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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晨曦,愿爾雅一生有你

浮生

光照晨曦,愿爾雅一生有你 小溪流呀 4173 2019-06-17 11:20:35

  【浮生】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溫侯長女溫氏爾雅,端莊知禮,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nèi)則,淑德含章。賜婚睿王,冊為正妃,珠聯(lián)璧合,永結(jié)同心。著禮部隆重操辦欽此?!?p>  次日,溫厚就去求了圣旨,生怕溫爾雅會后悔一樣。

  圣旨下達(dá)睿王府,封祁隕面色從容的接過圣旨,眼中的一絲狡黠瞬間抹過,只留下賢德的面孔溫和的與宣旨的侍從寒暄著。

  “什么?”封祈照向侍者詢問了多次,滿臉都寫滿了吃驚。景王府內(nèi),一壇又一壇的酒水陸陸續(xù)續(xù)的被放在封祈照身前的幾案,“為什么不選我?為什么?”撕心裂肺的喊著,是不是喊破口嚨她就會選擇自己?大口大口的酒水像洶涌的波濤一般從喉嚨涌過,好想自己醉了,醉了,是不是就不曾發(fā)生過?

  昏黃的燭光隨風(fēng)搖曳,鳳冠霞帔下的人兒端坐在內(nèi)室,思緒飛了好久。

  “睿哥哥,你等等我?!倍罐⑴?,挽了竄角,望著一望無際的草原,少年縱馬飛馳。

  “爾雅妹妹,來追我呀!”十二歲的少年郎,溫暖的笑著,洋溢著肆意的神情。

  溫爾雅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yáng),選擇睿哥哥,不就是想著再與他縱馬馳騁嗎?

  “娘娘,殿下過來了。”蘇蘇輕聲喚醒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的溫爾雅。

  溫爾雅感覺睿哥哥正急促的朝她走過來,遮蓋自己臉龐的蓋頭也被急迫的扯下。

  她明媚的目光遇上面前冰封沉寂了幾百年的寒冰,一時間有些錯愕。

  “王妃入這睿王府可還歡喜?”

  溫爾雅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孟儀,還不快來見過王妃?!?p>  封祁隕的語音剛落,就看見從門口那女子折纖腰以微步,緩步而來,微微福身。

  “妾身夏氏孟儀見過王妃?!?p>  “妾身?”溫爾雅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自稱,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呀!

  “太子賜了妾身正三品良媛……”夏孟儀不疾不徐,只是甚是清單的敘說著一件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事情。

  “太子?”溫爾雅自言自語地念了三次“太子”。

  “原來,太子殿下娶的不是爾雅妹妹,而是溫氏……”溫爾雅自嘲一笑,原來如此,圣祖皇帝的“溫氏女子為后”果然名不虛傳。

  “王妃只要記得,你是這睿王府的正妃就好?!彪m然封祁隕被冊封太子已是板上釘釘,但在冊立的圣旨沒有下達(dá)之前,他還真不敢以太子自稱。

  “正妃?!親王正妃正二品,同一天冊立了正三品良媛,這就是正妃的待遇嗎?”溫爾雅從來沒有感覺像現(xiàn)在這樣委屈,她的洞房花燭夜,她的夫君卻冊立了另一位女子,呵……

  “王妃,注意你的身份!”封祁隕不滿的訓(xùn)斥。

  封祁隕緊擁著夏孟儀大搖大擺的離開,淚水如傾盆大雨花了精致的妝容。

  “娘娘……”蘇蘇看著自己的主子哭的傷心極了,想要勸些什么。

  溫爾雅紅著的杏核眼猛然地瞪向蘇蘇,幽幽地吐出:“我是溫侯府的小姐,是皇上親封的長寧郡主!”

  蘇蘇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姐,只是默默的為溫爾雅卸下滿頭珠翠。

  這一夜,溫爾雅并沒有多說什么,蘇蘇也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守著。

  第二日,溫爾雅早早的起了,大婚第二日,可是要入宮給皇后請安的,她不敢起晚,她的委屈,還想著找個人傾訴呢!

  “爾雅給姑母請安?!睖貭栄沤袢罩淮┝艘患⒒ㄋF綠草百褶裙,算不得多喜慶,但是也不顯得素凈。

  “還叫姑母呢?該改口了?!睖睾駥櫮绲狞c(diǎn)著溫爾雅的鼻尖,滿臉的慈愛。

  “母后?!睖貭栄偶t著臉,怯怯的的叫著這個生硬的而又親切的稱呼,她從小沒有母親的陪伴,也沒有喊過“母親”這樣的字眼。

  “隕兒對你可好?”

  “……”

  “本宮聽說隕兒昨夜封了兵部尚書夏之客的嫡長女夏孟儀為正三品良媛?!睖睾竦恼Z氣不是詢問,明顯的肯定。

  “兵部,尚書,夏之客,嫡長女”,溫爾雅仔細(xì)的咀嚼這些關(guān)鍵詞。

  “爾雅,你是正妃,可斷斷不能做出妒忌這樣的事兒??!”

  “莫說現(xiàn)在只有這一位側(cè)妃,若是將來隕兒登基,后妃無數(shù),皇后善妒可是要不得的!”

  “夏氏的父親是兵部尚書,兵部何其重要,這況且夏之客曾經(jīng)救過皇上的命,這種厲害關(guān)系你可要想想清楚!”

  ……

  溫爾雅聽著溫厚說了那么許多,原本對母親的那份親切突然的冷淡了許多,只是平靜的應(yīng)著,沒有多余的話。

  她這才明白,自己的姑母,從一開始就存了讓封祁隕登基的念頭,而她,不過是那一把助燃的火罷了。

  溫爾雅以標(biāo)準(zhǔn)的皇家禮節(jié)辭別了溫厚,她不想乘攆車,她就想走著,她就是要看看這金碧輝煌的皇城到底還有什么“驚喜”在等著她。

  “小姐,前面的好像是景王殿下,咱們還是避開些吧?!碧K蘇早就看著不遠(yuǎn)處健步而來的封祈照,她不過想著,自家小姐已為人妻,總要避嫌。

  “我已為人妻,難道還有人說些什么不成?”溫爾雅徹底的看清楚了,他們,看重的,只是她溫氏的榮耀,而不是她本人,這封祈照,不也是姓“封”嗎?

  “臣妾見過景王兄?!睖貭栄挪]有避開,而是迎面而上,盈盈施了一禮。

  “長寧……”郡主二字還為說出口,封祈照就自覺的不再說話,難道說讓自己稱她為“睿王妃”還是“弟妹”。明明他與封祁隕一同追求她,封祁隕卻私下求了皇后,可不是,到底人家才是親生的……

  “景王兄似乎比先前憔悴了不少。”溫爾雅說的是實(shí)話,從溫爾雅賜婚睿王的旨意一出,封祈照就沒有好好的睡過一次覺,這些個日子,封祈照喝光了景王府一半的酒水。

  封祈照并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

  “王妃娘娘,該回府了?!蹦莻€“娘娘”,雪雁將“娘娘”二字咬得格外的重,雪雁是封祁隕特意指給溫爾雅的,美其名曰蘇蘇一個人侍候她力不從心,實(shí)則是用來監(jiān)督這位王妃的。

  溫爾雅又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就福身離開了。

  “奴婢認(rèn)為,王妃娘娘還是乘攆回府更好些,沒來由再遇到些不必要的人。”不是疑問句,是確確實(shí)實(shí)的肯定句。

  “娘娘的決定,何須你來置評!”蘇蘇到底是陪著溫爾雅長大的人,昨日里睿王來的時候,可不僅僅帶來了夏孟儀,還特地的賞了雪雁、雪鶯兩個奴才。

  “王爺吩咐奴婢照顧好王妃娘娘,奴婢不敢不盡心?!毖┭悴槐安豢?,果然是封祁隕特地賞的。

  “傳輦?!睖貭栄牌庖彩呛玫煤?,不想在這里平白的受奴才的氣。

  “你是王爺派來的不假,但本妃才是主子!”溫爾雅慵懶的在攆轎上坐了,幽幽地吐出一句話,隨手就將幔簾放了下去。

  溫爾雅的腦袋疼的很,嫁過來的這兩天,溫爾雅感覺自己受了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委屈。

  “王妃好大的架子,連本王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封祁隕怒氣沖沖的沖進(jìn)溫爾雅的昭陽殿,大手一揮,原本在殿內(nèi)侍奉的下人都不敢怠慢的退了出去。

  “我是王妃,王爺?shù)娜嗽俸茫膊贿^是個奴才?!睖貭栄磐媾约旱啮探鹱o(hù)甲,有一搭沒一搭的回復(fù)著封祁隕這些弱智的問題,這兩天,她總算明白了,自己硬起來才是最要緊的。入了皇室,還想著所謂的真愛,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身為王妃,私下會見景王,王妃置本王于何地?”

  “身為睿王妃,偶遇王兄,難道不應(yīng)該問禮嗎?”

  “偶遇?那么巧合嗎,偏偏就你跟景王見面了?!”

  “這個,王爺還是去問上蒼吧,臣妾無法給王爺解釋?!?p>  “你……”

  “臣妾是王爺?shù)恼?,那些個奴才,臣妾還是有權(quán)力杖殺的。溫爾雅說的極為平靜?!?p>  “你敢威脅本王!”封祁隕古銅色的雙手死死地捏住溫爾雅白皙的脖頸,窒息,是溫爾雅此刻最直切的感覺。

  “王爺最好不要忘了,我是睿王府的正妃,王爺才可以順利登基……”溫爾雅的面色變了好幾變,但眼睛里卻沒有一絲地恐懼。

  “咳咳……”封祁隕像是認(rèn)可了溫爾雅的話,急忙的撒手。溫爾雅卻大口的呼吸著失而復(fù)得的空氣。

  “你最好把這位置給坐好了!”

  “臣妾多謝王爺信任?!?p>  封祁隕怒氣沖沖的來,怒氣沖沖的離開。只是,在離開的時候,也順帶著將雪雁、雪鶯帶走了。

  蘇蘇看見封祁隕離開,下意識的沖進(jìn)來,看著溫爾雅脖頸上暗紫的掐痕,不由得心疼了好一會兒。終是含著淚為溫爾雅上了藥。

  “蘇蘇,我想兄長……”溫爾雅并沒有說明什么原因,沒由來的冒出來。

  “好?!碧K蘇也不知道溫侯府的世子溫文在什么地方,五年前,嶺南發(fā)生瘟疫,溫文被派去賑災(zāi),五年了,整整五年,溫侯府再也沒有人見過世子。

  “小姐,今日一早,皇上下旨冊封睿王為太子?!?p>  “那我是不是太子妃?!睖貭栄抛猿耙恍Γ刹皇锹?,封祁隕和封祈照年齡、能力相差無幾,怎的太子偏偏選擇了封祁隕呢?

  “按理說,今日太子可能會來小姐這兒?!?p>  “去吧偏殿收拾出來吧?!?p>  夕陽守財(cái)奴般守著那一抹余暉,金碧輝煌的宮殿更加光芒四射。

  封祁隕大步踏入溫爾雅的宮室,帶著嘴角那抹狡黠。在他的印象中,溫爾雅永遠(yuǎn)是跟在他后面喊著“睿哥哥睿哥哥”的讓人討厭的跟屁蟲。

  “恭喜太子殿下。”溫爾雅緩緩福身,這個結(jié)果她早就想到了,她只是還會覺得她的睿哥哥還是原來那個帶著自己“闖蕩江湖”的偉岸的大哥。

  “太子妃同喜?!狈馄铍E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他自己更明白,如果不是為了得到太子的位置,他為何要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睿哥哥???????”溫爾雅的聲音極小,她的驕傲,她的地位都統(tǒng)統(tǒng)放棄,現(xiàn)在的她,只想有一個人代替自己的兄長來安慰自己,沒有地位,沒有利益,就一份純粹的感情。

  “太子妃注意自己的身份!”一時間,溫爾雅的話噎在嘴邊,一瞬間淚水濕了眼眶,某個地方微痛了好一會兒,慢慢的冷下來的還有自己的心。

  “太子殿下先歇吧?!睖貭栄沤┯仓厣恚叭テ睢=裢?,她就要歇在這了,淚水肆意的流淌,真的就這樣難嗎?她不要自己的尊嚴(yán),放棄自己的地位,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嗎?

  “蘇蘇,蘇蘇”溫爾雅一遍又一遍的叫著蘇蘇的名字,就像小時候叫著自己的兄長,也像兄長離開后叫著封祁隕。

  夜晚的靜謐對比著心臟的跳動,林葉簌簌又讓人覺得幽謐。

  “小姐,景王殿下來了?!碧K蘇附在溫爾雅的耳邊。溫爾雅輕輕攪動著自己的粥羹,嘴角微微上揚(yáng),似乎籌謀了好久。

  “撤了吧?!碧K蘇擺了擺手,就有粗使宮女上前收拾,蘇蘇則去準(zhǔn)備茶水請封祁照前來相見。

  “臣參見太子妃娘娘?!狈馄钫談傔M(jìn)入正廳,就拱手要拜。

  溫爾雅優(yōu)雅的虛扶了封祁照,趁機(jī)附耳:“王兄若想,這個位置就是你的?!?p>  封祁照著實(shí)吃了一驚,儲位已定,更改著實(shí)是一件難事,況且溫氏的女子已為人妻,他有什么資本再去爭搶。

  “只要王兄答應(yīng)爾雅,事成之后給爾雅自由,爾雅自然可以讓你坐那個位子?!?p>  到底是怎樣的勇氣才敢說出這樣的話。封祁照不敢相信,這個幾日前還通情達(dá)理的女子會做出這樣的大不敬決定,一陣心疼涌上心頭。

  “沒有那個位子,我也可以給你自由?!狈馄钫盏ǘ鴪?jiān)定地語氣反而讓封祁隕不知所措。

  “我只想要你,那個位子于我而言并無意義?!狈馄钫湛闯隽藴貭栄诺某泽@,連忙解釋,他跟封祁隕爭著娶她,封祁隕為了皇位,他是真的喜歡他。

  “我只想要自由!”溫爾雅一口回絕,往后余生,她只想在尋找兄長的路上。

  “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愿意?!?p>  這句話出口,溫爾雅的內(nèi)心松動了不少,這種暖流,似乎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了。

  望著封祁照離開的背影,溫爾雅似乎感受到了兄長溫文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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