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陽反復擦拭額頭的汗珠,內心恐懼愈盛。當年他雖曾獨戰(zhàn)白狼,可那白狼完全是自己為戰(zhàn),今日所見蛇群既有組織,又排方陣,更可怕的蝰蛇數(shù)量源源不斷,這是白狼不可比擬的。
洪思仁也有些害怕,干脆猛咳兩聲掩飾自己。他直勾勾地盯著洪和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吹笛,心道:“想不到這破笛子這么好用,待到以后時機成熟,我悄悄把它偷過來耍耍?!?p> 洪和秋表情邪魅,曲調忽轉柔和,帶著一絲凄涼。那群蝰蛇聽了,個個搖頭晃腦,接二連三向計陽突襲過來。
“來吧!”計陽像當年挑戰(zhàn)白狼那樣,再次給自己壯膽?!班А钡囊粯?,直取蝰蛇七寸,此蛇當即倒斃。
但是此蛇的首當其沖并沒有讓其他蝰蛇有分毫退卻,反而越戰(zhàn)越勇。這群冷血動物的眼里只有敵人,它們完全順從曲調的指揮。計陽長槍舞成圓圈,一時間挑飛外圍幾條蝰蛇,又是幾槍刺穿沖圍的蝰蛇。但是洪和秋魔曲不停,蛇群攻勢更是不減。
一個偏僻的角落,鉆出一條蝰蛇,趁計陽關注主戰(zhàn)場的功夫,抓住機會,照著他的大腿就是一咬,計陽感到大腿一下噬咬之痛,忙將蝰蛇擊飛,可是蛇毒已經開始侵蝕。計陽只是一個分神,那群蝰蛇便是蜂擁而上,對著他其他部位也是一頓噬咬。這場景太過血腥,一旁的洪思仁用拳頭抵著額頭,忍不住閉上眼睛,搖著頭自言自語:“哎呀,可惜,可惜!這小子能跟我過上兩招,本來給我當個隨從也沒問題,這下死了,可惜了!”
洪思仁正在自作多情,耳中卻聽不見那魔曲,反而聽見洪和秋驚詫的喊聲:“這……怎么可能!?”洪和秋停止吹笛,眼睜睜看著計陽兀自堅挺,那些咬過他的蝰蛇全部暴斃,“他怎么可能沒事???”
計陽一槍掃飛已死的蝰蛇,心里也是一陣發(fā)蒙:“天哪,我居然沒中毒?”見一群蝰蛇失了魔曲指揮,一個個代理不動,于是燦爛一笑,一槍橫掃千軍!
原來九脈血傷毒屬天下第一毒,那些蛇毒相比之下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所以咬過計陽的蝰蛇反被血毒毒死。然而這個秘密,在場的三人全然不知,還道是計陽服了什么靈丹妙藥,也只剩下干瞪眼睛的份了。
洪和秋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并沒有因一次的失敗而灰心喪氣。洪和秋重新舉起長笛,曲調陡然變化,便如藍天白云下一只鷗鳴,海面潮生潮起,波濤洶涌萬里。余下的蝰蛇一個激靈,如同剛剛復活一般,個個不余遺力地向計陽撲去,雖然有不少在途中被計陽長槍刺死,但剩下的蝰蛇也足以將計陽全身團團裹住。計陽萬料不到還有這樣的招數(shù),身體受到限制,變的寸步難行,別說使槍,拿都有些拿不住了。出乎意料的是,那群蝰蛇只是將計陽纏住,并沒有進取的跡象。
洪和秋放下笛子:“你這小子還真有點邪門,蛇毒竟也奈何不了你,可是你最終還是栽在大爺?shù)氖掷铩!庇嬯栆а狼旋X,拂了拂頭頂?shù)尿裆撸骸澳阆朐趺礃??”“怎么樣?”洪和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怎么樣,你還猜不到嗎?”
“我最恨別人背后陰我,雖然你沒得逞,但有這般想法,我也一樣不留?!焙楹颓锶缢郎癜阋徊讲奖平?,“我要把你的肉一片片剮下來,好解我心頭之恨,也讓世人知道惹我的下場!”
計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都怪自己太過自負才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以為有一點武功就可以橫行天下,殊不知天外有天。他試著移動身子,可身上的蝰蛇如同毒瘤一樣揮之不去,使他行動不能,只能眼巴巴任人宰割,卻又無能為力。
“拿命來!”洪和秋舉起匕首,向計陽心室刺去。計陽面如死灰,只得瞑目待死。
“嗖”的一聲,一只灰兔竄了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懸在半空的匕首。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洪和秋只見一團灰影飛出,緊接著右臂突感輕松,手上的匕首就像是長了腿一樣不見了。
灰兔搖頭晃腦閃到一邊,眉頭一陣猛蹙,將嘴里干枯的匕首吐了出去,那匕首直接撞在地上一頭死蛇身上,逗的灰兔咯咯直笑。洪和秋見奪匕首的竟然是一只兔子,既可笑,又可惡。
洪和秋正待發(fā)作,屋頂傳來一陣陣動靜,幾塊瓦礫掉下摔成稀碎。屋頂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灰,干得漂亮!等等,老朽也……哎喲!”話音剛落,接著“噌”的一聲,一個蒼顏白發(fā)的老頭掉了下來,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灰兔迅速竄到老者身上,咯咯笑個不停。
老者爬了起來,揉揉腦門的大包,強作解釋道:“我這是失誤,失誤,為了襯托小灰厲害!”小灰翻了個白眼,又竄進老者懷里。老者站了起來,嘻嘻笑道:“都在呢?咦,小兄弟,你身上纏著這些勞什子做什么?”懷里金剛杵一閃,洪和秋還沒反應過來,嘴角的長笛立刻被打成粉碎,他忙棄笛閃到一邊。那些蝰蛇失去指揮,馬上恢復神智,一齊從計陽身上褪了下來,一溜煙鉆回草里。
“你有點眼熟?!焙楹颓镆膊幌氲炎拥氖铝?,直視著老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蕭門宿老,‘灰兔使者’布會冥前輩吧?那位便是‘圣兔使’小灰了吧?”
“嘖嘖嘖,小灰,咱們都名揚遠外了?!辈紩さ靡鈽O了。
洪和秋道:“布前輩,你的武功極高,小輩們向來佩服。晚輩聽說你從來不管雜事,今天又為何插手此事?”
布會冥撓撓頭:“你還別說,整個蕭門老朽我一個都看不上,什么陸振鴻,什么余亮,我都不放在眼里,唯獨咱們公子爺跟我玩的最好,老朽就愿意聽他的話,你看他求我來辦事,我也不好拒絕,是吧?”
洪和秋一怔:“蕭常青?我與他素未謀面,他干嘛要擾我的事?”
“常青?蕭常青?”計陽心里疑惑,“……是巧合吧?”
洪和秋非常清楚布會冥的實力,據(jù)說他的武功已有真意六重境巔峰,完全是技壓西隴國五將軍。適才看他從那么高的房頂摔下來而毫發(fā)不損,可以說是很厲害了。洪和秋望著布會冥手中足有七八十斤重的金剛杵,決定先退避三舍。
洪和秋耷拉著臉:“計陽,今日不逢吉日,暫且饒你一命,你可別不識好歹。思仁兄,我們撤!”
洪思仁沒有聽說過布會冥,見只是個玩兔子的老頭,便很不屑:“和秋兄,這樣一個老頭子,咱們怕甚?何必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是啊是啊,我一個老頭,有什么好怕的?”布會冥也在一旁附和道。
洪和秋見小灰鉆出一個腦袋,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自己臉都氣得發(fā)紫,心知此仗不打不行,狠狠瞪了多事的洪思仁一眼,對著布會冥又是一番說辭:“既然布前輩賞臉,小的們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不不不,”布會冥搖搖手指頭,“是舍命陪老頭兒。”
洪和秋知道,對方只需幾招,不,或許幾招不用就能制住他倆,心里尋思脫身之法。
“可別怪我到時候丟下你?!焙楹颓锍蛄顺蛞慌远分景簱P的洪思仁,“本來就不想打的,誰叫你挑事呢?”
小問同學
一場戰(zhàn)斗不得不打,洪和秋和洪思仁該怎樣對付強敵?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