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懷看了顏如玉給他的那張薄紙,眼中驚喜閃現(xiàn),這,果然是個好計策。
看罷,莫懷提筆寫了一封信,揚聲道:“莫一!”
“屬下在?!蹦坏?。
“莫一,將這封信送到三皇子手中,便說我多年未歸,如今歸來,想同他敘舊?!蹦獞颜f罷,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是?!蹦徊灰捎兴?,恭敬的退下離開了。
……
翌日,顏如玉剛剛睡醒,便覺得胳膊怎么沉沉的,低頭一看,竟然是沐清風壓著她睡著了。
沐清風似乎做著什么夢,嘴上還嘟囔著什么。
顏如玉湊近一聽,臉色龜裂,臉上僵笑著。
“娘子~娘子~清兒要親親……”沐清風嘟囔。
“沐清風!”顏如玉咬牙切齒的說,又壓低聲音在沐清風耳畔道,“你還想干什么?”
“還要抱抱!”沐清風嘟囔著。
顏如玉忍無可忍,一腳踹了過去,威力不足,架勢有余。
沐清風摔倒在地上,一臉懵逼,倒是不怎么疼。
“娘子……”
顏如玉不理他,“紫荊,什么時辰了?”
“王妃,已經(jīng)巳時了!”
“哦,洗漱吧!”顏如玉想,這個時辰應(yīng)該差不多了?!扒皫兹帐遣皇琴F妃娘娘來了個貼子?”
紫荊沒想到顏如玉會突然提及這件事,說:“是,今日有貴妃娘娘舉辦的賞花宴。”
顏如玉點頭,“好了,拿件利索些的衣服,我要去參加宴會?!?p> 紫荊一愣,“王妃不是說不喜歡這種宴會,推了嗎?”
“哎呀,無礙,去看看花,也挺好的?!鳖伻缬裥α诵?。
沐清風這才回神,也吵嚷著要去。
顏如玉假笑了幾聲,“清兒不能去,那是我們女孩子的宴會!”
“不要,清兒都聽說了,君傾都可以去,清兒為什么不可以?”沐清風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的說。
顏如玉無奈,瞪著沐清風,逐字逐句道:“去給我換衣服?!?p> 宴會中。
顏如玉看著各家小姐穿的花枝招展的,一陣無奈,唔~本來是可以好好的給三皇子君傾選皇子妃的。
“三皇子來了?!辈恢钦l眼尖,看見了遠處的三皇子。
那些大家閨秀都低聲討論著。
“哇,三皇子當真英俊瀟灑。”
“是啊是啊,三皇子殿下是京都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呢!”
“是啊,三皇子殿下的文采連文淵閣閣老都贊不絕口的!”
“這么多年,也就只有兩人被文淵閣閣老這樣稱贊?!?p> “還有一人是誰?”
“這……”
“你不會不知道吧?”
“是沐王爺?!?p> “啊,那個傻子?”
“什么傻子,他當年是我最敬佩的人,文淵閣閣老都要收他為徒呢!”
“不可能吧,怎么沒聽說過閣老還有徒弟?”
顏如玉聽他們聊天,本來只是隨便聽聽,聽到這,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看沐清風。
那時的沐清風,如何的意氣風發(fā)呀!
當時沐清風拒絕文淵閣閣老時說了句什么話來著……
顏如玉看著沐清風,她知道,沐清風這看似癡傻的表面是怎樣的撕心裂肺。
顏如玉輕笑,手撫上沐清風的眉宇,輕啟唇:“寧為百夫長,不做一書生,清兒當年說這句話的時候,娘子覺得清兒真的很優(yōu)秀啊!而且一直都是!”
沐清風渾身一怔,感覺自己剛剛仿佛墜入冰窖的身體漸漸回暖。
曾經(jīng)多么輝煌,如今多么心酸。
沐清風不敢與顏如玉對視,他害怕自己在這樣一顆赤誠之心面前偽裝不下去……
沐清風緩了口氣,癡傻的笑道:“娘子真有眼光呢!”
顏如玉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心中欣慰:是她低估了他的心理素質(zhì)了。
貴妃娘娘到了,眾人都入了座。
片刻后便是歌舞升平,也有人奉承著皇貴妃。
顏如玉抬眼和君傾對視片刻,見君傾微不可查的點點頭,便不動聲色的轉(zhuǎn)移了目光。
皇貴妃已經(jīng)知道了君傾和顏如玉的計劃,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變故突生。
“?。 被寿F妃尖叫,見舞姬中一人突然刺向皇貴妃。
說時遲那時快,顏如玉離得最近,足尖一點,飛沖至皇貴妃面前,然而那舞姬卻劍勢一轉(zhuǎn)。
顏如玉心驚,怎么回事,不是這么安排的……
顏如玉皺眉,打起精神應(yīng)付。
君傾顯然也察覺到了。
在座的皆是大家閨秀,自然沒見過這等場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場面一時間混亂極了。
看著舞姬的劍法,沐清風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凌劍閣?
沐清風不動聲色的捏起一顆花生,正是這時,舞姬的身體如靈蛇一般,像是與劍合為一體,攻向顏如玉。
顏如玉已經(jīng)做好了接招的準備,那舞姬面色卻陡然扭曲,像是被什么傷到了要害。
來不及細想,顏如玉攻向舞姬,一個側(cè)踢,翻身一扣,將舞姬禁錮在身下。
抬頭,眼中的凌厲未來得及收起,“貴妃娘娘可還好?”
皇貴妃被顏如玉眼中神色驚了驚,搖搖頭,“無事?!?p> 皇貴妃還沒有回過神來,舞姬突然劇烈掙扎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舞姬拔出發(fā)簪,方向卻直直刺向君傾,或許是為母則剛,皇貴妃撲向君傾,顯然是要保護君傾。
顏如玉再次牢牢禁錮住了舞姬,而君傾察覺時已經(jīng)來不及。
“?。 被寿F妃驚叫,面色變的蒼白,發(fā)簪深深刺入皇貴妃的肩膀。
“母妃!母妃!快傳太醫(yī),傳太醫(yī)。”君傾緊張的大喊,抱起皇貴妃,走向內(nèi)室。
“愛妃怎么樣了?”太醫(yī)正在診脈,皇上便來了。
仿佛劫后余生的模樣,倚著床柱,弱弱的叫了一聲,“皇上。”
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著好不心疼。
這么一叫,皇帝縱是鐵石心腸也軟了,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摟著皇貴妃好生哄著。
“皇上,這次多虧了沐王妃了,若無她捉拿了刺客,臣妾不知還能不能見到皇上了……”說著,皇貴妃便哭著,看著好不委屈。
“皇上,那刺客的目的分明是皇兒,皇兒的性子良善,一直謹言慎行,臣妾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想要置皇兒死地,嗚嗚嗚……皇上臣妾好怕……”
皇帝一看皇貴妃那柔弱的模樣,仿佛將他當做所有的希望。
忙哄道:“愛妃不怕,朕自會為你查清此事,為愛妃和皇兒討回公道?!?p> 說著皇帝掃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顏如玉和沐清風。
“此次救皇貴妃,沐王妃功不可沒,沐王妃可有什么想要的?”皇帝問。
“臣婦救皇貴妃,義不容辭,臣婦這一身功夫,如今能救皇貴妃,已經(jīng)萬分榮幸,臣婦不需要賞賜。”顏如玉不卑不亢的說。
這話一出,讓皇帝有些刮目相看,不曾想這沐王妃還是個練家子,并且看來武功不俗。
斂下一些晦暗不明的心緒,開口道:“那便容朕想想,想必沐王也受了驚嚇,你們回去休息吧,君傾也回去休息吧!你母妃這里有朕。”
“是,兒臣告退。”
“是,臣告退?!?p> “是,臣婦告退。”
幾人離開,在離宮的路上,顏如玉與君傾相視而笑,卻并不交流,仿佛不相熟一般。
出宮后,各自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