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我在ICU的那些天

第五章 只是劫難

我在ICU的那些天 姑墨羽公子 2440 2019-06-15 11:39:02

  護(hù)士去血庫調(diào)血,醫(yī)生用力拍打著袁子言的臉,試圖叫醒她。始終沒什么效果,醫(yī)生也非常著急。

  護(hù)士站讓袁青山夫婦穿上無菌服,去試試看能否叫醒袁子言??墒莾扇藷o論怎樣叫,都是徒勞。眼看著江曉言要情緒失控,醫(yī)生趕緊讓護(hù)士帶走袁青山夫婦。

  站在門口的袁子晨攔住了護(hù)士,強(qiáng)行套上無菌服沖了進(jìn)去。態(tài)度非常強(qiáng)硬,讓沉浸在悲痛中的袁青山夫婦非常震驚。這是那個平時寡言少語,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孩子么?

  穿上無菌服,袁子晨近距離的看著袁子言。她的下巴之前被撞脫臼了,舌尖被咬破了,牙齒上都是血。揭開白布一角,身上更是傷痕累累無。

  袁子晨試探性叫了聲姐姐,袁子言并未有任何反應(yīng)。后來袁子晨不斷叫她名字,無怎怎么叫她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袁子晨心里突然好慌,他怕他就這樣失去袁子言。

  他悄悄的俯下身告訴袁子言,我是蒙家人。一開始我就是有意接近你們一家人。袁家人都是我的仇人,遲早都得死。如果你想他們死,你可以現(xiàn)在就閉上眼睛。想要他們活命,想救他們,你就好好活著。

  袁子言迷迷糊糊聽到袁子晨說話,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告訴他藥還在車?yán)?。她沒事,叫爸爸媽媽別擔(dān)心,可是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話。

  當(dāng)她聽到袁子晨說自己是蒙家人,那個滅門慘案的主角之一。聽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弟弟,竟然是處心積慮來報仇的。她用盡最后的力氣微微睜開了眼睛,小扇子似的睫毛上還有血污。

  四目相對,袁子晨第一次直視袁子言的眼睛。那雙眼睛從難以置信到平靜,后來甚至還有心疼。她的手指似乎在動,努力的想拿起來,可能是因為骨折的原因,怎么都拿不起來。

  袁子晨連忙將那雙已經(jīng)變形沾滿血污的手輕柔的握在手里。袁子言指尖微動用盡力氣寫了一個“債”字,閉了下眼睛咬著牙想繼續(xù)寫下一個字。

  袁子晨已然明了袁子言想要表達(dá)的意思,既然這些債你要一個人來承擔(dān),那就快快好過來,無論將來什么樣,這輩子不要離開我。

  我們隱姓埋名,相守一生。家仇我都可以不計較,但他們犯下的罪由法律制裁。答應(yīng)我,不要丟下我。

  他將頭埋在袁子言的手心里,眼淚滴滴滑落。再抬頭,已是一片清明。

  醫(yī)護(hù)人員就位,讓袁子言張開嘴。她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一根年輕醫(yī)生手放在她的下巴下面助力。她的嘴剛一張開,呼吸管就下了進(jìn)去。

  嘴巴里充滿異物感,她想掙扎。醫(yī)護(hù)人員緊緊的按住她,年紀(jì)大的一個男醫(yī)生,在她的額頭上輕撫。

  “姑娘這是在救你命,忍一忍就過去了。你還有很多事沒做完,只是難受這一段,這是你的劫難?!彼穆曇艉苡心Я?,袁子言瞬間冷靜了下來。

  大家看到的是醫(yī)生在輕撫袁子言的額頭。只有袁子言感受到,她的食指輕柔的在她的眉心點了三下,小指在她的兩眉迅速掃過去像是奇怪的符號。

  她的眼皮很困,很想睡覺。護(hù)士過來叫她安心休息,不要自己拔管,否則這輩子她再也說不了話了。她想點頭的,可是卻動不了身子,沉沉的睡去。

  袁子晨眼睜睜看著袁子言被人像破布娃娃一樣擺弄,心里仿佛刀剜。六年前一幕幕又重新在腦海里浮現(xiàn),他就是那樣失去父母的?,F(xiàn)在,輪到了袁子言,他再也不想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雖是高級vip病房,可是家屬也只能有一個在場。袁爸爸想讓袁媽媽休息,可是袁媽媽堅持要陪著袁子言。催促著袁爸爸去忙,袁子晨自告奮勇留下來。

  袁青山看著袁子晨終究沒說話,提前離開了。江曉言看著偶爾沾滿血污的容顏,打了溫水,用溫?zé)岬拿斫o女兒擦了臉,一絲不茍而又非常輕柔。袁子晨在玻璃窗在靜靜地看著一切。

  護(hù)工多次想幫忙都被江曉言拒絕了。她的女兒那么愛美,不喜歡別人碰觸自己的身體。只有她這個媽媽做這些女兒才會放心。

  袁青山吩咐龔叔調(diào)查袁子言車禍?zhǔn)乱?。讓姚秘書將早上的會議推遲半個小時。50歲的袁青山,自己在空曠的辦公室里掩面痛哭。

  他自認(rèn)一生沒做過什么壞事,慈善、幫困、助學(xué)他一樣沒落下。與人做生意,能得八分利,他只掙六分。

  他的母親,從小偏心弟弟。他南下闖蕩,白手起家,什么苦都吃過。到頭來母親一句話,她的身家一分為二。無論分家產(chǎn)還是做生意他處處讓著弟弟。

  弟弟袁子山做了錯事,哪一次不是母親軟硬兼施,讓他去善后。他自問沒做過一件虧心事,為什么老天爺要這樣懲罰他?龔叔吩咐崢嶸帶幾個兄弟守在醫(yī)院,蕓姨接到龔叔的帶著食物馬上趕到醫(yī)院。雖是vip病房,但還是不能自由出入。

  袁子晨接過蕓姨手中的食盒走到床邊??粗瓡匝暂p柔的搓著袁子言的腳丫,她堅信這樣能夠舒經(jīng)活血。她怕江曉言在床上待久了,血液不循環(huán)??粗龖n傷的眸子,他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媽,蕓姨帶來了飯食,你將就著吃點。我來看著姐姐,你吃點東西吧?!?p>  “我吃不下,我根本吃不下?!苯瓡匝赃煅实恼f著話,手里的動作卻沒有停。她怕她停下來,袁子言就醒不過來。

  “媽,姐姐傷的這么重,只有你身體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顧姐姐?!苯瓡匝詳[了擺手,讓袁子晨自己去吃。而她依然仔細(xì)的撫摸著袁子言的身體。仿佛一松手,孩子就會不見。

  袁子晨更是無心吃東西,當(dāng)看到責(zé)任認(rèn)定書上,貨車司機(jī)疲勞駕駛,闖燈,超速負(fù)全責(zé)時他不淡定了。

  此時他恨不得殺了那個人。自己不想要命,還要累及他人。就是花多少錢也要告到這個孫子坐牢破產(chǎn)。

  袁青山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足足哭了25分鐘。留給他時間不多了,撥內(nèi)線秘書葉萍藍(lán)進(jìn)來了。袁青山吩咐他5分鐘后繼續(xù)之前推遲的會議,并做一個簡短的辭職說明,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

  “董事長,您真的要提前退休?”葉萍藍(lán)不動聲色故作驚訝的問到。

  “歲月不饒人,孩子們也大了。我只想今后留更多的時間給家人,早早退休吧?!痹嗌綆еZ氣中帶著蒼涼。

  “是您帶著企業(yè)走到今天,您說走就走,我們這些老員工,就算是那些元老也不答應(yīng)。您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吧!”葉萍藍(lán)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的言辭懇切。

  如果袁青山細(xì)心一點,可能還會發(fā)現(xiàn)葉萍藍(lán)嘴角微微帶著笑意??墒墙裉焖两谂畠很嚨湹谋瘋?,并未察覺。

  “交代你的事你去辦就是了。”說完也不看葉萍藍(lán),將頭深深埋入自己的雙手之中。

  “董事長,您終于接電話了。我一早上都打不進(jìn)去電話?!?,助理刀燚絮絮叨叨的說。

  “說事情?!痹嗌狡綍r還和這個助理玩笑兩句。但今天他沒這個心情。聽到袁青山冷冰冰的聲音,刀燚趕忙告訴了袁青山一件事。別墅鎮(zhèn)宅六芒星一個角碎裂了。今天早上袁青山夫婦剛出門,那個六芒星就哐的一聲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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