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暴君的白月光(4)
現(xiàn)在的裴盞亭還不能去,身后的李內(nèi)侍也是個障礙。
裴盞亭轉(zhuǎn)了個彎往太液池走去,太液池邊有水榭長廊,更是能看到不遠處發(fā)生的事情。
“李公公,你先去侍奉舅舅吧,我等會兒就回去?!?p> 裴盞亭小臉揚起笑容,李公公欲言又止想說什么的時候,裴盞亭趕緊揮手說再見。
郡主都這么說了自己還能怎么辦,他行禮退下往昭華殿走去,找了個小宮女讓她陪在郡主身旁。
裴盞亭淡淡地瞥了李公公離開的身影一眼,立即站了起來,朝著旁邊飛奔而去。
遲則生變,蘭墨退出太子之爭就是因為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裴盞亭沒有過多思慮,提起自己的裙擺就往東邊跑去。
蘭奕身邊帶了很多下人,可是蘭墨卻是孤身一人。
今日的蘭奕本就被裴盞亭氣得不行,所以他要和以前一樣,將怒火發(fā)泄在蘭墨身上。
等裴盞亭跑過去的時候,蘭墨被幾個奴才壓在地上,他的脖子被蘭奕死死掐住。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裴盞亭怎么都沒有料到,這家伙竟然會直接掐人的脖子,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一個箭步上前,站在那個將蘭墨摁在地上的人面前;二話不說,抬手就賞了那人一記耳光。
“你是什么東西,給本郡主滾?!?p> 小姑娘的力氣并不大,就把按住蘭墨的兩個內(nèi)侍給驚了,手忙腳亂地從地上彈了起來,而另一邊的蘭奕,更是怒目而視。
“你是要和本皇子作對是嗎?”
“和你作對又怎么樣,一個庶出的皇子欺負嫡出的,本郡主定然要稟明舅舅,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作為被嬌寵長大的孩子是有發(fā)脾氣的資本,蘭奕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指著對面的裴盞亭道:“給本皇子將這個賤人抓??!”
“五殿下,和寧郡主是皇上...?!?p> 蘭奕身旁的一個內(nèi)侍話還沒有說完呢,他一腳踹在了這人身上。
“本皇子是皇上的親生兒子,還沒有個外人重要嗎!”
“給我抓住她!”
那些內(nèi)侍實在是無法了,朝著裴盞亭和蘭墨走了過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裴盞亭拽過蘭墨的手,“快,我?guī)闩??!?p> 蘭墨全神貫注地看著眼前之人,而他那原本有些發(fā)涼的手被另外一只軟綿綿還熱乎乎的手握住。
趁著在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這么靈活地避開所有人,跑了出去。
“你給本郡主等著,本郡主必讓舅舅打你!”
逃出去的時候裴盞亭還回過頭做了個鬼臉,小姑娘的話傳到蘭奕的耳中,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不會的,自己才是父皇的孩子,怎么可能比不過這個外姓人。
就在裴盞亭和蘭墨跑出來后,不遠處一眾人也看到了兩個小不點。為首的正是崔氏與皇帝,裴盞亭一張小臉上本來還有幾分戲謔,可一見皇帝,頓時臉色一變。
一直關(guān)注著裴盞亭的蘭墨也不禁瞠目結(jié)舌,只見身旁的小姑娘圓圓的杏眸噙著淚,可憐巴巴地朝皇上跑了過去。
皇上出現(xiàn)在這里完全是因為那個被李公公叫去找裴盞亭的小宮女。
小宮女沒有聽見前面裴盞亭罵人,但是聽見蘭奕說要抓住裴盞亭。
這不巧了嗎,她趕緊去找李公公,讓他把這事稟報給皇上。
“嗚嗚嗚...舅舅...嗚嗚嗚...?!?p> 她一把抱住皇帝的大腿,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那一頭梳得整整齊齊的青絲都散了,雙眼通紅,看起來十分凄慘。
裴盞亭向來是乖寶寶一個,就連崔氏也很少見到自己的女兒哭成淚人的模樣。
“阿娘...阿娘...?!?p> 被皇上抱了沒一會兒裴盞亭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讓自己的阿娘抱,崔氏心疼得不行,眼眶都紅了。
蘭墨就站在那里,瞧著自己的父皇如此疼愛一個外人,心中沒有什么想法。
他對于自己這個父親早就沒有了多的想法,他疼愛誰和自己都是無關(guān)的,只要不礙著自己就好。
他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衣服,想要將脖子上的痕跡露出來。
崔氏抱著自己女兒的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蘭墨身上的傷痕。
她是個柔善的,抱著裴盞亭走到蘭墨面前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翻開他的衣領(lǐng)。
“這是怎么回事?”
“阿娘...五皇子...打...打他...壞人!”
裴盞亭表示簡簡單單十個字,讓皇帝對蘭奕好感度跌入低谷不是難事。
果然站在那里的皇上眼中戾氣十足,他身后的貴妃被裴盞亭這話嚇得趕緊跪了下來,“皇上,不會的,奕兒不是這種人...?!?p> “那貴妃的意思是我兒撒謊?”
崔氏對于貴妃本就不喜,誰的孩子誰疼,她向來都是笑臉示人,可貴妃說完這話后,她的臉沉了下來。
“姣姣沒有...沒有騙人嗚嗚嗚....。”“舅舅...?!?p> “她不過五歲,她能撒謊嗎?”
裴盞亭這張幾乎是與崔氏等比例縮小的臉滿是淚痕,皇上看了就更生氣。
他確實不喜歡蘭墨這個孩子,或許說是膈應;可他終究是皇家的皇嗣,更是嫡子。
貴妃和老五這兩個蠢貨是想讓世人皆知皇家內(nèi)無親友嗎?
“去,去把五皇子給朕找來?!?p> 皇上用手帕為裴盞亭擦拭淚水,一旁的貴妃腿都軟了,失力倒在了地上。
她不像自己的兒子那般沒有數(shù),她清楚知道崔氏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那是不可高攀的白月光。
作為當今天下之主,他都不敢觸碰崔氏,只能將自己的愛意隱藏。
對于和寧郡主的偏愛更是有目共睹,怕是這位郡主嫁誰,誰就是將來承繼大統(tǒng)之人。
她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娶到和寧郡主,反正一個生不了孩子的皇后根本不足為據(jù)。
裴盞亭能發(fā)現(xiàn)不了她的陰謀詭計,宮中從來不缺少聰明人,缺少的是不把別人當傻子的人。
自以為是,這就休怪裴盞亭先下手為強了。
她乖巧地趴在皇上的懷中,時不時抽噎兩下;那可憐樣子蘭墨要不是知道她剛剛怎么懟人的,只怕是都覺得這人可憐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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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橘:她只有六歲,她能撒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