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堅強的天使

　　薇勒妮斯的身體突然開始顫抖，她本以為自己可以不假思索的告訴對方自己以天堂為榮，但是對方的三言兩語卻直擊要害，讓她發(fā)現(xiàn)“我以天堂為榮”這句話如同刀片一樣難以啟齒。倘若如此，自己的信仰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自己的信仰就是自我麻醉的一個笑話嗎？

　　“啊，那個天使來了啊，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不少，既然如此，不叨擾了，看來你們也得救了，至少這個家伙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你們散落在城里的人應該都被我們的人接到了薇諾拉所在的服裝店附近的體育場里了，記得轉告她。至于我的問題，我希望你能仔細想想你的答案?！痹捯魟偮?，對方就消失不見了。

　　“以光之名！”薇諾拉夾著憤怒的聲音從天上傳來，她在不久前感受到了燃魂的力量，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這也是她憤怒的源頭，薇諾拉的出現(xiàn)引得光罩外的士兵一陣騷亂，隨后大片的光雨砸在地面上揚起無數(shù)塵埃，光雨穿過那些士兵的身體帶出無數(shù)飛濺的血液，白色的光雨，紅色的血液以及凄慘的哀嚎構成了一幅凄美的畫卷。

　　光雨持續(xù)了整整三分鐘，除了天使們所在的光罩之外，周圍的建筑都被夷為平地，沒有人逃了出去，沒有人，那些僅存的幸運兒被薇諾拉指揮的光箭挨個點名，斷斷續(xù)續(xù)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不遠處的陰影中，剛剛消失不見的神秘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憤怒，殺戮，仇恨，你真的是一名天使嗎，薇諾拉小姐?！鄙衩啬凶拥吐曌哉Z著，隨后一閃而逝。

　　隨后的爛攤子讓薇諾拉陸陸續(xù)續(xù)收拾了三天，無外乎就是查明這群異界的不速之客的來源、安頓那些疲憊至極的天使，薇諾拉把那些天使都安排在了自己附近，一來是自己能隨時顧得上他們，二來自己不在的時候他們也能幫著照顧一下白果。不過這幾天也讓薇諾拉他們這群天使走進了人們的視野，畢竟再怎么戒嚴也會有不怕死的出來透透風，而且薇諾拉最后那一手光雨動靜那么大，隔著幾條街都看得清清楚楚，別人想不知道都難。

　　“大人，查明了，這群人是來自一個叫博特的世界，那個地方未被天界登記在冊?！碧柮匪箚蜗ス虻叵蜃谧约捍采系霓敝Z拉報告著，她斷掉的手臂已經(jīng)完好如初，很顯然，貝爾菲戈爾并沒有食言，他不僅救下了苔爾梅斯的命，還幫她復原了手臂。

　　“起來吧，苔爾梅斯，說起來，你恨我么？”薇諾拉從床上一下子跳了起來站在苔爾梅斯面前。

　　苔爾梅斯站起來之后笑了笑“我不太明白您說的意思呢?！?p>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在六十年前成為我的屬下，我們大大小小的戰(zhàn)斗經(jīng)歷過96次，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前幾天的決定想必你一定很委屈吧....”薇諾拉沒有在意對方明知故問的態(tài)度，只是用平淡的語氣陳述事實一樣的去回應她。

　　“沒有...”苔爾梅斯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扭過頭去不再和薇諾拉有目光接觸，微紅的眼睛似乎訴說著無窮無盡的委屈。

　　誒，薇諾拉心里嘆了口氣，或許這就是個子矮的好處吧，對方永遠不可能在她面前靠著低頭來隱藏自己的感情“苔爾梅斯，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你應該清楚我是什么樣的人?！?p>　　苔爾梅斯沒有說話，她怕一開口自己的感情就會決堤，她側著頭，忍著眼眶里面的淚水咬了咬嘴唇用力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坝惺裁辞榫w你都可以發(fā)泄出來，我會告訴你這一切的原因，沒關系的。”

　　聽到薇諾拉的話，苔爾梅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幾天一來一直克制的情緒如同積攢的洪水決堤而出，她仿佛失去了支撐自己的力量，整個人一下子跪坐在地了上，薇諾拉走近了一點和她的距離，苔爾梅斯哭著抱住了薇諾拉并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薇諾拉的腰間，薇諾拉嘆了口氣，摸了摸曾經(jīng)一直以堅強的形象示人的苔爾梅斯的腦袋。

　　“我是那么的崇拜您，您是我心中的標桿，您是我心中所向往的強大、美麗、善良的存在，可是您居然答應了惡魔的幫助，為什么??！我們不是天使么！為什么要答應惡魔呢??？我可以犧牲，這不算什么，比起死亡，讓我更害怕的是榮耀的丟失??！薇諾拉大人！為什么啊，我不明白，如果不是您的要求我那天絕不會茍活！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薇諾拉大人！”苔爾梅斯抬起頭用滿是淚水與質疑的眼睛看著薇諾拉，她一邊說一邊哭，就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質問父母為什么不幫她。

　　薇諾拉很心疼的彎下腰擦了擦苔爾梅斯的眼淚，隨后又摸了摸她的腦袋，苔爾梅斯棕色的長發(fā)讓薇諾拉的手指感覺到意外的舒適，她在這一刻好像有點明白白果為什么那么喜歡給自己梳頭的原因了?！拔夷翘煊龅搅寺肺鞣?，我差點死去，事實上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為什么他放過了我，我不怕死，成為天使之前我早就死過一次了，對我而言現(xiàn)在的每一天都是撿來的，是幸運的，我的生命對我而言已經(jīng)是超額的了，但是那時我突然想起來了一個人，我覺得我得活下去，我不能死，想盡辦法我也要活下去保護她。你們也是一樣，總有一天你們也會遇見那個值得自己不惜一切去守護的那個人，這種感覺真的很幸福，所以要好好活下去，天堂已經(jīng)拋棄我們了，我們不可以再自己拋棄自己了，我們的榮耀從來都不是為了一紙?zhí)撁?，而是為了切切實實的保護別人?！睆霓敝Z拉開口說遇到路西法時，苔爾梅斯就已經(jīng)因為震驚停止了哭泣，她震驚的看著薇諾拉，她不知道該怎么樣來表達自己的驚訝，再到后面聽完薇諾拉說的話，她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她不知道怎么樣去思考這一切的對錯，所以她選擇放棄思考，像個貓咪一樣把腦袋靠在薇諾拉的腰間感受這十分難得的與偶像獨處的親密時光。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薇諾拉看著毫無動靜的苔爾梅斯，不禁有些擔心她到底怎么了。

　　“.....我說...苔爾梅斯，如果你再把鼻涕泡蹭在我的衣服上，我今天絕對要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