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期?”弘燁疑惑的摸著下巴,難道這暴風雪還有期限?
弘燁搖搖了頭,現(xiàn)在不是想這的時候,而是自己沒有了領主令還有任命書,那么就是說自己這個領主就沒法證明了!
弘燁感到一陣絕望,本來還想著召集人手找爺爺哥他們呢,現(xiàn)在……
那他們會不會也來到這里了呢?
算了,先看一看這城鎮(zhèn)吧,萬一哥他們也來了這里,這里不大,好運的話是可以遇到的。
弘燁掏了掏衣服,嗯,找到了七個金幣。
還算不錯,吃的住的算是解決了。
就是不知道,那一車金幣還能找回來了嗎,不然自己怎么發(fā)展這領地啊,這城墻該維修了。
白毛探出腦袋,揚起頭親吻著弘燁的下巴。
一陣柔軟傳來,弘燁精神一陣,抱出來白毛才開始走。
先吃飯吧。
弘燁隨機問了一下路人餐館的位置,然后唏噓不已,這一個城鎮(zhèn)里頭才有一個餐館酒店。
等弘燁來到之后更是難受,餐館是木頭搭建的,潮濕,然后舊,然后衛(wèi)生很差,骨頭肉殘渣隨便往外一丟。
弘燁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他怕吃了這一頓就不想再吃任何東西了。
但是最終還是進去了,因為他半天沒吃東西了,他不可能真的趕著大白毛去找食物,自己和它之間的友誼還不是很牢固,它那么大,萬一惹煩了它,后果便是被它用大巴掌使勁呼。
想想就后怕。
進去餐館里面,有一排排桌子算是整齊的擺放著,這里的顧客也少,也就兩三個。
弘燁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隨即便聽到一個粗狂的聲音:“吃點什么?”
弘燁看去,聲源在柜臺上,里面坐著一位穿著熊皮制成的大衣,滿臉胡腮的大漢,看起來也有三十多了,像是這里的老板。
“有什么?”
“都是肉,菜在這里是稀罕貨。只是這肉今天價高,因為是暴雪期,所以最近不能外出捕獵?!憋@然他看出來了弘燁是外來人,才詳細的給弘燁介紹。
“那就來些肉吧。多要些。”
“要什么肉。”
“便宜點的?!?p> “好。”
弘燁將白毛放到桌子上,伸出手指挑逗了它一會,引來了旁邊的人注目了一會,然后繼續(xù)吃東西。
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左右,一個比桌子只高一頭的小男孩端著碗過來,手舉過頭頂,將碗推到弘燁面前,然后低聲禮貌的說了一句:“輕慢用。”
弘燁的眼睛從他出來后便一直注視著他,身體骨瘦,面容憔悴疲勞,衣服黑乎乎的,上面還有粘稠物體。
弘燁的眉頭相擠,心里頭有些微怒。
但!怒的不是孩子身上骯臟地給他送飯,而是他憤怒這孩子應該還不到六歲,便來給他送飯!
孩子低著頭轉(zhuǎn)身。
“安東尼!”一聲怒叫將孩子嚇的挺立起來。
弘燁轉(zhuǎn)頭看去,是哪位老板,老板對著身后怒叫一聲:“達襖!”
“老板!老板!在,在這?!焙芸祀S著聲音出來一位滿臉笑容的中年人,他的臉上都是汗水,一擦整個手全濕。
中年人很快便看到了小男孩,整張臉都無奈了起來。
對著他的老板說道:“老板,怎么了,他又闖禍了?”
“他什么時候來的!”老板看起來在按捺著怒氣。
“剛來沒多久,老板,你不是說可以叫他來嘛。”中年人委屈了起來。
“我是叫他來!是洗干凈再來!”
“老板,他住在貧民區(qū),哪里怎么洗干凈啊,而且他怎么小沾上水很可能生病啊……”中年人急切的解釋。
“滾滾!別給我說這,叫他滾!”老板見達襖還想說,便說道:“在說你也滾!”
達襖閉上了嘴巴,唉了一聲,走到小男孩的身邊說道:“安東尼,走吧,別來了?!?p> 這個叫安東尼的小孩委屈的看著達襖:“對不起,舅舅?!?p> “唉?!边_襖搖了搖頭,然后離開。
安東尼低著頭伸出臟兮兮的手柔眼睛,揉著揉著揉出了哭聲。
弘燁看著這一切,掏出一個金幣,說道:“能給我拿多少肉就給我拿多少肉,要快?!比缓髮χ酌f道:“去跟著那個孩子?!?p> 白毛跳下桌子,向外面跑去。
老板一看到金幣,眼睛睜大,發(fā)出亮光,直說:“好好好?!比缓筠D(zhuǎn)身說道:“達襖把肉烤上!”
“算了,現(xiàn)在有多少肉給我,錢也找給我?!焙霟畈荒蜔┑恼f道。
“您在等一下就行……”老板正在解釋。
弘燁一拳頭捶在桌子上,說道:“快!”
“好好好?!崩习迦讨瓪庹f道。
然后很快一個大袋子送到了弘燁的面前,弘燁將桌上的肉放進袋子里,然后將袋子輕松拿起。
“四銀幣?!崩习逍χ鴮霟钫f,然后遞過去六個銀幣。
弘燁將金幣給他,拿過來銀幣,起身離開。
而老板的目光則變得陰沉起來,旁邊顧客的目光也有些變化。
弘燁剛出門便看到在不遠處的地方,小男孩蹲在地上歡喜和白毛逗著玩。
弘燁走過去。
安東尼很快便看到了弘燁,趕緊起身,將臟兮兮的小手放到身后,彎著身子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先生。”
白毛跑到弘燁腳下。
弘燁伸到袋子里拿出一塊肉遞給安東尼。
安東尼看見了,委屈的說道:“先生,我沒用手碰過。”
弘燁一笑,說道:“我知道,我是給你吃的,現(xiàn)在你可以隨意碰它了?!?p> 安東尼愣了一會,顯然意動了,但卻不敢伸手。
“我可不是白給你吃的,我可以去你家住一天嗎,我剛來到這個城鎮(zhèn),還沒地方住呢?!焙霟畋3种χf道。
“嗯。”安東尼輕生嗯了一聲,然后手動了動,想拿卻不敢。
“拿著吧?!焙霟钪苯臃诺桨矕|尼的懷里。
安東尼拿著肉,咽了口口水,然后用臟衣服包住,又咽了一口口水。
“怎么不吃?”弘燁疑惑的問道。
安東尼照樣低著頭,輕生說:“我給父親吃。”
“父親?”弘燁念了一遍,然后對著安東尼說道:“你為什么要去打工?!?p> 安東尼這時候抬起來頭,說道:“因為這樣可以獲得肉啊?!比缓蟮拖骂^:“當然,是別人吃剩下的。”
然后安東尼憂傷的說道:“父親已經(jīng)生病了,但還去工作,我想讓他吃好點,但我沒錢,你知道嗎,這個工作有多少人想做,要不是舅舅,可是都是我?!闭f著嗚咽的哭了。
弘燁看著很痛心,一個五歲的孩子啊。
弘燁感覺自己有些可笑,他以前一直為自己的不公而難過,但是卻未曾想過有很多比自己更加不公的人。
自己雖然沒了父母,但卻還有愛自己的人,可以吃飽穿好,甚至還當上了領主。
世界上真的不公平,所謂感到生活的不公平,是見到了比自己過得好的人,而沒有遇到比自己生活的更加不公平的人。
他們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