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出現(xiàn)幾個虎背熊腰的人,為首的左膀上印著一個上古兇獸饕餮的刺青,腰別著一把大刀,手一揮,那幾個人便一擁而上,那健碩的男子不是那幾人的對手,很快被人踩在地下,只有挨打的份。
溫卿手捏幾個落葉,靈力帶著落葉飛了出去,刺向了那幾個人的手腕。過了幾秒便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那幾人見形式不妙,便趕緊跑開了。
長生又拉著溫卿去了另一境內(nèi),這一次不同前兩次,這次是境內(nèi)正迅速的崩塌,空中有碎石塵埃浮在空中,大地崩裂。
飛鳥撲騰著翅膀快速飛走,地上的走獸正匆忙忙的逃命,但畢竟是走獸,怎會逃過天災(zāi),跑的稍微慢一點的便掉進地上裂的縫隙里。
“這是宣化妙境,怎會這樣?”溫卿不可置信道。
“每隔萬年便會出現(xiàn)的大地崩塌。據(jù)說曾經(jīng)這里的先祖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天道便罰她的子孫受劫?!遍L生淡淡道。
“可是祖先犯下的錯與子孫有何干系?這都是無辜的生靈啊?!睖厍淙滩蛔嵟?,看著那些不慎掉入地縫里的走獸一陣心痛,伸手一揮,一股靈力包裹著走獸將他們推送出去。但是送到三百米處,卻發(fā)現(xiàn)……
“有結(jié)界!”溫卿驚道。在溫卿那股靈力觸碰到結(jié)界時,天雷忽然而下,朝溫卿的方向一擊。但另一股白色靈光卻和它相撞,與天雷相抵。
長生收了手,道:“天道有時候是很殘酷,還很不講道理。而我們都是天道下的生靈,不要惹怒它。我們快走,不然也會死在這里。
說著便強拉著溫卿回了妖宮。
回妖宮后,長生將溫卿送到住所,便離去了。溫卿整個人有些恍惚,推開門倒在床上,在床上枯坐一夜。
“妖君留你僅僅只是因為你的能力,而不是其他原因?你沒發(fā)現(xiàn)妖君對你太好了么?”
“在我來的路上,可是聽了不少關(guān)于你們的緋言緋語?!?p> “雖說他并未發(fā)現(xiàn)你是女子,但是這種事……在神跡也并不稀罕?!?p> 溫卿抬手將桌上的茶吸到手中,喝的時候手有些不穩(wěn),力道沒控制住,“砰”的一聲茶杯碎了一手,血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是啊,對她真的太好了。小到衣物穿著大到出門辦事,無不細致體貼。就連妖后也曾因此發(fā)過脾氣。她竟沒有絲毫察覺。
而背地里的流言蜚語……怕是被妖君壓住了。而她所謂的理想竟成了妖君留住她的借口,實在是……
溫卿略微清理了傷口,下了床,坐在古雕楠木椅子上,飲了一夜的茶。
過了兩日,長生便離去了。這兩日內(nèi)長生再也沒找過她,而溫卿病好了自然要搬出去的。妖君雖竭力挽留,卻被溫卿婉拒了。
溫卿又在妖族呆了一年,便挑個某個風(fēng)輕云淡的日子,跟妖君做了個了斷,將話說了個明白,干脆利落的走了。
俗話說得好,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
忽然腰間一陣疼痛,云落以為有什么蟲子爬到自己腰上,瞬間寒毛倒立,腰板直直的挺得。
手小心的往腰上摸,卻忽然摸到一只手,瞬間松了一口氣,低頭看向長生:“什么時候醒的?”
長生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的脖子舒服的壓在云落的臂彎里,懶洋洋道:“大概是你從我們第一次相遇說起便醒了?!闭f著又嘆了一口氣:“我本以為你是真的不開竅,卻不料你是裝的。不過看在你為我換衣服的份上,便不與你計較了。”
說著,便又瞌上眼,像只曬太陽的波斯貓慵懶的躺在云落懷里。
一邪看看宮執(zhí),又看看云落。
宮執(zhí)看看一邪,又看看云落。
云落比了個殺人的手勢,示意他們誰敢說出去就要了誰的命!
宮執(zhí)含著笑,淡定的吃瓜子,一邪也默默地出去,守在洞口。只是肩膀聳的太明顯了。
他一直以為魔君一直是淡漠儒雅,一直懷疑他是不是魔族人,如今事實證明魔君他是正兒八經(jīng)的魔族人。
云落也不在講了,打坐般入睡。
幾人休息一晚,時至清晨。
雨還在嘩啦啦的下,似乎許久沒下的這么暢快淋漓一般,下了兩天之久,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宮執(zhí)嘆道:“這雨神也忒勤快了吧?!?p> 云落看著這雨,不禁皺眉,“這雨來的蹊蹺?!?p> “確實。”長生傷好了一些,可以走動了。來到云落身邊卻還是倚在她身上。
“怎么個蹊蹺法?”宮執(zhí)問。
“前幾日在云上飄時,我看過星象,這幾日應(yīng)該沒雨?!痹坡涞?。
他還以為姑娘只是躺在云上沒事閑的慌。宮執(zhí)暗道。
“你現(xiàn)在功法恢復(fù)了三層,你去算算?!遍L生懶懶道。
說起功法這件事,雖說不該這么想,但是講真的……若不是長生替她擋上那一道雷,她應(yīng)該能恢復(fù)以前的全部功法。雖然長生是擔(dān)心她,但是云落心里還有一點點想法的。
“好。”云落嘆口氣。將長生扶著坐下,在地上撿起九根草。
宮執(zhí)見了,好奇的跟在云落身后,她撿草葉時,還幫撿了幾根。云落見他給的草葉比較好,便丟了手中的三根草。然后便與宮執(zhí)一起來到長生身邊,齊齊坐了下來。
云落在地下擺了一個卦象,忽然道:“長生?!?p> 長生抬頭看她,卻見她低著頭,并不看他,心中有些計較。
“下次不到生死之際不要管我。”云落靜靜地看著地上的卦象,輕輕道。
“夫人,我不想與你吵架?!遍L生道。
這意思是不會讓步!
護她是長生的底線。如果讓她至于危險之地,他卻眼睜睜的放任不管。他不如放手,拱手讓與他人。如他這般驕傲的魔,不可能。如他這般厭世的漂泊者,不可能。
“總有一天我們會因此吵架的。”云落淡淡道。
“哦。如果你生氣,我會先離開你視線。等你消了氣,再回到你身邊。”長生知道云落說的是事實,他也早就想好對策,如他所說這般。
宮執(zhí)這個黃金單身狗措不及防被撒了一把狗糧,內(nèi)心的憋屈可想而知。便假笑道:“兩位真是情比金堅,但是可不可以先干正事呢?”
“關(guān)你何事?!?p> “關(guān)你何事?!?p> 兩人異口同聲,齊齊遞給了宮執(zhí)一個眼刀子。
宮執(zhí)默默地向后退了一點,拿扇子遮住自己的臉,表示自己不存在。
一邪搖搖頭。
纖細的手指動了動,九根草葉隨著她的手指變動而飛舞。空中約隱約現(xiàn)的浮現(xiàn)九個符咒圍繞著她的指尖。
偷天術(shù)中的九相卦術(shù)。
九為天,可絕一切生機。卜命運之理,占天命之運。
半盞茶功夫過后,指尖上的符號消失,九根草葉重新落在地下。
云落仔細的看看地下的卦象,揉揉眼又看了一遍,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爆了個粗口:“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