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座大山不像以往那樣資源豐富,來這賺錢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想以和為貴,想謀口飯吃罷了。
便有了這座小江湖之中的規(guī)矩。
顧航知道今天沒有小隊進入,那必定是些獨行俠了。
對于識人的本領(lǐng),顧航是有一套的。
身懷重寶的人,總是會畏畏縮縮的,小心謹慎,以免遭遇不測。
卻不知,這下意識的動作卻是會讓他們身陷險境。
很快,顧航的小隊便找到了他們的獵物。
一名提刀的武夫。
顧航召喚隊友來到他的身邊。
武夫氣息悠長,提刀的手時刻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眼睛四處張望著。
很尋常的一個探險人的姿態(tài),只不過不同的是,他面對的是來時的路。
便是這一個細節(jié),讓顧航鎖定了這個人。
容不得他多想,多年的捕獵經(jīng)驗,往往便是直覺最可靠。
兩名隊友來到他的身邊,分別是一女一男。
三人相互對視,憑借默契都知道了各自的想法。
僧多粥少,所以顧航的小隊除他以外只有兩個人,但他們?nèi)齻€都是八境武夫,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三人合力,將七境武夫殺害更是不在話下。
畢竟三品一坎,七八境武夫沒有質(zhì)的變化。
只見那個女的往天上扔了一個不知名的東西,而后天空中爆出一個圖案。
這是他們小隊的標(biāo)志,也是向其他小隊表明,這個人已經(jīng)被他們鎖定了。
這同樣也是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
占金也同樣被天上的聲響吸引到了,但就在他抬頭望去的一瞬間,兩股勁風(fēng)襲來。
占金堪堪側(cè)過身去,使得兩只腳落在了空處。
見一腳落空,一男一女并未多言語,欺身而上。
占金雙眼一凝,持刀以一敵二。
三人一碰就散,雙方都看出了對面都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
二人改變戰(zhàn)術(shù),在占金四周不斷騰挪,像是在尋找著什么機會。
三人相互對峙。
占金微微皺眉,提刀沖向男子。
男子手持一把短劍,向前一橫抵住占金一刀,而后順勢而下,持劍倒滑向占金。
占金一躍而起,在空中一刀劈向剛到背后的女子。
女子本想偷襲卻被發(fā)現(xiàn),以手中匕首抵擋。
但七境武夫力何其大,匕首瞬間脫手,反震之力讓女子狠狠撞在一顆樹下。
立定的占金喘著粗氣,看向一旁的持劍男子。
持劍男子不知從來掏出一大把飛刀模樣的利器,不斷地擲向占金。
占金皺著眉頭,不斷躲避,實在躲避不及地便用手中的刀拍飛。
在不知覺中,占金被男子操控著走勢。
當(dāng)占金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占金的四周燃起幽藍的光芒,定睛看去是潛藏在泥土之中的不明事物。
顧航自樹上跳下,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他是一名陣法師,一直以來的戰(zhàn)略便是那一男一女引起注意,并悄悄埋下布陣的事物,最后便由他吟唱而起。
這座陣法對武夫有著巨大的殺傷力,哪怕是七境武夫,也會被陣法困住,被他們?nèi)嘶罨钅ニ馈?p> 這就是為什么他是隊長的緣故,陣法師的弊端雖然大,但一旦陣法成型,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陣中的武夫便是最好的例證。
但讓他們意外的是,占金并沒有意料之中的驚慌失措。
而是眼神淡漠,像是在看三個死人一樣。
顧航好不舒服,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占金一早便知道那兩人是放出的誘餌,畢竟兩個八境武夫就敢與自己對峙未免有些太自不量力了。
但占金倒沒想過他們最后一人竟是一個陣法師,畢竟陣法師在這窮鄉(xiāng)僻壤是稀有之物。
不過也沒關(guān)系,畢竟,他可是一名七境武夫。
占金閉上雙眼,凝神靜氣,右手摩挲著熟悉的刀,沒有一絲剛剛展露的疲態(tài)。
外面的三人感覺到了一絲緊張,來自于他們的緊張。
顧航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低估這名七境武夫了,但這個感覺其實來得有些遲了。
陣中的占金睜開了雙眼,雙膝微屈,單刀抵地。
他找到了陣中稍微薄弱的一處,足以讓他沖出去。
他身形猛地向前突進,一閃而逝。
三人眼見不妙,想轉(zhuǎn)身就走。
但占金已經(jīng)帶著渾身的火光,閃現(xiàn)到他們身前,一刀砍下三人。
“開山!”
……
衣衫襤褸的占金扛著刀走出大山,走進了眾人的視野。
占金并不擔(dān)心這群人會趁火打劫,因為他知道像他這樣的人只要扛過了一次打劫,就不會有第二次了。
不然這座小江湖早就被覆滅了。
懷中的事物讓占金感到有些安穩(wěn),畢竟有這個東西就不虛此行了。
只不過他有些疲憊了,不止是因為大山之中的斗智斗勇。
金刀教已經(jīng)成立幾十年了。
開始時是占金和一幫兄弟們?yōu)榱烁玫刂\生活而建立的。
當(dāng)時他們立志要將金刀教發(fā)展成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幫派,造福家人。
只不過事到如今,金刀幫還是這般大小。
而曾經(jīng)開幫的元老們退隱的退隱,出意外的出意外,只剩下占金自己一個孤家寡人了。先前的那番話其實真是他的肺腑之言,只不過里里外外都沒有一個人敢往下接。
占金也只能當(dāng)做一番自嘲。
如今的金刀幫是真正地變成一個幫派了,功名利祿充斥其間,而不是當(dāng)初他們認為的家。
偌大的幫派,他都找不出一個人能伴他左右,在危險時將背后毫無保留。
占金是真的有些累了。
他呆坐在地上,將刀放在一旁。
他想把懷中的木盒給捏碎,然后去游歷江湖了。
只不過剛提起的手就被他給放下了。
這怎么可以,這都是錢??!
占金自嘲地笑了笑。
諾大的金刀幫還等著他回去呢,而金刀幫的未來也一直都在他的手上。
他的家人妻女也在家殷切地盼著他歸來呢。
他感嘆自己為何有這種想法。
這座大山他只得靠在肩上,永遠丟不下。
一口淤血被占金吐了出來。
他站起身,拿起了刀,向四周抱拳。
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