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祖?zhèn)鳚M清皇室宮廷秘方制作出來的美味大龍蝦,開業(yè)大酬賓,對半打折,可以免費試吃一只!”
……
小喇叭的質(zhì)量很好,哪怕昨晚淋雨了,今晚依舊能正常工作,國產(chǎn)的質(zhì)量杠杠的。
重復(fù)著韓銘的話,在美食一條街入口處響起。
經(jīng)過三天營業(yè)。
那些吃過韓銘龍蝦的人,都對他的龍蝦贊不可口。
口碑經(jīng)過發(fā)酵,口口相傳,韓銘的龍蝦進入一小部分人的視線。
那些吃過韓銘龍蝦的人,再吃其他的龍蝦,形同無味,完全咽不下去。
兩者一比較,韓銘的龍蝦完勝。
有了一些固定的客源,再加上口碑的發(fā)酵,還有他的勤勞、嘴甜,合理的營銷手段,韓銘的龍蝦生意越來越好。
從今晚剛剛擺攤,他帶來的兩個桶,哪怕每份十九元,都比這條街上那些飯店的龍蝦要貴,但依舊快速的熱賣著。
他這邊的生意好了,入口處其他的幾家龍蝦生意自然慘淡。
用小貓兩三只來形容,都不為過。
尤其是學韓銘的口號,在入口處叫來叫去,被現(xiàn)實打臉,覺得周圍人望來的眼神,充滿了鄙視和諷刺,他們臉上火辣辣的。
喊口號的聲音越喊越小,到了最后消失不見。
其中以郝守陽臉上的表情最為精彩。
一連幾天,他都穿著一套陳舊的校服,還盜用韓銘的口號。
被韓銘用行動打臉,他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望著韓銘的眼神中,越來越陰沉。
“哼!小赤佬先讓你得意兩天!”郝守陽心里冷冷的想道。
干脆將身上的校服脫了下來,露出精壯的上身,冷著臉坐在凳子上抽煙。
他的這副模樣,像是電影中的壞人一樣,一些圖便宜準備來買龍蝦的客人,見到這一幕,那張陰沉的臉,濃濃的煙霧,下意識的躲開。
到了九點。
韓銘兩個紅桶里面的龍蝦,全部賣完。
收起工具,將紅桶綁好。
“易姐、張哥我先回去了,你們忙!”韓銘笑著揮揮手。
騎著自行車快速離去。
“銘子龍蝦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這才不到兩個小時,幾十斤重的龍蝦就賣完了!”張通感嘆一句。
咔嚓!
郝守陽憤怒的將水杯砸在地上。
他今晚的生意很慘,在韓銘沒來之前,只賣出去兩份。韓銘來了以后,他一份都沒有賣出去。
冷著臉將東西收拾好,騎著三輪車離去。
“沒那個本事,還學銘子的模樣,穿校服搶口號,現(xiàn)在被打臉了吧!活該!”張通不屑一笑。
“不過!大塊頭這個人的風評不好,剛從牢里面出來沒兩年,脾氣火爆,銘子搶了他的生意,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此事一定不會就這樣算了!明天等銘子來了,一定要好好的提醒他,讓他晚上小心一點?!?p> 易桃心里一動。
不過一雙美眸中卻在遲疑,要不要幫銘子一把?
腦中不受控制的想到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韓銘的溫柔,種種漣漪!
銀牙一咬,心里面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回到村口。
已經(jīng)是十一點。
“銘哥!”韓小軍守在村口這里,見到一道亮光,激動的揮舞著手掌。
韓銘將自行車停下,沒好氣的在他胸口錘了一下。
“我不是說了嗎?讓你別來了嗎?你怎么不聽話?”韓銘繃著臉。
“銘哥我不放心你!”韓小軍道。
“這么晚了你還出來,伯母不會擔心?”韓銘氣道。
“我媽知道??!她說你既然拿了你銘哥的錢,就得幫他將事情做好!他現(xiàn)在都沒有下班,你先下班了,要是讓別人知道會怎么看你?”韓小軍解釋道。
“我們回去吧!”韓銘苦笑一聲。
“銘哥我來吧!”說著,韓小軍主動的從韓銘的手中搶過自行車,推著向著前面走去。
韓銘只好由他,拿著手電筒替他照路。
“銘哥你可不知道,下午村里發(fā)生了一件事情?!表n小軍得意的說道。
“什么事情?”韓銘問。
“韓家明那個畜生,不知道抽了什么風,拿著大拇指粗的棍子,追著朱妍滿村打!要不是被人給拉開,朱妍都能被活活打死!”
“他喝酒了嗎?”韓銘問。
“咦!銘哥你怎么知道的?”韓小軍面露好奇。
“韓家明這人仗著自己會修舊家電,手里面有點閑錢,總喜歡嘚瑟!他不喝酒還好,一旦喝酒就會發(fā)瘋,而且他的酒量還很差?!表n銘解釋道。
“嗯?!表n小軍點點頭。
到了家里,韓小軍將車放下回去。
忙活了一個晚上,韓銘也累了。
洗個澡,吃完飯坐在床上開始點錢。
今晚帶的龍蝦很多,將近六十斤重,一份十九元,一份一斤。
韓銘每次秤龍蝦,都會多一兩二兩。
除掉這些,還有那些試吃的,一共掙了一千零二十元。
龍蝦不要錢,一品香是現(xiàn)成的,買的那些材料只用了一份,上次制作出來的成品,還有一大半。
去掉韓小軍的工錢,凈掙一千元。
放在一九年,一千元的確很少。
但在九八年,絕對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這個時候,在南方工廠上班,一天的工錢不過才二十,次一點的工廠,才十幾元。
放在沭城。
平均每個人每天的工錢才十元,只有那些技術(shù)工,或者管理層,才會高一點。
就算父親長年賣在工地上面,做的還是高級工種,一天的工錢不過才二十元。
而這,不過是韓銘辛苦一個晚上掙到的錢。
將錢收起來,鄭重的放在柜里面。
韓銘坐在床上,腦中響起了那道偉大的身影,滄桑的背影,生活的重擔,壓彎了他的脊梁,歲月染白了他的發(fā)絲,明明三十多歲,看起來卻像四十多歲的人。
一個饃饃掰成兩半,當一天的口糧。
鼻子一酸,淚水無聲無息的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擦掉淚水,揉了揉紅腫的眼睛。
“一定要讓爸回來!”韓銘心里堅定的想道。
吹滅油燈,韓銘決定明天早上和母親說這件事情,具體的操作他來辦。
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xi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