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說,你邀我同行,可無上冰晶只有一枚,你想清楚了?”
司初初的心里已然有了決定,只是琉璃色的眸子卻依舊帶著兩分戲謔地看著上官躍。
上官躍心里一窒,司初初問到點子上了。
確實,無利不起早,沒有足夠大的利益,司初初又何必拿命作籌與他一起去博。
他倆之間,遠不是能為了對方豁出性命的關系。
“要想把無上冰晶從天山秘境中帶走,還要獲得冰晶之靈的認可,屆時初初小姐可以先行進入冰晶之靈的試煉?!?p> 如果司初初先他一步得到了無上冰晶的認可,那上官躍此行就算是白費心機了。
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已經(jīng)做出了極大的讓步。
或許換一個人會覺得上官躍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可偏偏越是這樣,司初初的心里才越是警覺。
上官躍既然敢讓她先去通過冰晶之靈的試煉,多半是有所依仗,認定她無法獲得冰晶之靈的認可。
他父親十年前可是進入過天山秘境中無上冰晶大殿的,或許那一次他父親就知曉了通過試煉的方法,而這方法是她辦不到的。
只怕天山秘境里也不像上官躍所說的,只需要她破了天寒陣里天寒之冰這么簡單。
不過無論上官躍是否有所隱瞞,天山秘境里究竟會有怎樣的危機,事關古仙人洞府秘境,她也不得不去。
“我可以答應?!?p> 司初初看著上官躍嘴角忍不住揚起的弧度,壞心眼地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但是我有個條件?!?p> 上官躍松的那口氣還沒吐完,就又被司初初的話吊了起來。
“初初小姐,但說無妨?!?p> 重新替上官躍倒上了溫熱的茶水,司初初笑瞇了眼,“不用這么緊張,不是什么嚴苛的要求,但從走出無上冰晶大殿出來之后我們就各自分開,如何?”
聽得司初初這么說,上官躍接過了司初初遞給他的茶盞,連連點頭,“這個自然,本該如此。”
司初初眼底的笑意更深,捧起自己的那杯茶,淺飲了一口。
入口的溫熱,喝到身體里卻涼的徹底。
上官躍,但愿你心中所想不是我現(xiàn)在猜測的樣子。
地獄羅剎,除了未來的復仇之日,她這一生都不愿再扮演第二次。
張束被趕到了卿木閣隔間的小房子里一個人蹲在角落數(shù)須彌戒里的卷宗,直到數(shù)到頭昏腦漲。
見上官躍終于告辭離開,才探頭從隔間走了出來。
忍不住抱怨,“初初小姐,這到底是積攢了多少年的陳年舊案才能累積到現(xiàn)在這個數(shù)目!”
司初初丟給張束一個須彌袋,“里面是一些丹藥和法寶,算是你替卿木閣干活給你預支的報酬了,別說我壓榨勞動力啊?!?p> 張束有些不明白司初初為什么會突然給他這么一袋丹藥法寶,神識稍加查看卻差點因為手抖沒拿住把須彌袋掉到地上。
他手里的須彌袋里丹藥、法寶、陣法圖卷、火屬性的修煉功法甚至連秘術都有兩部!
這樣一批巨富如果放在外面,得讓多少人搶破頭?
司初初給他的這些丹藥雖然都算不上是極品,但質量也絕對不低,粗粗掃了一眼就看到了足足五瓶中品靈丹,不下十數(shù)件的法寶!
他之前一直迫切想要得到的筑基丹更是堆了一摞!
這些東西就算是支持兩個他重新修煉回凝丹顛覆都是妥妥足夠的了。
張束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連聲音都忍不住暗啞了下來,“初初小姐你這是做什么?”
司初初收拾了上官躍剛才喝過的茶盞,轉手替張束重新倒了一杯,示意他過來坐下,“你不用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占了便宜,須彌戒里有多少陳年舊案你剛剛也已經(jīng)看到了,這些是你應得的?!?p> 司初初望著卿木閣的門口,剛才上官躍離開的方向,幽幽說道,“本來是想晚些時候分批給你的,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下子給你這些也怕你因福得禍?!?p> 只是現(xiàn)在她卻沒時間了。
張束愣愣地看著出神的司初初,直覺司初初這突然起來的變化和剛剛造訪的上官躍有關,小心翼翼地問道,“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和司初初相處的兩天,張束是真心感謝這個小他十多歲,卻修為高深,身上充滿秘密嘴巴還很損,卻格外心善的初初小姐。
上官躍是他找來卿木閣的,若是因為上官躍做了什么不利司初初的事情,他會因此愧疚。
回過神,將自己杯盞里再一次涼掉的茶水一飲而盡,司初初上了卿木閣的二樓,只給張束留下了一個背影和一句話
“沒什么,只是我要出一趟遠門,歸期不定,在此期間卿木閣就拜托你了?!?p> 若是順利,一個多月后她就能回來。
若是不順,也許她就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能留給張束的她都留給了張束,再多就要靠他自己了。
畢竟修真不是養(yǎng)孩子,能什么都喂到孩子嘴邊,再后面的路還是要張束自己走。
司初初上了二樓,伸手拂落了雕花架子床上垂著的金色錦緞幔帳。
而后閉眼沉沉睡去,一覺天明。
這是她自那日在考場受到金家的混沌靈虎符攻擊后第一個沒有在修煉療傷中度過的夜晚。
待得天際照耀出了第一縷陽光之時,司初初更是難得沒賴床,直接睜開了眼。
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換了衣服出門。
等張束起來的時候,卿木閣里早就沒有了司初初的影子。
卿木閣的事情她交待完了。
剩下的另一件需要在出發(fā)前往天山秘境前需要做的事情,卻令司初初猶豫了。
L集團離卿木閣的距離還是挺遠的,司初初從卿木閣出來路邊叫了輛出租車,開了近一個小時站在了L集團的大樓之下的時候,才不過早上6點。
整個大樓除了巡邏的安保人員,都靜悄悄的。
司初初對自己說,來太早了,還是去旁邊的咖啡店吃點東西,等陸珩來上班再進去吧。
但這一坐就坐到了將近中午。
司初初就差在咖啡店把中飯都吃了,也沒見她挪一下腳步有點要進去找人的樣子!
還是咖啡店的服務員眼見到了中午,走過來詢問司初初是否需要三明治或者簡餐沙拉,她才對著服務員搖了搖頭,朝著咖啡廳外的L集團大門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