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未亮,許莫非等人作為積分賽排名第一的隊(duì)伍,就率先被送往了新月山。此后,每過半個小時,都會有一支隊(duì)伍到來。
陳瑞年抱著身邊的大榕樹,睡眼迷蒙,很是不滿:“什么第一名的優(yōu)勢,這明明是擾人清夢!”
“那你就抱著樹,繼續(xù)睡唄,沒人攔你?!彼麄冞@次被投放的地方是一片茂林,許莫非手持電筒,根據(jù)地圖判斷著方位。
不知為何,今日一進(jìn)山,她便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上一次,這般心慌,還是去法國救十一的時候。
許莫非瞟了一眼陳瑞年:“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正上方吊著的可不是什么藤蔓?!?p> “那是什么?啊啊啊啊,有蛇啊,救命啊!”陳瑞年一把抱住許莫非,又被梅啟揪著衣領(lǐng)拽了下來。
“現(xiàn)在精神了?”
“精神了!”
“成,我和梅啟在前方探路,蘇菲和宋天文在中間,保證自身安全。童思齊和陳瑞年墊后。所有人注意四周,察覺到其他隊(duì)伍,立刻掩蔽。”兩天一夜的越野,并不是所有團(tuán)隊(duì)的物資都足夠的。他們作為物資最全的團(tuán)隊(duì),難免成為眾矢之的。
許莫非一手拿刀,一手拿著地圖,在前方開路。但梅啟明顯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用長棍替她撥開了一株長著紅色果子的小灌木,問道:“想什么呢?”
“想梅少總是這般細(xì)心,難怪撩得無數(shù)迷妹?!痹S莫非理了理思緒,壓下不安,不正經(jīng)道:“梅少是生來就會討女孩子歡心么?”
“我父親教的。我母親死后,他身邊女人就沒有斷過。耳濡目染,自然就知道女孩子喜歡什么了?!泵穯⒑龅刈猿耙恍Γ骸跋肫饋?,除了女人,他也沒教過我別的了?!?p> 這是梅啟第二次在許莫非面前提到他的父親,可都不是什么好評價,這讓許莫非有些意外:“我還以為梅少做生意的本事,也是學(xué)自父親呢?”
“在他眼里,我不過是個一事無成的討命鬼,要不是我身上還留著母親的血,他怕是恨不得我死,怎么會教我?”
林間的光線很暗,許莫非看不清梅啟的表情。只聽他很快調(diào)整了情緒,語氣中帶著些感激:“說起來,父親的角色,一直是二叔在扮演。為人處世,說話做人,都是我二叔教的?!?p> “尤其是我父親突然離世的時候,沒有二叔,我根本撐不起梅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有時候我甚至羨慕梅古,能成為二叔的孩子。小的時候,我還和梅古,因?yàn)檫@事打過好幾次架呢?!?p> 說到后來,梅啟的語氣中終于有了幾分玩笑的意味。
“這就是貴人吧。人生中有這樣的人,也是難得。”許莫非想起了十一,他于火場中救她,養(yǎng)她教她,在那件事之前,也真的是她的貴人。
“是啊,就好比我于你,讓你從一個父不疼的小可憐,成為梅少身邊的紅人,快快感激我?!?p> “有你這么自戀的嗎?沒有你,我也是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好不?”她倒是不稀罕成為什么風(fēng)云人物,只是漸漸愛上了有同伴的感覺。
“還有,我才不是父不疼的小可憐?!?p> “對對對,你是大可愛~”
乘船瀏覽的時候,沒感覺月山之大。此刻置身其中,六人竟是行走了整整一日,待到傍晚時分,才到達(dá)第二處吊橋所在之地。
在距離吊橋三百米以外的地方,許莫非交代眾人安營扎寨:“現(xiàn)在天色已晚,過橋不安全。大家今晚便在此地休息吧。我先去橋邊看看,沒問題的話,明日一早過橋?!?p> 走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不少人就等著許莫非這話,待他說完,便開始了休息整頓。
許莫非離開前,梅啟抓住他小聲道:“不覺得我們這一路太順了么?”
除了碰見和過一次第五的隊(duì)伍,發(fā)生了一點(diǎn)小摩擦。這一路行來,幾乎順風(fēng)順?biāo)?,連走錯路都沒有。
“有條尾巴跟著我們大半天了?!痹S莫非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后方:“手上的地圖也有些蹊蹺?!?p> 六支團(tuán)隊(duì)里,似乎只有他們一支隊(duì)伍在向著二號吊橋前進(jìn)。一天下來,除了迷路的第五隊(duì),他們甚至連其它隊(duì)伍的身影都沒看到,似乎有人故意將他們單獨(dú)往二號吊橋引。
“既然知道,你還在這個時候單獨(dú)去吊橋?”梅啟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