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來的如此之快。一群人都震驚了幾分。
幾人當即便放下了筷子下樓,只見來人身著官服,氣宇軒昂,一臉正氣。
不是當?shù)卮笫桂^中的人,而是當朝右丞相大人。
“未知大人前來,有失遠迎?!彼{展穎客氣道。
三人作揖行禮。
右丞相擺了擺手,解釋道:“陛下聽聞你們被蠻國扣留后實在難安,我這才臨時請命乘了火鳳凰前來,實在是一切臨時,你們沒收到消息實屬正常。”
火鳳凰是當今三國之中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能半日之內(nèi)橫跨三國版圖。但由于材料罕見,造價十分昂貴,又是使用一次便報廢的物件,一般人家都不喜歡燒錢來用這物件。也便只有朝廷才能遇見急事便隨便燒了。
藍展穎又道:“大人可用了晚膳?若無,我便吩咐下人去做?!?p> 右丞相搖頭:“我在路上便已經(jīng)吃了。如今來此處,是為給你說一聲抱歉?!?p> 當朝丞相給他們說抱歉,那可是天大的面子。
“原是朝廷上的事,卻讓你們受了牽連?!庇蚁嗖黄堁孕Φ膰烂C臉上出現(xiàn)幾分尷尬,“還讓你們受了傷?!?p>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藍展穎知道他是看到他們的“傷口”誤會了,卻也沒解釋,只道:“我們都是依靠右相大人才有的今日,右相大人不必過于自責?!?p> 他頷首,臉色有幾分緩和:“我既來了,剩下的事情便由我處理,你們獨善其身便好?!?p> 話落,便與他們告了辭,往外頭走去。
右相此人,性情正直,卻不迂腐。虞國商業(yè)的興起,不但是因為當今陛下的允許倡導,更是因為右丞相的大力推動。不然,自古以來士農(nóng)工商的局面,可不會那么快便被打破了去。
白氏商行做強做大便有右相支持的緣故,商行也會投桃報李給右相提供資財,支持他的行動。至于他暗地里在搗鼓些什么東西,那便不關白氏商行的事情了。他們只負責給錢,給錢后他們即便是招兵買馬,白氏商行也得認了。好的一方面是右丞相忠心耿耿,不會做那般有違忠義之事。
到了下午陸陸續(xù)續(xù)有消息傳來,據(jù)說是右相以各種方式與那四王子爭論辯駁,將人從個人道義罵到了家國情懷,直將人貶得幾乎要哭出來,都還沒放過他。
藍展穎聽完后嘴角都要抽筋,心想這右丞相身為虞國第一辨士的名號可真不是白來的。而且還是將人四王子堵在門口去罵,白氏商行不少人悄悄混進了人群里邊看熱鬧,簡直是聽了個酣暢淋漓,心中一口惡氣出得十分暢快。
入夜后便有手下傳來消息道右丞相已經(jīng)燒了一架火鳳凰回朝,蠻國四王子則被蠻王關了禁閉,便連當初對白氏商行眾人有不敬的獄卒也被罰了個上下。
大使館處出了使者提著慰問禮親自登門道歉,見著這一群人坡腳流血的,臉色蒼白,又自個兒放低了姿態(tài)。
這事情鬧下來后,白氏商行因禍得福,得了不少便宜。虞國此次堅定營救本國商人,又彰顯了國威,更得民心。雖說受了些苦難,倒也沒有吃任何虧。
幾人吃完飯洗漱一番,第二日一大早上藍展穎便攜了阿瑯啟程回虞國。
說來也是氣人,這千里迢迢地跑過來,說是特意救阿瑯也不為過。為何應該在虞國京都同黎晚晴一塊打理產(chǎn)業(yè)的熊孩子會被四王子逮了去?原因竟然是阿瑯同黎晚晴鬧脾氣,這便跑了,還拿衛(wèi)宇澈當擋箭牌不肯回去。
此番藍展穎便將熊孩子逮住,又叫了個武功高強的手下護送他回去,事實上則是看住他,不讓他半路上又跑了。阿瑯被氣得嚶嚶嚶都要哭了。
藍展穎只冷冷道:“你若再任性,那便由我親自將你送回去?!?p> 熊孩子這就一聲不吭了。
入了國界后兩人便往不同的地方走,藍展穎看著熊孩子沒了影子,這才掉頭往攬月縣的方向去。來時一路上黑燈瞎火快馬加鞭,走的時候才有時間好好欣賞這路上景色。策馬而過,一路繁花似錦綠草如茵,灌木成叢瀑布無數(shù)。如若有人能將這些畫下來,該是能夠名噪一時。
“藍大人——”不遠處傳來溫柔得能將人溺斃的聲音,就連尾音繞在空曠之地仍能聽出幾分繾綣。
藍展穎往前看去,說要有多遠跑多遠的花慕?jīng)稣谇胺缴绞献芽漳瞧ド雕R見著玲瓏便直接跑了過來。
藍展穎始終不懂這兩匹公馬那么親熱是想干嘛。
花慕?jīng)稣局绷松碜樱⑿χ人^去。藍展穎起身在馬背上輕點,運起輕功便騰飛到半空之中,直直地向他的方向撲了過去。
到最后,狠狠地將他抱住?;?jīng)鲅壑虚W過一絲驚訝,之后便是藏不住的高興。
她還在猶豫什么呢?
從初見的那天起,花慕?jīng)稣f她是他的意中人,之后籌謀著去接近她,去對她好。他從來不退縮,更沒有藏過對她的好感。甚至在她遇難時第一時間來救援,她一句話不說跑到蠻國,他也只是跟著過來。知道她的身份后,他也只是笑笑說自己喜歡的人有本事,那是證明他有眼光賺大了。
家世如何,身份如何,那又怎樣?
誰能說他們就不能相愛?
“你,想好了嗎?”花慕?jīng)鲚p輕地環(huán)抱住懷里頭的人,聲音竟然帶了幾分抖。
藍展穎點了點頭,慢慢道:“就給你一個機會?!?p> 花慕?jīng)錾瞪档匦α似饋恚粫r之間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
“以后不許和別的姑娘勾三搭四眉來眼去?!彼{展穎悶聲道,“自己院子里頭的姑娘也不行?!?p> 花慕?jīng)雠e手投降:“我和她們關系純良!”
“柳如思也不行?!彼{展穎又補充一句。
花慕?jīng)隼^續(xù)解釋:“我是老板她是打工妹。”
藍展穎從他懷里頭出來,也傻傻地笑出了聲。
她以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花慕?jīng)龊每吹胶喼狈敢?guī)的那種地步了呢?
真是長了一副她意中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