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紅白喜事
再次回到記憶中的大圩鄉(xiāng)，街上的一切都已經(jīng)改變，不再有她最愛吃的那家面館，也不再有她熟悉的人，而她走在街上也沒有人會認得。自己的家——秦府早已經(jīng)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酒樓和商鋪。秦蓁蓁望著這一切，不由得感覺一陣心酸，“五十年了，一切都變了，而我的仇恨卻不曾改變。師傅，您教了我五十年要放下仇恨，而我最終還是忤逆了您，原諒徒兒的不孝?！毕氲竭@里，心中不禁一陣悲涼。
幾番打聽之下，張府早已不在原來那個地方，張府生意越做越大，早就又選了個好地皮新建了宅邸。秦蓁蓁順著指點來到張府門前，卻見張府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便找了一人詢問，對方驚訝的回道“姑娘你也要來湊熱鬧？今日是那張老爺?shù)拇髮O兒成婚的大喜日子，宴請全鄉(xiāng)人。你要是想蹭口飯吃也別空手進去啊，好歹帶點東西。我得趕緊進去了，去晚了沒位置?！闭f完便扭頭急匆匆的走了。
“大喜日子？好啊，今日你張府紅白喜事一起辦了吧?！鼻剌栎桦S即去尋了家糕點鋪子，買了點糕點準備拿進去，卻被門口的家仆攔住了。
“這位姑娘，今日是我張府大喜日子，見不得銳器，您這把劍還是收了吧?！比缓笾噶酥盖剌栎柩g的鶯鳴劍。
秦蓁蓁看了看，心道怎么把這貨忘了。隨即跑到避人的地方，用心念之法將鶯鳴喚了出來。
“你真的想好了？這一步走出去，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剛剛化形的鶯鳴對秦蓁蓁道。
“上蒼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有仇不報，我茍活有什么意思？”秦蓁蓁語氣決絕。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勸，都隨你吧?！?p> “對了鶯鳴，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助?！彪S即秦蓁蓁在鶯鳴耳邊耳語了一陣，兩人便提著點心盒進入了張府。
兩人進府以后，隨便找了個空位便落座了。此時已是人聲鼎沸，絡繹不絕，來祝賀的人都已經(jīng)就位，就等新人出場了。秦蓁蓁雙目不停打量著張府，卻發(fā)現(xiàn)張府上到管家下到奴仆已經(jīng)沒有一個是當初的人了。
“當年殺我全家的那群嘍啰想必已不在世了，罷了，只要你張道堅還在就行。”秦蓁蓁喃喃自語道，鶯鳴在一旁看著直嘆氣。
秦蓁蓁愣神間，新人已經(jīng)來到了眾人面前準備拜堂成親，而左右跟著的正是張道堅和他的二夫人。這二夫人容貌娟麗，風韻猶存，年齡大約也就四十出頭。
“這張老爺?shù)姆蛉送δ贻p啊，不是大房吧？”旁邊已經(jīng)有好事的村民開始議論紛紛。
“可不是嘛，張老爺大夫人死的早，張老爺就扶了小妾的正，就是現(xiàn)在這位二夫人。不過今天結婚的是大夫人的少爺?！?p> “誒誒，你們誰知道當初的秦家？”
“嘶，就是被滅門那個秦家？”
“對啊，兇手一直就沒找到，也是夠冤的了。聽說當年張老爺和那秦家的大小姐青梅竹馬，本想共結連理，誰知道出了那么檔子事，真是造化弄人。張老爺悲痛欲絕，情深義重，自愿為秦小姐守三年孝，之后拗不過家里，才娶了大夫人。”
“五十年前的事了，誰能說得清，都是道聽途說罷了。”
眾人聞聽此言，皆是一聲哀嘆，便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一心觀禮了。
一旁的秦蓁蓁聽著這些話，不由得一聲冷笑，“情深義重？”
臺上新人已經(jīng)禮畢，眾人也已經(jīng)開席，一時間人聲鼎沸，觥籌交錯。張道堅今天娶兒媳婦，本就高興，在席上不由得多喝了幾杯，不勝酒力，便召了兩個小廝過來扶他回房。今日是他張府喜事，眾鄉(xiāng)民來捧場，自然不能怠慢了。于是小廝便扶著他來到眾鄉(xiāng)民的席位前，張道堅拱手向眾人一一致歉，卻不經(jīng)意間瞥到一個身影，心下不由得一震，“怎么會是她？”不禁揉了揉眼睛，卻發(fā)現(xiàn)那個身影已經(jīng)沒了。
“我真是喝多了又老眼昏花，她就算還活著也應該和我一樣老的滿臉皺紋了?！睆埖缊孕南伦猿暗?，隨即招呼小廝將自己扶回了房。
這邊秦蓁蓁見張道堅準備離席，心知時機已到不能再拖了，便拉著鶯鳴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讓鶯鳴化形為鶯鳴劍，隨即便拿著劍回到了設宴的地方。
守在周邊的家奴一眼就看到了握著劍的秦蓁蓁，為首的一個向前一步對秦蓁蓁喊道：“姑娘，兵器不能帶入張府，恕我只能請姑娘出府了。”
秦蓁蓁看都沒有看他，對著眾人喊道：“今日我來找張家尋仇，不想死的無關人員趕緊滾，否則刀劍無眼?！北娙寺劼牬搜裕允菄樀泌s緊跑，有幾個好事的想看熱鬧，都被家人拉走了。
“姑娘好大的口氣，不知與我張府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搭上性命。”為首的那人邊說邊抽出了刀，一旁的奴仆也跟著拿起了武器。
“你們馬上就是死人了，告訴你們也無妨。地府秦蓁蓁，前來索命了?！毕氲今R上就能復仇，秦蓁蓁已經(jīng)進入了癲狂的狀態(tài)，隨即便抽出了鶯鳴劍，單靠劍術便解決了四十一個護院家奴。
古流道法辨識度太高，秦蓁蓁不想給師門惹麻煩，所以這次來復仇堅決不會用古流道法，然而對付一般人焉用牛刀，普通劍術也已經(jīng)足夠了。
一旁的丫鬟小廝見狀全作鳥獸散，拼命地想往外逃，秦蓁蓁哪里會讓他們跑，只要和張家有關系的人一個都別想活。張家大兒子，新過門的兒媳婦和二夫人都被一刀斃命，眾人的血順著地磚已經(jīng)匯聚成了一條條小河，場面何其慘烈。殺紅眼的秦蓁蓁此時才想起張道堅還在后院，千萬不能讓他溜掉，便一路向后院跑去，所過之處無一活口。秦蓁蓁在一小廝口中問出了張道堅房間的位置，本以為他會逃跑，誰知道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正在對著一幅畫發(fā)呆。
“張道堅，五十年前欠下的債，今日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