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啟氣極反笑,捏住許莫非的下巴,就欲吻上去。他當(dāng)然懂,這顆心不知何時,已經(jīng)淪陷。
許莫非意識到梅啟想做什么之后,想要伸出手阻止,卻發(fā)現(xiàn)梅啟早擁她入懷,束住了她的雙手。便高高抬腿,對著梅啟的腹部就是一記重擊。梅啟悶哼一聲,也不放手,硬是吻了上去。
許莫非自從打起梅啟的主意后,不是沒想過那張漂亮又毒舌的嘴,親起來會是什么味道??蓻]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預(yù)想的親密和喜悅,許莫非只在梅啟的嘴里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這人果然還是中槍受了內(nèi)傷么?剛剛那一擊,是不是又傷到了他?許莫非不敢再反抗,只任憑梅啟親吻,沒有動作。
如此靠近的距離,她能清楚的聞到梅啟的味道,是某種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清爽干凈。
還有梅啟眼角的淚痣,他不知道那讓他的眼睛有多勾人,讓人想放縱自己,在他眼神里沉淪。
可她不能,十一就像一把懸在她心間的刀,她自己可以不要命,可她不能再讓梅啟受到傷害。
任憑他的吻由暴躁變得緩和,再到后來僅僅停留在她的唇邊:“梅少親完了?”
“許莫非,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泵穯⑵缴谝淮胃惺艿搅舜鞌?,許莫非明明就在他的懷中,卻感覺這人與自己無比的遠。
“哐當(dāng)”一聲,門外有花瓶被撞倒的聲音。梅啟回頭,看見了宋天文逃開的背影。但他現(xiàn)在沒心情管,這話在別人看來有多驚世駭俗。因為,這遠比不上許莫非接下來的話對梅啟的沖擊大。
“親完了,就請梅少把我放開?!痹S莫非用手背擦擦自己的唇:“你這樣讓我覺得惡心?!?p> 梅啟聞言,最終放開擁住許莫非的手,靜靜的退到一邊,頹然坐下。一只手捂住心口,似極為痛苦。
許莫非不知是他的傷口又痛了,還是自己的話傷到了梅啟。想親近又不能,第一次后悔自己去招惹梅啟。
就在許莫非進退兩難的時候,大鑫灣的總經(jīng)理進來了,滿是肥肉的臉上堆著笑:“梅少和許少,同是四大家族里出來的。也知道經(jīng)營一個大家族不容易啊,若是有什么難處的話,只管向聞家開口,我們一定在所不辭?!?p> 一上來就是想談條件?梅啟要是心情好,也許不介意耍耍他們。
可這下,聞家正好撞在了槍口上,梅啟面色陰沉,聲音沒了以往的玩世不恭,自帶威嚴道:“你聞家商量了半天,結(jié)果就是出來拉攏人么?”
“不好了不好了,總經(jīng)理?!币幻ぷ魅藛T闖了進來,看到梅啟和許莫非都在,又不敢繼續(xù)說下去了。
“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樣子?”總經(jīng)理呵道,又看了看梅啟二人,心知也瞞不過二人,道:“有什么事趕緊說?!?p> “警察,好多警察上門了,還帶著搜查令,人已經(jīng)往后山去了?!笨磥磉@是莫陽夏的援軍到了。
總經(jīng)理眼珠轉(zhuǎn)轉(zhuǎn),對著二人賠笑道:“不好意思,今天的事,讓梅少和許少見笑了。都是我們家少爺不懂事,家主說了,二位有任何不滿,都一定會讓少爺好好賠禮道歉的?!?p> 聞家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聞景睿將會背負下所有的事情。若是不能調(diào)查處什么,聞景睿便是賠禮的。若是調(diào)查出了什么,聞景睿便是擔(dān)責(zé)的。
聞景睿本想壁虎斷尾保全聞家,卻不曾想,事到臨頭,他自己成了被舍掉的尾。
總經(jīng)理對著身邊的人呵斥道:“少爺呢?去把他請過來,出了這么大的事,他這個負責(zé)人,還不出面?”
手下立馬會了意,帶上幾個保鏢就去“請”聞景睿了。
可惜還沒等到聞景?!俺雒妗?,莫陽夏和警察就先到了。警察才不管總經(jīng)理囔囔著,聞景睿才是負責(zé)人,直接將他和其他工作人員,當(dāng)作涉案人員一同帶走了。
莫陽夏沒有察覺出梅啟和許莫非之間的奇怪氛圍,道:“看見聞景睿了嗎?我們的人找不到他?!?p> 這時,童思齊闖了進來:“莫非,不好了。聞景睿剛剛像是發(fā)了瘋一樣,抓了蘇菲就走了?!?p> 莫陽夏和許莫非同時問道:“他向哪個方向走了?”
“竹林那邊?!?p> “如果我沒記錯,竹林別墅的頂層,有個直升飛機起降坪吧?”許莫非回憶道。
“的確,你照顧好梅啟。我?guī)巳プ??!闭f完,便帶上莫家的人,追向竹林。童思齊為了確認其他人員的安全,又再次返回了休息室。
一時間,房間里有只剩梅啟和許莫非二人。
“我曾許下你兩個愿望,既然瓶蓋與信一起出現(xiàn),那么‘不要過了界的朋友’,就是許少的第二個愿望么?”梅啟看著前方,眼神悵然,問道。
許莫非看著梅啟的狼狽,有些不忍。又看見梅啟嘴角溢出的血絲,狠下心來:“是!”
“好。我明白了。你我各自珍重?!泵穯⑽⑽⒁恍?,算是自嘲。捂著胸口站起來,看也不看許莫非一眼,就此出門。
留下許莫非一個人,像是心空了一塊。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二個愿望,是親手把梅啟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