么?沒聽清。”
什么?沒聽清?那剛剛的停頓是怎么回事?
本想打算再來第二次的時候,郭躍突然進(jìn)來,說:“磊子,明天要不要打掃一下衛(wèi)生,好些角落里都是灰了。”
郭躍、林巧、黃珊珊、林致遠(yuǎn)他們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見到華年替我理發(fā),也見怪不怪。
我說:“好啊,也是該理理了?!?p> 說完之后,看到郭躍盯著我的看了半天,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盯著看,看他一臉想笑卻不敢笑的樣子,我疑惑的說:“你怎么了?”
郭躍連忙擺手說:“沒,沒,沒什么,我先出去了,你好好理頭發(fā),不打擾了。”
說完,郭躍就走了,我問華年,郭躍怎么了,平時不茍一笑的,竟然會突然的笑,華年說:“不知道啊,繼續(xù)吧,這下別動了啊”,說完,華年繼續(xù)替我理著頭發(fā)。
……
中午
吃飯的時候,按照約定,周末的星期六,星期天的伙食是我,林致遠(yuǎn),郭躍三人準(zhǔn)備,在這過程中,林致遠(yuǎn)和郭躍不知道為什么,都是一副想笑卻不敢笑的模樣,我問郭躍和林致遠(yuǎn):“你們怎么了?”,他們都說沒什么,吃飯的時候也一樣,可是由原本的就郭躍一個人,變成郭躍和林致遠(yuǎn),而再一次的變成林致遠(yuǎn)、郭躍、黃珊珊和林巧,而華年則是很平靜的吃著飯菜。
我越想越不對勁,想著早上也沒干嘛啊,就除了華年替我理了一下頭發(fā),也沒干嘛啊,無奈。
下意識的摸摸了自己的后腦勺,咦!怎么有一塊有點涼涼的觸感,在摸了一下,還真是,我把另外一直手上的筷子放在桌上,快速的跑到衛(wèi)生間去,我把自己的后腦勺對著衛(wèi)生間里的玻璃,可由于是后腦勺,我轉(zhuǎn)頭,所以在玻璃上,我會什么也看不到,我拿起一面巴掌大小的鏡子,拿在手里舉起,背對著洗漱池的玻璃,經(jīng)過調(diào)整我看到在眼前的小鏡子上有著我后面玻璃上的折射過來的畫面。
位于后腦勺中央的位置禿了一塊兒,也就是說我后腦勺的中央位置一塊兒是只有一點的零碎頭發(fā),可以清楚的看到頭發(fā)下的頭皮。
回想起郭躍早上笑的模樣,還有做飯時林致遠(yuǎn)和郭躍,吃飯時林致遠(yuǎn)、郭躍、黃珊珊、林巧的模樣,看著眼前小鏡子折射的畫面,大嘆一聲,完了,這下在他們中的形象算是毀了。
華年在衛(wèi)生間門口低著頭說:“早上說過叫你不要動了,你一說話,我就,我就……?!?p> 我說華年怎么會突然的停頓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無奈的走了出去,而我看到大伙都是一副想笑的模樣。
我擺擺手說:“算了,你們也不用憋著了,笑吧,笑吧?!?p> 接下來我就聽到一群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少男少女的哈哈大笑,而我和華年對視了一眼,無奈的的聳了聳肩,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笑了。
……
第二天
一大早,在睡眠中的我被“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本想被子蒙過頭再睡,不料被華年扔過來抹布一扔就中,直擊我的臉龐。
想著昨天郭躍說過要理衛(wèi)生的事情,感覺頭就一陣的痛,使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突然想起什么,手往后腦勺一抓,看來沒錯了,這不是個夢,苦笑了一番,華年催促著我快點起來,得,還是趕緊起來吧,不然第二塊抹布不知道有什么時候飛過來了。
一陣的洗漱過后,還沒來得急吃早餐就被華年拉了過來,指著我房間的里衣柜子說:“你看看你自己這邊,邋遢成什么樣子了,自己好好的整理整理?!?p> 現(xiàn)在一看確實是挺亂的,有隨手一丟的襪子,褲子,短袖……等等,幾乎只要是身上穿的都可以在柜子里壘成一推的衣山里找到。
看著自己造成的后果,頓時的從身上散發(fā)出一陣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