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俠義為先。
行走江湖多了,便會知道,這句話不過是騙騙那些初入江湖的少年罷了。
雪國曾經(jīng)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大動亂,其原因都是因為近臣勾結(jié)野心巨大的武林人士興風作浪。
他們落草為寇卻野心勃勃,想要控制整個國家,以此獲得更多修煉資源。
尤其最近陳留王賊心不死,叛亂亦有重燃的勢頭,海大戶害怕自己寡不敵眾,才會想到讓秦澤在青云評奪魁。
一旦青云評奪魁的是陳留王安排的爪牙,他便更有機會控制江湖幫派勢力,將更多資源用于不正當?shù)牡胤健?p> 當然,這些江湖幫派并不是名門正派,而是歪門邪道和一些小門小派。
可秦澤若是奪魁,便不一樣了。
至少,對外界有震懾作用,還會提高名聲。
恐怕到那時,江南宋家也會坐不住的。
“據(jù)秦某所知,青云奪魁困難重重,澤兒若天賦異稟,悟性驚人,并不難,可他最近只是曇花一現(xiàn),我害怕...”
秦無雙若有所思。
海大戶輕聲道:“我知道秦大人在擔心什么,你盡管放心,我會暗中保護澤兒安全,絕對不會讓有心之人危及澤兒性命。”
秦無雙嘆了口氣。
他本以為自己的兒子這輩子平平淡淡,不需要過那些激蕩的生活,可今日,似乎要身不由己。
本想低調(diào),可是實力不允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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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城,陳留王府。
“父王,這個秦澤太過可惡,這些天風頭都被他出盡了。”
瓊寶嘴里嚼著甘蔗道:“而且我聽說,陛下竟然下了特參令,讓他去參加青云評...幾十年來,我還沒發(fā)現(xiàn)有宦官參加的呢。”
滿頭雪白頭發(fā),卻看不出蒼老的陳留王手上狠狠一用力,屁股下的椅子把手瞬間被掰了下來。
“這分明是有心之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想要秦澤在其中攪上一攪,不用猜,都知道是海大戶在暗中搞鬼?!标惲敉醯馈?p> 瓊寶的眉頭狠狠皺起,說道:
“父親,這是我們拉攏江湖幫派的好機會,若是讓這小子得逞,咱們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陳留王覺得瓊寶說的不無道理,不由緩緩沉思起來。
在他沉默的這段時間,瓊寶也不敢說話,怕打斷父王思緒,他知道父王要做的,是千百年來的大事。
這雪國之主,當時本應(yīng)該是他的,可那個時候他太過狂妄,性情又太過張揚。
所以一不小心,就被自己皇兄將了一軍。
若非海大戶全力支持,十幾年前,他便是凌云閣的主人,又豈會是這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女人操持國事,諸多不便,今日權(quán)利傾斜,那大太監(jiān)隱隱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想法。
“陛下頒布特參令,這未必是件壞事。”
陳留王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
“孩兒不懂?!?p> 陳留王說道:“海大戶以為,有秦澤就可以萬無一失,他錯了,年輕人可以氣盛,但鋒芒畢露便不好了?!?p> “父王的意思是...”
“海大戶是很聰明,可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我京城子弟,風虎云龍、深藏不露的不在少數(shù)。
這些年來,多以那些京師大學(xué)堂中的學(xué)徒為首,他們靈藥充足、寶物充沛。
故而奪魁之人,都在京師大學(xué)堂,幾十次的青云評,從未有過意外?!?p> 瓊寶點了點頭:“太宗皇帝設(shè)立青云評,是為了幫帝國挖掘人才,可允許參加的人,竟然只是清風城范圍之內(nèi)少年。
這于朝廷來說是弊端,于我們而言卻是天大的好處。
雖然這些人比不上江湖宗門、幫派,但是高手還是有的,也不乏一些天賦異稟的先天武者。
有他們在,秦澤想要勝出的幾率都是微乎其微,更別說奪魁,那不過是海大戶等人的癡人說夢罷了?!?p> “說的不錯...”
陳留王沉聲道:“那位大太監(jiān)還是太小瞧了我,多年來本王在京城苦心經(jīng)營,勢力豈會只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他們不知道,那些京師大學(xué)堂中表現(xiàn)優(yōu)異和突出的,基本上都是本王的爪牙。
這幾個月我要好好訓(xùn)練他們,給他們足夠的天才地寶,得到我的栽培,他們定能一飛沖天。
到了那個時候,別說他秦澤是苦海境五層,就算突破了靈泉境,又當如何?”
“父王深思熟慮,孩兒佩服?!杯倢氀壑蟹撼龉饷?。
父親的一舉一動,都別有深意,這對于世子殿下來說都是有待學(xué)習(xí)的課程。
行走官場,棱角太多會被排斥,過于圓滑又會被譏諷溜須拍馬,為官之道,在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說白了就是誰都不得罪,還把事情給辦了。
想來父王是早早便將那些人收買,讓他們占據(jù)朝廷的資源,到頭來卻為我所用。
“父王,孩兒算是徹底服了,只要秦澤敢上場,咱們便可以借機鏟除他。”瓊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也開始變得心狠手辣。
陳留王自信道:“不錯,這小子雖然現(xiàn)在掀不起什么波瀾,但后續(xù)便不好說了,此刻不除,遲早成為我們心腹大患?!?p> 瓊寶得意的笑了,不過很快,他的笑意便淹沒,最后臉上多出來的是不不解。
“有什么不懂?”
“孩兒是想問,這么多年,父王為何一直不允許我學(xué)習(xí)武道,只是讓我一昧讀書。
這修武一途,必須要突破武道五凡境之后,方可通過才氣掌控天地元氣,才能成為儒圣。”
瓊寶就是不解,他自認根骨天賦絲毫不比任何人差,如果修煉的話,那日挨揍的一定是秦澤。
“寶兒,這是第四十二次問這個問題了吧?”
“我問了四十二次,父王也拒絕了四十二次,父王,如今大陸崇尚武道,可你為何偏偏不讓我練武呢?”
陳留王臉色一下子陰沉如雨,怒道:“沒有為什么,你現(xiàn)在還不是知道的時候,不要再問了?!?p> “我不甘心!”
“不甘心就去讀書,夫子的那些《禮法》、《大學(xué)》...你都記住了嗎?”
瓊寶沒回答,開始低頭抽泣起來。
陳留王冷哼一聲,竟然沒有安慰,摔門走出了房間。
問了四十二次,可陳留王每次都是這個態(tài)度,要讓世子殿下如何不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