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車站出來的時候迎面就看見了吳滿風。
他捂的挺嚴實的。
火車站人太多了。
捂的嚴實點才好。
走進了我才發(fā)覺他好像是感冒了。
“吃藥了嗎?”他看起來很困的樣子。
“以后這么累就不要來找我了,都感冒了,好好休息?!?p> “可是我想你了?!闭f這話的時候他帶著點哭腔。
低著頭,眼睛眨眨的,好像泛著淚光。
他擤了擤鼻子,好像在憋住自己的委屈。
“我也想你了?!蔽乙话驯ё×怂?。
對不起,你這么累的時候,我都不能陪著你。
“走吧,我送你回家,你該睡覺了?!?p> “不要,你剛下了火車,肯定也很累,等會再走吧?!?p> “我就坐了幾個小時的火車而已?!?p> “我送你回家,你該好好休息了?!?p> “那你得陪著我?!彼蝗蝗銎饗蓙?。
原來是想讓我陪著他。
“行,走,我送你回家?!?p> 我并沒有去過吳滿風的家,這是第一次。
大概率的,他的家大概在學校附近。
我想錯了。
“師傅,去XXXX?!?p> 在我印象里,這個地方是離著我們學校十萬八千里。
雖說十萬八千里說遠了點,但總之,真的不近。
他不應(yīng)該那么早來找我的。
他很累,我知道他很累。
他靠著我的肩膀睡著了。
他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皮膚看起來變差了很多,最近的他,應(yīng)該很糟心吧。
工作上的事情,應(yīng)該是很累吧。
還要再照顧我。
我順了順他的頭發(fā)。
他的頭發(fā)很軟,很可愛。他就像一只小貓。
“又是貓又是鹿的,就不能像個人。”那只蚊子又在嗡嗡了。
我也靠在他的頭上。
我很想成為你可以依靠的港灣,雖然現(xiàn)在的我很無能。
但我會努力的。
“到地方了。”司機朝后面喊了一聲。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睡眼惺忪的樣子很可愛。
“到家啦,下車了。”
他閉著眼好像在摸索著什么東西,然后拉住了我的手下了車。
“馬上就到家了,等會就可以睡覺啦?!?p> 坐電梯的時候他昏昏的靠在墻上。
他真的真的好累啊。
一到家他就撲在了床上。我替他掖了掖被子。
他一把摟住我。
嘟囔著:“陪我呆一會。”
我試圖能抱得他更緊一點,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很需要安全感吧。
過了一會,他終于睡著了。
一路上我好幾次都聽見他肚子咕嚕咕嚕地叫。
他應(yīng)該很餓了。
我試圖松開他的懷抱,又怕把他吵醒。
可能是太累太困了,他都沒有醒。
“你要去哪?!蔽覄傋叩脚P室門口,就聽見吳滿風在后面說話。
我回過頭,看著他的神情緊張,臉上在冒冷汗。
剛剛是在說夢話吧。我摸了摸他的頭。
發(fā)燒了。
我連忙跑出門去給他買退燒藥。
下樓的時候太急匆匆了,撞上了一個人。
道完歉我繼續(xù)跑。
這棟樓這么高,電梯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太慢了。
導航顯示最近的藥店離這有一公里。
我飛快的跑啊跑啊跑啊。
我這點隱藏的運動技能似乎是爆發(fā)了。
從藥店買回了藥,我又急匆匆的跑了回去。
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我把門鎖了。
我沒有鑰匙,也不知道密碼。
只能試三次。
試了試他的生日,不是。
試了試他單曲發(fā)行的日子,還是不是。
“你在干什么?!蓖蝗挥腥伺牧伺奈业募绨颉?p> 我回過頭,愣了一下。
是符頁和韓連禾。
他們住一棟樓嗎?
不,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吳滿風在發(fā)燒,我該怎么跟他們解釋。
“我我……我是吳滿風的新助理,吳滿風他發(fā)燒了,然后又沒告訴我密碼,他真的發(fā)燒了。”我拿去發(fā)燒藥給他們看了看。
“你們知道密碼嗎?”我只好大著膽子問。
“吳滿風不是只招男助理嗎?”韓連禾問符頁,這個口氣,絕不是關(guān)心的口氣。
倒像是嘲諷。
我現(xiàn)在無暇管這些。
“你為什么不問他經(jīng)紀人?!狈撘幌伦訂茏×宋摇?p> 完蛋了,編不下去了。
“單經(jīng)紀人可能在忙,沒回我?!笨恐覂H有的記憶,我想起了吳滿風經(jīng)紀人的姓氏。
他們看起來還是不太相信我。
“你不是私生飯吧。”
“我真的不是,我真的是他助理?!?p> 符頁雖然還是滿臉不相信,但還是向前湊打算給我開門。
“0525。”是我的生日。
我推開門。迎面撞上了吳滿風的胸膛。
我往后退了兩步。
“我以為你走了?!闭f這話的時候吳滿風帶著點哭腔。
“你發(fā)燒了,我去買藥了?!蔽业椭^,努力地把吳滿風往里推。
吳滿風還沒意識到門外有兩個人。
“先進去吃藥吧。”
“這是你的新助理嗎?吳滿風。”剛要關(guān)上門,韓連禾的聲音就從后面響起。
果然外界傳聞的韓連禾和吳滿風不合是真的。
吳滿風定了定,往門外一看,這才看見那兩個人。
“助理?”吳滿風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不是,是我女朋友?!边€沒等到韓連禾回復我們兩個人。
吳滿風把我拉過去,一把帶過了門。
“可以告訴別人嗎?”不會有問題嗎。
他回過頭,盡最大努力朝我笑了笑。
“當然不會啦。”然后拍了拍我的頭。
“快躺下休息吧,我給你把藥端過去?!?p> “嗯?!?p> 沖藥攪拌的時候我才觀察了一下這個房子,整體就是北歐風格的設(shè)計,莫蘭迪色系的家具。
可是房間很亂,看起來,吳滿風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所以他現(xiàn)在過得并不舒心。
他到底怎么了,是工作上的嗎?還是家庭上的。
還是我。
他是一個什么事情都喜歡自己扛著的人,所以他鐵定一個字都不會告訴我。
我沖好了藥給他端過去。
“喝了吧?!?p> 他一股腦全都喝了。
看他的表情,應(yīng)該是很苦的樣子。
我給他遞了杯水。
喝完就躺下了。
“睡吧?!?p> “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下?!?p> “我去給你熬個粥,等我熬完,我就過來陪你,你先睡?!?p> “好?!彼貏e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打開冰箱。只有一點殘羹剩飯,沒有米也沒有其它可以做的東西。
算了,出門買吧。
“叮叮叮?!遍T鈴響了,不知道是誰。
我從攝像頭里看了看,是符頁。
我打開門。
“這是粥。你熱一下給吳滿風喝吧。他最近好像不太順意?!?p> 他把粥遞給我,然后就打算關(guān)門。
“能告訴我,是什么事嗎?”我拉住了門。
“他囑咐過我,不能告訴你?!?p> 我愣了一秒,他就把門關(guān)上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
我回臥室看了看吳滿風,他睡著了。
我躡手躡腳的回到客廳,想整理一下房間。
又怕把他吵醒。
只好又回去。
我趴在窗前,就這么看著他,天已經(jīng)快黑了。
我拉了拉窗簾。
是我猜到的那件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