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說過,規(guī)則不可沖破,規(guī)則也是規(guī)的一種,除此外,事物變化發(fā)展的規(guī)律,自然運行的法則,都是規(guī)?!?p> 玄羽點頭:“我明白,凡是存在束縛,不可改變的,都叫規(guī)。”
飲天目中閃光,“你悟性確乎不錯,只是有一些規(guī),也是可以改變的?!?p> “當(dāng)然,想改變,必然要你達到一定的境界?!?p> 玄羽臉色平靜,道:“我明白?!?p> 忽然,大風(fēng)鼓起,天地呈現(xiàn)變幻之勢,原本成浪成海的樹木,驀地枝葉減少,色彩中的綠意亦由濃轉(zhuǎn)淡,玄羽抬頭,但見天空流云飛劃,時而一碧如洗,時而一陰如遮。
“怎么回事?”他不由奇異低問,“怎么好像這地方的時間流逝加快了一樣?”
不待人回答,玄羽又目露忖度之色,“那為何本我自身的時間流速沒有變化……”
他體內(nèi)的真氣動速依舊如長,舉手投足比起先前,也未有絲毫莫名地加快。
玄羽進而望向飲天,恰瞧得老道的兩眼盯在自己身上,里頭閃爍著期待。
他當(dāng)下只覺腦中有一道亮光劈過。
時間其實就是變化,宇宙天地始終處在不停止的變化中,而一切的變化,又全然依托于物質(zhì)和空間……
這是飲天曾說過的話。
有一點東西落進他心頭腦海,又若撥云見日,一層一層清明起來。
就好比現(xiàn)在,于這個星球的部分空間,萬物的變化加快了,即時間加快了,而于他個體處的物質(zhì)和空間,未有變化的異常,故而時間并未加快。
茅塞頓開,玄羽一下子懂了,什么叫時間就是變化。
飲天道人分明看出了玄羽眸中劃過的東西,便道:“本來想讓你先悟武力,看來時空大道,更適合你啊?!?p> “你對時間有悟性,而且入界中的納天地萬物入身體,也與空間息息相關(guān)?!?p> “何況,你還有個真正極為貼近時空的目中小世界?!?p> 有些興奮地說著,他進顧四面,見樹葉越發(fā)現(xiàn)黃,不免唏噓幾聲,“看來還要感謝,我們能到這星球來。”
玄羽笑了,“如此,就時空了,只是我理解了時間是變化,怎么也沒什么感覺呢,好歹也算悟了少許的道吧?!?p> 飲天聽得,哈了幾聲,“其實你早在知曉不能依靠控制時間來修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朦朧理解了這一點,如今不過更清明了些?!?p> “嗯,然而我可以依靠控制時間來戰(zhàn)斗?!毙鸬溃惹八惨虼?,輕松燒死了那鬼冥的殘忍男子。
“這是當(dāng)然,但,你有沒有想想其中具體的原因?”飲天眨眨眼,倒是循循善誘。
“修行不比戰(zhàn)斗,前者必須全神貫注,而后者則多憑身體本能,而火焰,我只需調(diào)動,燃燒則全憑它自己了。”玄羽不假思索,道。
“……也對,只是你能否往時間空間上想一想?”飲天張了張嘴,沉吟道,其實有些東西,他也并未悟通透,與玄羽說反而說不清,只得引他自己去思想。
“我不覺得這與時空有關(guān)系?!毙鸪雎?,令得飲天一愣。
“什么?”
老道瞪目,“與控制時間有關(guān),怎會與時空大道無關(guān)?”
玄羽不言,儼然陷入了沉思。
“……我想說,對小世界的控制,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都是意識對物質(zhì)的作用啊?!蓖回5?,雪清潤的聲音響起,語氣還有些弱弱的不確定,畢竟以他們的資歷,還不夠格去質(zhì)疑飲天這位師父。
然老道聽得此語,目中登時透出縷縷的幽深。
“沒錯?!毙鸬臄蒯斀罔F,“如果說到小世界中的時間與修行戰(zhàn)斗,那則不與時空大道有關(guān),而與雙相大道有關(guān)?!?p> 金鼠此刻已然頭暈轉(zhuǎn)向,“啥?你們都在說啥?”沒有小世界的他,確乎難以理解那些東西。
玄羽抬頭,只見飲天道人居然后退了一步,即刻嚇了一跳。
“師……師父,您咋了?”
那雙老眼中玄異飛舞的精光,委實太異常了,玄羽說話間,身子有些顫。
“……我明了了,明了了?!?p> 飲天猛得捉住玄羽的雙肩,“原來我許多地方都搞錯了……小羽啊,為師,為師忽有大悟,估摸著停滯了許久的實力,要精進了??!”
他看了看雪,又看了看玄羽,驀地大笑:“哈哈哈,我簡直收了絕世天才!果真如他們說,為人師中亦可自進,為師終是體會到了!”
玄羽咧了咧嘴,甚是尷尬,他可不認為剛剛那番話有多少重量,也許是碰巧觸到了飲天悟道的一根弦了。
對大道的了悟越深,就與宇宙的聯(lián)系更緊密,所出之勢,則會更生乾坤之威,何況飲天出家為道,本以道為力。
玄羽倒極為期待,本已近乎天下無敵的師父,這一明了,能提升多少。
飲天道人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說,“容我去你小世界里閉關(guān),放心,不會太久的?!?p> 語畢,他徑直消失,看來是憑著魂氣,直接引體遁入了。
地鼠老頭呆若木雞,“什么鬼,這老家伙怎么聽幾句話就能悟道還能精進?”他的既而垂下頭,頗有些喪氣,“我怎么不行呢……”
玄羽笑了笑,他深知飲天天賦異稟,也許比起他來,并不差太多。
唉,只是什么時候,師父能頂替那個什么三清,罩著他呢。
玄羽復(fù)嘆了口氣,搖搖頭,成為圣中級尊又如何,依舊不是神主,比之極惡,更是差遠了去。
他的對手,是那能將神主壓制的萬惡之極啊。
想到這里,玄羽莫名腦袋一痛,不由輕輕揉了揉,奇怪了,他怎么知道極惡能將神主壓制……
還有,為什么他會感覺……極惡作為他的對手,那么理所當(dāng)然。
“你怎么了?”
雪的聲音傳進耳朵,奇異地鎮(zhèn)壓了那痛感,玄羽甩了甩腦袋,道:“沒事?!?p> “你是不是突然頭疼了,難不成是因為剛剛思索悟道,用腦過度?”
雪唇角輕彎,眉目含笑地望他,此際星球業(yè)已入秋,樹木未有那般繁茂,然一片金黃,華麗得像黃金淌成海。
她笑意滿滿的臉孔便在那金色中揮灑出無盡光華,伴著從骨子里散出的韻致,一下子奪去了眼里的所有。
玄羽身形徹底地凝滯,本以為自己習(xí)慣了她的美,沒想到……
他想把她的藏起來,只給他一人看。
“你以后不要對著別人笑噢?!毙饒?zhí)起她的一只手。
“只可以對我笑?!?p> 接著他轉(zhuǎn)頭,把地鼠老頭一jio踢飛,“老不羞,你再看當(dāng)心我挖了你的兩只鼠眼睛!”
“……你!”
金鼠捂著被猛重擊的腹部,“你這樣的暴力狂,怎么會被這么好看的妹子看上的……”
玄羽瞳孔冒火,雪靈豬,哦不,雪靈貓在這時適時跳出,他便拍了拍那白貓的頭。
“你再說一句,我把你喂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