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槐的那本“嗜血奇術(shù)”陸成是知道的,那是一本舊書,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在王富貴領(lǐng)著他去劉槐的密室的時候,陸成找到一大堆好東西。
雖說他不太清楚這些東西哪個比較有價值,可是用黑色戒指一掃以后,他就知道了個大概。
這本“嗜血奇術(shù)”就是第三有價值的東西。
陸成還記得當時掃描的時候,對于“嗜血奇術(shù)”的介紹是這樣的。
“物品:嗜血奇術(shù)?!?p> “類別:內(nèi)功心法。”
“等級:靈級功法。”
彼時他還不太清楚這“靈級功法”是什么意思,但聽了劉槐一番話以后,明白了過來。
在內(nèi)心功法的五個等級中,“靈級功法”排在第四位,也就是倒數(shù)第二位。
雖說陸成對于內(nèi)功心法什么的,并沒有一個太過于直觀的印象。
但是從劉槐對這本“嗜血奇術(shù)”的態(tài)度,可以看出他非常在意這本功法的。
“陸公子,你錯了,邪門的并不是功法本身,只不過是我誤入歧途而已?!?p> 劉槐搖了搖頭,他并不認同陸成對于“嗜血奇術(shù)”的評價。
“你拿童男童女去采補,這難道還不邪門嗎?”陸成一提起這個就有滿肚子的火。
原本他念著劉槐幫他解除了不少疑惑的份兒上,還打算讓他斷頭前吃幾頓好的。
如今看劉槐這副樣子,他想索性連這幾頓好的也給他抹掉。
“陸公子你有所不知,這‘嗜血奇術(shù)’最開始的時候是用來救人的。”劉槐苦笑的說道。
“救人?你這扯得就有點遠了,想蒙我?”陸成覺得這根本就是在扯淡。
“我都到了這地步了,你覺得我還會騙你么?我這一門的開派祖師原本是游方郎中,在行醫(yī)的過程中,祖師發(fā)現(xiàn)多種妖獸的血有強身健體,并且治病的作用,于是以銀針引血,引出妖獸的獸血用來治病,久而久之出了法門,最終創(chuàng)成了‘嗜血奇術(shù)’?!眲⒒苯忉尩?。
“用妖獸的血來治病么?聽起來倒是有點意思?!标懗勺屑毾肓讼?,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性。
再者他看劉槐言談懇切,也不像是在說謊話蒙他。
“嗜血奇術(shù)傳到我這一代,師父他老人家原本也是想我行醫(yī)救人,可是我一心想要出人頭地,便以嗜血奇術(shù)吸取妖獸的血脈,化作自己的力量,一開始也是順風(fēng)順水,一直修煉到了洗髓中期。”
劉槐說到這里神采奕奕,因為那可是他最為意氣風(fēng)發(fā)的歲月呀!
“那后來呢?”陸成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后來我仗著年輕氣盛,和人起了沖突,最終被人打成重傷,境界跌落到了淬體初期。”
劉槐苦澀一笑,在巔峰之后,自然是跌落到人生的谷底的。
“可是你現(xiàn)在是淬體后期?!标懗墒怯浀脛⒒钡木辰绲摹?p> “因為我不甘心就這樣失敗,一心想要找仇家復(fù)仇,所以我蟄伏在老槐鎮(zhèn),成為了鴻運賭坊的供奉,我發(fā)現(xiàn)吸取童男童女的精血修行更快,所以才忤逆了師父的意愿,做出那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一開始的時候進步的確很快,迅速的就達到了淬體后期,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劉槐伸出自己的雙手,原本他就枯瘦如柴,病怏怏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如今陸成仔細觀察,卻發(fā)現(xiàn)此時的劉槐比起他剛見到的那會兒,還要更瘦,簡直是皮包骨頭了。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陸成也被他的變化嚇了一跳。
“這是被‘嗜血奇術(shù)’反噬了,師父在我入門的時候就叮囑過我,讓我一心向善,莫要濫造殺孽,可是我辜負了師父的托付,終于招來了報應(yīng)吧?!眲⒒弊猿靶Φ?。
“所以說‘嗜血奇術(shù)’只能對妖獸施展,并不能對人使用,否則就會被反噬?”陸成皺起眉頭問道。
“即便是對妖獸,若不是萬不得已,也不可妄動殺念,這是師父對我說的,我不希望‘嗜血奇術(shù)’傳承數(shù)百年,在我這一代斷了,所以希望陸公子能幫我傳下去。”劉槐忽然跪倒在地上言談懇切的說著。
“我明白了,只要這功法不是歹毒害人的東西,我會幫你傳下去的,你起來吧,我還有一事要問你?!?p> 陸成同情的看了劉槐一眼,劉槐固然做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情。
可是他瞧得出來,劉槐對他師父的感情是發(fā)自肺腑的。
“只要陸公子你不讓我這一門在我這里斷絕,有什么事盡管問?!?p> 劉槐的眼角隱隱有淚痕。
“這是什么東西?”陸成從懷里掏出了一小塊皮革,遞到了劉槐的面前。
這看起來是一張羊皮,大概只有巴掌大小,而上邊有著不知名的文字符號。
這是他從劉槐那兒抄來的,這原本是一件平淡無奇的東西。
可是他用黑色戒指掃描一通以后,才發(fā)現(xiàn)它很不簡單。
因為黑色戒指對它的評價中,珍稀程度的評價是“極高”。
這可比“嗜血奇術(shù)”,以及另一株藥材還要更珍貴。
要不是黑色戒指的提醒,他幾乎看走了眼!
“這個……這是我?guī)煾傅倪z物,我也不太清楚?!眲⒒笨戳丝匆院?,他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你師父的遺物?”
“是的,師父當初仙逝的時候,留下了幾件東西給我,這塊羊皮是其中之一,他并沒有告訴我這塊羊皮的來歷,也沒有告訴我這是什么,只是讓我好好保管,我想著這也是對師父的念想,就留了下來。”
劉槐情深說道,他的眼神里滿是懊惱和留戀。
“原來是這樣嗎?我明白了?!标懗牲c了點頭。
看來連劉槐也不知道這塊羊皮是什么來歷。
“陸公子,這個……”劉槐指了指陸成手里的羊皮,欲言又止。
“這個我不能給你,反正你也準備上路,留給你也沒什么用,我會替你,不對,替你師父保管的?!?p> 陸成知道劉槐的意思,他斷然拒絕。
因為這可是“極高”稀有度的東西。
保不準就是一件寶貝,怎么能輕易讓給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