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啟文穿著一身唐裝,坐在待客室里,喝著熱茶。不似一般中年人已經(jīng)發(fā)福,他身材消瘦,更易顯老,眼角的魚尾紋幾乎遮掩不住,發(fā)絲也白了許多。
許啟文看見許莫非過來,示意她在他身邊坐下。
許莫非沒有坐下,開門見山的問道:“父親找我有什么事嗎?”
許啟文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過這個孩子了。在他的故意回避之下,整個許家也仿佛不知道有這個小少爺?shù)拇嬖凇?p> 眼下,竟覺得這個孩子陌生無比,身上帶著他不曾見過的冷冽氣息,倒是像極了一個人。那個人的孩子要是活著,也有這么大了吧。
將杯中的茶一口飲盡,讓自己從回憶中抽身。
帶著幾分父親的威嚴(yán),許啟文開口了:“聽說你加入了武林盟?”
“嗯?!痹S莫非垂手而立,沒什么表情。
許父對她的反應(yīng)甚是不滿,直接命令道:“立刻退出!”
“呵?!?p> 許莫非覺得好笑:“不知父親是站在什么立場,來說這句話?!?p> “你這是什么語氣?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這么和我說話?”許啟文對許莫非的印象還停留在,她18歲生日宴上,膽小、懦弱,一點也不像自己的孩子。
“我就這語氣,父親不愛聽可以不聽。反正已經(jīng)放養(yǎng)我20年了,現(xiàn)在也最好不要插手我的事?!痹S莫非連表面的客套都不愿意裝了:
“我不會退出武林盟的。父親要是閑得慌,可以去看看醫(yī)生,我看你身材瘦削,面色不好,身體怕是有些問題?!?p> 不用許莫非提醒,許啟文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差到了什么地步。
肺癌中期,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也正因為如此,才終于想起自己僅剩的這個孩子。
他雖不喜歡她,但也不能讓許家絕后。
“不要以為有一點功夫,就能在武林盟吃得開了?!痹S啟文冷哼一聲:“莫家人在背后捅你一刀子,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p> “莫家人品如何,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不勞父親操心了。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p> 經(jīng)過多方的調(diào)查,許莫非已經(jīng)將一些事情知道了七七八八了。
她心里清楚,許啟文從頭到尾,也不過是一個受害者罷了。但是,她就是沒有辦法不遷怒許啟文。許莫非也好,二七也好,她們可能都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的傷,而這些傷害,都是源于許啟文。
“我許莫兩家的恩怨,沒你想得那么簡單?!痹S啟文在許莫非背后喊道。
許莫非沒有停下腳步:“如果父親說的是莫余念的死,大可不必如此避諱,我心知肚明。”
“閉嘴!”聽到這個名字,許父是真的氣了,怒道:“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許莫非摔門而去,只留下一句:“我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這么多年,你以為你配當(dāng)個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