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叔,對!玉髓膏,我有青叔給的青龍玉髓膏,陸珩你等著,我給你拿,生死人肉白骨……我給你拿……我放哪里去了!”
越是著急,越是找不著,司初初都快哭出來了。
那天在校長室,她想偷偷用青龍玉髓膏治療手臂上的傷,留個小點的缺口誣陷安冉的時候拿了出來,后來她明明放回儲物鐲里的?。?p> 這個也不是!到底是哪個!
翻了一堆瓶瓶罐罐出來,丁玲桄榔地一陣搗鼓,司初初才終于顫抖著手找到了那個裝著青龍玉髓膏的小瓷瓶。
顧不上一點點慢慢摸上去,慌了心神的司初初直接整瓶倒到了陸珩背上。
怕血沖掉了玉髓膏,還拿手努力按在了上面,全然忘了,青龍玉髓膏怎么可能被血沖掉。
淺綠色的半透明半流動膏體從接觸到傷口開始,就完全愈合了那道傷口,甚至將殘留的妖力都消弭了個干凈。
沈良看著陸珩后背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愈合,已經(jīng)說不出話。
他終于知道前幾天困惑他的,關(guān)于陸珩腹部的槍傷是怎么恢復得這么快的,以及他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木青在接到司初初的求救信號時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甚至不惜放開神識確認司初初的狀況。
現(xiàn)如今的修真者極少會在都市中使用神識,人群中你不是知道誰是隱藏在眾生中的修行者,若是神識掃視范圍內(nèi)有修為高于自身的修士,就會第一時間暴露自己。
御妖聯(lián)合處的帝都分堂內(nèi),負責值守的煉氣期小修士百無聊賴地坐在柜臺前,一會兒發(fā)發(fā)呆,一會兒看看自己前面的通緝榜。
心想著自己要怎么捉住那只前段日子出沒在城西的同為煉氣期的兔子精,好揭了榜換取筑基丹。
怎么也沒想到那個堂內(nèi)前輩們說的只有堂主才能開啟的緊急詔令會毫無征兆地突然亮了!
張束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趕忙收拾了臉上的神色坐得比直,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緊急詔令之下,所有御妖聯(lián)合處內(nèi)修為在金丹期及以上的修士,但凡人在帝都都會在第一時間趕回分堂。
只是張束不知道這自從他進了御妖聯(lián)合處便從未被發(fā)起過的緊急詔令是因為怎樣的大事才會在如此夜半時分突然發(fā)起。
當木青趕到的時候天水景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變回鮫身的鮫妖全身閃著忽明忽暗的光倒在地上掙扎,已然沒有了半點攻擊力,抱著“血人”的司初初在見到自己后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旁邊還跪坐了個一臉呆滯的年輕人。
“哇……青叔!你終于來了,怎么辦他要死了,青叔你快救救他!”
木青用他的藤木拐杖點在已然沒有反抗之力的鮫妖眉心,碧色的光紋一閃,便將鮫妖封印了起來。
“別哭了,剛給你的青龍玉髓膏都讓你整瓶倒上去了,死不了!”
合著從他那兒坑來的沒自己花錢就不知道心疼是吧?
司初初一下停住了哭腔,眨巴了兩下眼睛,指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陸珩,委屈巴巴,“那他為什么還不醒?”
她以為陸珩傷得太重,連青龍玉髓膏都沒能救回來。
忍住想要揪起司初初暴揍一頓的沖動,木青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整瓶青龍玉髓膏都讓你倒上去了,這小子就是個普通人,能受得住嗎?”
聽得木青這么說,司初初立時把陸珩放平去看他的面色。
一看之下變了臉色,陸珩的臉上呈現(xiàn)著病態(tài)的紅暈,那樣子就跟走火入魔了的修士似的!
“怎……么辦……青叔……他會爆體而亡嗎?”
爆體而亡四個字拉回了沈良的注意力,盯著不知如何進來的老頭面色難看,“您有辦法救他嗎?”
木青拄著藤木拐杖在一旁沒被波及到的一張搖椅上坐了下來,“丫頭,給我一個救他的理由?!?p> 司初初幾乎下意識就回答道,“是他救了我,剛才要不是他擋住了鮫妖的水劍,我就見不到您了青叔,求您救救他吧!”
她的朱雀靈力攻擊性太強,此刻的陸珩依舊昏迷是因為體內(nèi)過盛的青龍靈力,在場唯一能救陸珩的只有木青!
但她也知道,木青的脾氣向來有些奇怪,無論是她還是木靖一直也都捉摸不透。
木青抬眼,“青龍玉髓膏本來救他綽綽有余?!?p> 司初初垮下臉,“青叔,我錯了?!?p> 是她慌亂之中用多了藥量。
喘著氣跑回來的沈蓓蓓扶住了大門,進門聽到司初初這一聲無力的道歉,又見陸珩渾身是血地躺在帶上,震驚地捂住了嘴。
司初初讓他們逃的時候,她二哥開了車。
車都沒開出小區(qū),本來被她二哥拉著跑了出來的陸珩硬逼著二哥停了車,一個人就往回跑。
二哥把她送出小區(qū)后,罵了一聲也跟著一起跑了回來。
本來沈良是讓她開車逃得越遠越好的,可往回看著天水景庭猶如吃人巨獸的血盆大口一樣的大門時,她一咬牙也丟了車也跟著往回跑。
她二哥還在里面,司初初也還在里面。
人是她帶來的,她不能放司初初一個人面對那可怕的妖怪,就算她回去一點用都沒有。
“錯哪兒了?”
“我不該輕敵,不該自亂陣腳?!?p> 木青看了眼垂著腦袋的司初初,眼里的神色有些復雜,他真正氣她的難道是這些嗎?
“丫頭,你心亂了。”
木青嘆了口氣,明明知道青龍玉髓膏一滴都能生死人肉白骨,卻倒了整整一瓶。
司初初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木青。
“你自己看清楚,他需不需要我救。”
沈蓓蓓只覺得眼前一花,原本坐在那里的老人已經(jīng)越過自己朝著門外離開了。
明明只是邁了兩步,人就不見了蹤影!
就像是電影里面才出現(xiàn)過的那種縮地成寸。
司初初木然地看著地上躺著的陸珩,伸手去搭他的脈息,半晌頹然垂下了手。
怎么可能……
為什么陸珩的身體,非但沒有被整整一瓶青龍玉髓膏的力量撐爆,反而在一點一點吸收青龍玉髓膏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