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他還以為會發(fā)生什么有趣的事呢,比如蘇雪嵐發(fā)現(xiàn)他這個假扮的婢女其實是個男人,又比如“不小心”將那只要給蘇雪嵐的酒杯與被抹了瀉藥的酒杯弄混了,幫點倒忙。
結(jié)果什么都沒發(fā)生嘛!
哦,對了——
那只有料的酒杯好像,給蔣婉了?
嘛,反正是準備給蔣婉的。
當然,這不是在為蘇雪嵐抱不平。
誰叫蔣婉那個女人背地里罵蘇雪嵐,將他也一塊兒罵進去了呢……
他可是很記仇的……
片刻后,樹上的男子皺眉道:“蘇雪嵐是不是眼瞎?”
他仔細回想了一遍當時的情景,摸了摸自己的臉,面露疑惑,“難道我長得真的很像女人嗎?”
……
男人在樹上睡了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底下竟熱鬧的很。
聽了個大概,仿佛是因為蔣婉的酒里有毒。
他眉頭一皺,十分不解。
“蘇令顏下的不是瀉藥嗎?”
他相信蘇令顏必然沒有這個膽子,敢在公主府下毒殺人。
她派去做這件事的婢女,連偽裝都沒有偽裝,很容易被人查出來是她做的手腳。
這對她而言完全是自尋死路。
那么,難道是有人借著蘇令顏的手,順手推舟,將瀉藥換成了毒藥嗎?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個被他敲暈的婢女。
先前不覺得,此刻回想起來,才發(fā)覺那個婢女未免也太矮了吧。
雖說可能是年紀小的緣故,但是很明顯前面的婢女身形都差不多,就算個頭不一樣高,也沒有她差這么多的。
按理說,這樣整齊的隊伍,顯然是精心挑選過的,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個矮子?
那個人有問題。
如果是這樣,她的目標是誰?
是蘇雪嵐。
還是說,蘇雪嵐和蘇令顏都是她的目標?
前者只能說蘇雪嵐擋了別人的道。
后者,他想不通,一個侯府的遠房表親會惹到什么人。
看來,回去得查查蘇令顏的身份了……
……
很明顯,不管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蘇雪嵐肯定在他要除去對象的名單里。
下毒失敗,他們必然會想出其他辦法,讓蘇雪嵐再也不能對他們構(gòu)成威脅。
比如,將下毒之事栽贓給蘇雪嵐。
如此一來,蔣婉死,蘇雪嵐不死也廢了;蔣婉活,蘇雪嵐將徹底脫離云京的貴族身份,從此跌入深淵。
“苦棘花?蘇雪嵐,看來老天也在幫你啊?!?p> 但是,事情仿佛并不很如他們的意,甚至整個局面都倒轉(zhuǎn)過來了。
蘇雪嵐不僅洗除了嫌疑,甚至對蔣婉有救命之恩,這是什么狗屎運啊。
“嗯……不過還是我?guī)偷谋容^多。”他厚臉皮地說道。
要是沒有他攪局,那個杯子能送到蔣婉手中嗎?
能有后來這些事嗎?
“但是你又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呢?”
唉——
他無意之中做了這樣一件大事,竟沒有人知道,連那幕后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敗的。
“真沒意思?!?p> 樹下,少女頭枕著胳膊,正睡得香甜,花瓣落了一身。
他看著少女安靜的側(cè)顏,忽的笑了。
好似冰雪初融,春雨潤物。
“但是你倒是很有意思啊,蘇雪嵐——”
也不知前世你是做了多少好事,竟叫你躺著就避開了所有的危險。
一陣風吹過,他手中假扮婢女時用來綁頭發(fā)的發(fā)帶,就這樣輕飄飄地落到了蘇雪嵐的手上,勾著她的手指,繾綣流連,不愿離去。
玉壺光
蘇雪嵐:嗯?我躺贏了? 蔣婉:我竟然因為嘴賤而救了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