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對!”余長嘯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那不應該是個人。因為自從他進到這里來之后,那個貌似是人影的家伙一動不動。
至于那個聲音,加上此刻四周都是萬籟俱寂的,他很難相信這聲音是上面的那個“東西”發(fā)出的。
余長嘯來到了九重高臺之下,轉(zhuǎn)了幾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有什么特別的。也沒有其它人出現(xiàn)在這里,這讓他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剛剛就是一場誤會。
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人,四周又陰暗得很,再加上這里的四周高大而空曠,除了九重高臺,什么東西都沒有。一時間,余長嘯心里隱隱有些害怕了。
他想也沒想,就打算往回走了,想找個地方出去??勺咧咧桶l(fā)現(xiàn)不對勁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怎么努力,好像都在原地踏步,始終不能挪動一步。看看與周邊環(huán)境的距離,一點都沒有變。
“咦,這是怎么回事?”余長嘯自我疑惑道。
“哎——”
很清晰的一個嘆息,在這寂靜而無人的空間里響起。無異于在余長嘯的耳旁發(fā)聲,所以他乍一聽到這聲音,頓時就嚇得跳了起來,退后了幾步。可無奈,他是無法往后退的,因為根本就挪動不了步子。
沒有等余長嘯說話,那個聲音又一次清晰地傳來,
“沒想到,我遁逸世事,參悟天機,超脫生死……還是被人給闖進來了??杉词鼓汴J到了邊界上,沒料到被你破了我的‘怨水冰靈局’?!蹦侨寺曇舨患辈痪?,似有看透人生百態(tài),認命的意味。
“你是誰?”余長嘯問道。
“我是誰?咳咳——恐怕現(xiàn)在這世上的人,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知道我是誰了??瓤取庇质且魂噭×业目人月暎驍嗔怂幕卮?。
“御青風——很久都沒人叫我這個名字了?!庇囡L嘴里念叨著。
“御——青——風——?哪個御?哪個青?哪個風?。俊庇嚅L嘯一時間被搞得有些糊涂了。
也不能怪他,誰叫他第一次聽說這么怪的名字呢。不過,好在他的記憶力不錯。字可能記錯了,但發(fā)音肯定是正確的。
等了一會,這個叫做御青風的人并沒有回答他,好像剛剛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御叔叔,御叔叔。請問,這里要怎么走出去啊?我不知道怎么到這里,出不去了?”
余長嘯見對方歲數(shù)比自己大許多,尊稱一下也不為過??此淮鹪挘缓脫Q了個話題問道。
他一臉祈求地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問話到。說實話,剛剛余長嘯還有些害怕,他以為這里是沒有其它人的,現(xiàn)在有人和他對話了,他反倒是不怕了。
渾然沒有覺得,好像他是破壞了御青風的一個好事。卻跟個沒事人一樣,轉(zhuǎn)移了話題,所以傻人也有傻的好處。
“出去?去哪?你想去哪?你能去哪!”御青風,一連四問。問得余長嘯啞口無言,不知道怎么應對了。他還以為眼前的御青風不會理會自己了呢。
不過,想了想他的問話,余長嘯自己也覺得納悶了。對啊,他現(xiàn)在要去哪呢?是到哪去呢?他一時間竟然有些迷糊了。
看到余長嘯的傻樣,或者說是他思考的樣子,御青風,自己是一臉的苦笑。笑自己怎么還跟這么大的一點的孩子逗這些呢。
竟然很是難得是笑了出來,他自己一笑,連他自己都感到了驚訝。
因為很久很久,他都沒有真正的笑過,哪怕是他策劃了一件件大事,對自己的仇人成功的報復了,他也沒有會心的一笑過。
看著余長嘯的臉龐,御青風怔住了。或許,這個小子今天能到這里來,全是天意。是上天的安排,或者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讓這個小子來接應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御青風問道。
“我叫余長嘯,人字頭的余,長短的長,呼嘯的嘯。你知道是哪幾個字嗎?”御青風聽了,搖了搖頭。他又笑了,他已經(jīng)不記得有多久,有人敢在他面前這么說話了,沒大沒小。
“別廢話了,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既然我今天能在這遇見你,也是你的造化。一切都怨不得人,你也不能怪我”御青風加快了說話的速度,聲音逐漸變冷。
余長嘯還沒聽清他說的啥,只聽清了最后一句“不能怪我”。余長嘯不禁納悶了,這個大叔說的話怎么這么難理解。
就在余長嘯好奇這位大叔,為什么這么奇怪的時候,一股巨力憑空出現(xiàn)在身前。余長嘯想要站立在原地,可無奈的是,在這個空間里,除了那九重高臺之外,沒有任何其它可供他穩(wěn)住身形的地方。
很快,他的身體就飄然離地而起,懸浮到了半空之中,向著那九重高臺之上砸了過去。
“啊啊——”余長嘯大叫幾聲,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離地這么高的高空?;蛘哒f他是有點恐高的。
不過很快,幾個呼吸之間,他就像被一只大手扔到了高臺之上。才一落地,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住了。只見此時,就在九重高臺的正中間有個人。他的皮膚已經(jīng)接近于灰色了,幾乎和石座的顏色要融為一體了。如果不是他動了動,還真以為是個雕像了。
更為驚恐的是,等余長嘯靠近之后,才發(fā)現(xiàn),在這人的身體之上有兩個很顯眼的傷痕,刺在了腹部的兩個位置。一個傷口很大,另一個卻小了許多。細看之下,才發(fā)現(xiàn)那傷口好像是剛剛才弄上去的,顏色鮮紅得好像仍在流血。
“很可怕嗎?”御青風發(fā)話了,余長嘯才來得及看他的臉。
只見他臉色是沒有任何血色的白。眉宇之間卻有種睥睨眾生的神態(tài),眼角微微上揚。配上挺拔向上的離心劍眉,長而棱角分明的鼻子。顯得他既是那么的俊逸,又是那么的霸氣凌人,震懾人心魄。
看到自己的面貌震驚了余長嘯的表情,御青風很是滿意,好像對于別人驚嘆于他的容顏很是開心。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仿佛一下子把他拉回了千年前。
不過很快,這和諧的畫面就被打破了。只見御青風右手手臂一抬,余長嘯就感受到了同樣的一股巨力憑空出現(xiàn)。接著他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向御青風的方向靠。
“吱吱吱——”伴隨著余長嘯鞋底的摩擦聲,最后他的脖子還是卡在了一個干枯的手掌之間。
“要怪就怪你為何要打破了我的靜修,怪你自己運氣太不好吧!”說完,御青風就閉上了眼睛,似乎接下來的事情,他很是享受一般。
如果此時有第三個人在場的話,一定會震驚的。因為接下來他就會看到一個讓人覺得十分詭異的場景。只見御青風的手臂從肩膀的地方涌現(xiàn)了兩個線型火花。
一個是金色的,貼著他的外手臂就往余長嘯的脖子涌去。另一個是暗紅色的,貼著他的內(nèi)手臂,同樣地往余長嘯的脖子奔過去。
這一金一紅兩色,距離如此之近,卻互不干擾,甚是奇特。更為詭異的是,這兩色火花接觸到余長嘯的脖子之后,余長嘯就是一陣哆嗦。緊接著,御青風的手臂,開始從手指指尖開始,慢慢地就變得有血色,變得飽滿,好像一個血吸蟲在飽餐一頓。
余長嘯臉上的表情是十分的痛苦,不只是從身體上感受到痛苦,這種痛苦更是從靈魂深處傳來。他想掙扎,可沒法動彈。不過,等了一會,這種無力感竟然無名地消失了。他想也沒想,右手就果斷地朝御青風的臉上招呼過去。
沒有人注意到的是,就在余長嘯能動彈的瞬間,他的右手手掌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亮了起來。等到余長嘯一個巴掌就要招呼到御青風的臉上的時候。
另一只手又憑空出現(xiàn)在那里,擋住了余長嘯的手。
“刺啦刺啦——”
御青風,睜開眼,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左手。此時他的左手被余長嘯的右手握住,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萎縮。而他的右手卻卡在余長嘯的脖子上,這時已經(jīng)停止了恢復皮膚光滑的速度,竟然也在慢慢地萎縮,恢復它原來的干枯的模樣。
“不——”一聲驚呼,御青風果斷地把余長嘯扔到了地上,他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現(xiàn)在的自己比剛剛還要虛弱了幾分。
余長嘯還沒弄清楚狀況就被扔到了地上。剛剛,他幾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tài),只感到頭腦一陣發(fā)暈,只想閉上眼睛。所有的掙扎完全是靠著本能在行動。最后,不知道是抓住了什么,兩股冰涼的東西通過右手進入了身體。
緊接著,他就被摔到了地上。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御青風人生中第一次主動問了同一個人,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