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心不在焉的隨意翻弄著澤蘭給薛直縫制的衣衫。澤蘭察覺到她的異常,關心的問:
“青青!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
“沒有啊!”青青隨口回答道。
澤蘭試探著問道:
“是不是現(xiàn)在你也見不到薛直了?他出事了?”
“沒有,他很好,我隨時可以見到他,看守也很好說話的,普通的吃食衣物都可以送進去。你別瞎擔心了。”知道她擔心薛直,可是蔡希懲不讓他們見面,青青也沒辦法,只能安慰她。
“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非比尋常,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獨自承擔,雖然我被困在這里,但是我會竭盡所能幫你的,你要學會示弱,不要逞強?!睗商m語重心長的說。
“示弱?”青青疑惑的重復著。
澤蘭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的,現(xiàn)在我們是三個人,你不必事事都咬牙堅持,別忘了,我和薛直永遠在你身后!”
有人站在身后支持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感覺?青青不知道。她從幼時就沒有人可以依靠,再痛苦難熬,也咬牙堅持,不敢倒下,因為為身后空無一人。
青青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說:
“不知道洛陽那邊怎么樣了?梅妃娘娘遠在上陽宮,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想去洛陽找她!”
“你要找的是圣上棄置在洛陽冷宮的梅妃嗎?”澤蘭輕聲問。
“是的!”青青回答。
澤蘭微微笑道:
“沒想到你心里也會有記掛的人!”
“她是這世上我唯一牽掛的人!”青青說道:“我一定要去洛陽,只要我活著就要去找到她!”
澤蘭分析道:
“長安至洛陽,千里之遙,朝廷八百里加急軍報都要一日方可到達,你要如何去?何況現(xiàn)在,你困在這里,別說離開長安了,恐怕連少尹府都出不去!”
是啊,不借助外力,自己恐怕很難做到。目前看來最有力的輔助非蔡希懲莫屬,除夕之前他肯定要去洛陽看慶玉公主和他們的孩子。昨天他才跟她示好,雖不知其目的何在,倒不如先將計就計,騙取他的信任,讓他帶她去洛陽,到時再尋機會脫身即可。
“青青!青青!”澤蘭輕聲喚她,“你發(fā)什么呆?。俊?p> “我在想蔡希懲到底想干什么?把你們都困在這里,等魚上鉤嗎?還會有別人來救你們嗎?”青青回答道。
澤蘭微微嘆氣,苦笑道:
“恐怕沒有人會來救我們!想當初,我們一起逃出來八九個人,當時大家意見一致,出長安,奔四川,追圣上,是我一意孤行留在長安,想找機會救母親,薛直才陪我留下來的。母親沒救成,反倒是連累了他!”
青青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勸解她說: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們現(xiàn)在都活的好好的,誰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事,說不定,明天早上官軍就打回來了,一旦長安收復,你們也就自由了!”
澤蘭笑了:
“什么叫我們自由了?真到了那日,你不也自由了嗎?”
青青嘴角上揚,亦真亦假的說道:
“真到了那一日,可千萬別說你見過我,我可不想再回到冰冷無情的皇宮里?!?p> “真到那一日,我也不回去了,”澤蘭羞澀一笑,“我要和薛直一起游歷天下,踏遍名山大川?!?p> 兩個年輕的女子相視一笑,這一刻,她們是坦誠的,各自陳述對自由的向往和對未來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