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沁雅一聽有些安耐不住,忍不住就要上前去細問,被云暄給攔了下來,他安撫道:“滿滿是關心則亂,這會子咱們且聽著,回侯府后我讓人打探消息真假再做計較?!?p> 漢子不禁一問:“這消息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那小公公親自去送的人還能有假?那日遼東王出那乾元殿時眼睛都是紅的,還有那世子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過丁元門時還被門檻給絆了一腳,是那小公公上前去扶的,當時那小公公就聽著遼東王低聲跟那世子爺說著別怪他這個做父親的心狠,他也是沒了辦法?!?p> “這么說,這消息是真的了。這遼東王的世子做了質子,那其他藩王呢?”
“這誰知道,那小公公也就這是恰巧給碰上了這事兒才知道這些,至于其他的也不關咱們什么事了?!?p> 漢子喟然一嘆:“我說那個朱三怎么最近走路都是鼻眼朝天的,原來是掛上了這么一門子親戚,倒是個走了運的!”
“可不是,朱三每月初一和十五都去于慶門那兒找那小公公,聽說掏了不少宮里的好東西來賣呢!不說別的就是宮里流出來的一塊絹帕子也能賣個一二兩銀子呢!”
“客官,三碗餛飩來嘍!”老板一聲叫喊,打斷了幾人的思緒,看著眼前一個個肉嘟嘟的白皮大餡兒的肉餛飩,上面還飄著雞絲和蔥花。云暄看了一眼沐沁雅,笑道:“沒事兒的,快些趁熱吃罷,待會子咱們還趕路呢!”遼東王世子成了質子那是遼東鐵騎有僭越之舉,圣上不出手震懾反倒有些說不過去了,畢竟大周歷經(jīng)三朝實力已經(jīng)不復剛建國時的積貧積弱,此時若放任那遼東王大搖大擺地回到遼東,豈不無故墮了朝廷威名。
“聿之說的對,遼東是遼東,西南是西南?!便迩哧柨粗迩哐诺ǖ卣f道,眸子里透出一股堅定,讓人不自覺的信服。
她可不想當小太監(jiān),閑著沒事兒瞎著急,既然兩人都說沒事兒那就沒事兒,“恩,好,那我們不說這個了,請問二位我的小馬駒給它起個什么名兒好呢?”沐沁雅抬頭拋出一問。
一時飯桌上的另外兩人皆是靜默,呃~這個,話題轉換的著實有些快。
云暄停下手中的湯匙,略一思索,便道:“這馬顏色棗紅,現(xiàn)在雖是匹小馬駒,不過看它這體型再過個兩三年,也必定是匹不可多得的良駒,就叫它飛紅罷!”
“這名字不錯!就叫飛紅罷!”聽云暄一說,沐沁陽點頭附和道。
“恩~~~飛紅還是做它的大名罷!我給它取個小名,恩~不是說棗紅色么,那就叫它棗棗了?!?p> 云暄搖頭一笑:“棗棗?雖說有些……不過倒也算貼切,我看也別分什么大名小名了,索性就叫棗棗罷!也省的它到時候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叫什么?!?p> …………
趙琰騎著追風在城郊大道上急奔,那赤紅的馬兒緊隨其后,絲毫不落下風??稍诤竺婢o跟著的暗六就苦了,爺你騎的是這世上難得一見的千里馬,可您不得想想我呀!就在暗六心里發(fā)著牢騷的這一會子,趙琰和那緊跟著的赤紅馬早已沒了蹤跡。
趙琰騎了一陣眼看著就要出盛京的地界兒了,才一勒韁繩,追風急急剎住,連人帶馬都立了起來。看著一旁急速狂奔的赤紅馬也立時會意停了下來,趙琰贊道:“不錯,還算靈性,你以后就叫驚雷罷!”赤紅馬一聽似是回應似的立時在原地踢踏著哼哧了幾聲。
趙琰回到寧王府后就見秦元朗奔上前來,急道:“六哥!圣上收了你西北的軍權你怎么跟個沒事人兒似的!這會子還去什么馬市!”
趙琰擺擺手笑道:“做什么這么毛躁!進去說罷!今個兒去馬市我得了一匹好馬,待會子帶你去看看!”
秦元朗不信:“跟你說正事兒呢!再說了有什么馬能比得上追風?”
趙琰走到堂上的紫檀屏背椅上坐下,指著對面的椅子對著秦元朗道:“坐!”見秦元朗不情不愿地坐下后,趙琰接著道:“原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這已經(jīng)比我想的最壞的結果要好多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失個軍權算什么!”
“這次進軍西北的突厥被尚明先生他們給來了個團滅,這幾年突厥恐怕也無力南攻,西北的那些個蠻族也給震懾的安穩(wěn)了不少,所以你在不在西北,西北都會安穩(wěn),他就趁這個時機收了你的軍權,哦~圣上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放肆!說話沒大沒??!”聽著秦元朗這么一說,趙琰呵斥道。
秦元朗嘴角一撇,你爹都撤了你的軍權了你還替他說話!
“你猜猜今個兒在馬市,我瞧見了誰?”趙琰看著正在低頭喝茶的秦元朗說道,果不其然,秦元朗一聽,抬頭問道:“誰?”
“藥圣白翁的那個小徒弟。”
“是她?她怎么會來盛京?”
趙琰一笑,繼續(xù)道:“我瞧見她的時候她和安遠侯府的世子在一處呢!你還猜不到她是誰?”
秦元朗蹙眉思索了陣子,有些將信將疑:“她是云南王的女兒?”
“恩,還不算笨?!壁w琰欣慰地點點頭,頗有些“贊嘆”道。
“嗨呀,六哥看來你是真的沒將被削軍權一事放在心上,這會子還有空打趣我!”得,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六哥都不急,他瞎急個什么。
兩人在堂上靜靜地喝著茶,就見暗六從堂前的影壁走出,快步走進了堂中,帶著些趕路的匆忙。暗六撩袍一跪,就見趙琰微微擺手:“恩,比預計的快了不少,還不算傻!”
秦元朗聞聲而笑,比起天天跟在六哥跟前形影不離的暗六,秦元朗覺得自己好命了不少。見到暗六頃刻間漲紅了臉,趙琰朝秦元朗淡淡地瞥了一眼,秦元朗瞬間噤聲,咳了咳,對暗六說道:“暗六,要是換了我,說不定還不如你呢!”
“退下罷!”暗六聞言朝趙琰,秦元朗躬身一禮,退出了穆武堂。
“你回去跟外祖父說一下,等過些日子我自會上門拜訪,我剛被撤了軍職,這會子去有些不妥。”趙琰的外祖父,也就是秦元朗的祖父秦政,是昭武帝時的右丞相兼任太子太師。秦政的女兒秦若寧被昭武帝下旨封為太子妃,秦政便主動上疏辭去了右丞相一職,僅留著太子太師這一虛銜。到了如今元武帝時期,秦政雖早已不涉朝堂,但因是帝師,又是歷經(jīng)三代帝王的老臣,所以備受世人崇敬。
“咦?你怎地知道我來是請你去秦府的?”秦元朗有些驚疑道,接著又嘀咕著:“六哥幾時變得跟尚明先生一樣神神叨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