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卷落葉,滿目荒涼舊時光。
朱門紅瓦,高墻宅院。偌大的程府如今只剩下皇上賜下的奴仆。
自程文緒失蹤了之后,宋閆也不見了蹤影。
程父整日醉酒,終于在一天夜晚落進池塘,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下人發(fā)現。
打撈上來后,整個人面目發(fā)脹早已看不出原貌,也許這樣他也就不用擔心見到發(fā)妻時無顏了。
沒過幾日,程王氏就卷了銀錢跟著一個長相俊俏的車夫跑路了。
程文緒成親當日,多位朝中大臣親眼目睹事件的發(fā)生,再加上有心之人添油加醋,到了皇上耳中就成了程文緒與妖孽勾結。
妖在人族眼中還是危險的象征,雖說害人的妖在少數,但是在人族眼中妖就是邪惡的象征。
另有程文緒自成親之日不見蹤影的事實,加深了皇帝對謠言的相信,也讓皇上對這位素來喜愛的臣子心生隔閡。
即使現在程文緒出現在眾人面前,怕是也難得皇帝的重任。
不過,他本人此刻也沒了這個心思,經歷過兩次生死的人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珍惜所有。
至于宋閆,他曾經來找過程文緒希望他回去,只不過被他拒絕了,并且給了他自由。
“你欠我的已經還完了。如今,你是自由人了。我找到了心之所向,也希望你找到屬于自己的生活。”
程文緒目光溫柔地注視著正在廚房與食物奮斗的花葉蘭。
聽到這一番話,宋閆知道這個少年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落日將他的背影無限拉長,一人仗劍行天涯。他的自由也許在江湖吧。
心中的小小身影已經在慢慢模糊淡去,有時候甚至不知道那些日子是夢還是真實。
記憶中的娃娃臉,那個叫他冰塊臉的小姑娘面容他已經記不清了。
不久,江湖上出現了一位冷面大俠,懲奸除惡為民除害。
一個店小二將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自酒樓里趕了出來,他用抹布擦了擦手一臉輕蔑地道:“老叫花子,沒錢還想吃飯,趕緊滾滾滾?!?p> 那女人被推倒在地上,渾圓的身體顯得有些滑稽,她抬起了頭可不就是程王氏。
當初她卷款而逃準備與小白臉車夫一起共渡余生,沒曾想那小白臉車夫第二天就偷了她所有銀錢跑了。
剩她一個孤零零又沒有銀子被客棧老板趕了出來。
她不知道去哪里找親生兒子,程府她也回不去了,就這樣她淪為了一個乞丐。
一身粗布衣袍滿打著補丁,頭發(fā)凌亂地打著結。不知多久沒有洗過澡,離好遠就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
因為饑餓原本圓潤的兩頰凹陷下去,泛著蠟黃。
她一瘸一拐蹣跚著腳步走到了一處墻角眼巴巴地盯著不遠處一只狗——的食盆。
一只嫩白的小手伸到她的面前奶聲奶氣的說:“老奶奶,這個給你吃?!?p> 程王氏兩眼放光的盯著那個冒著熱氣的包子,一把搶過往嘴里塞去。
“涼涼,回家了?!辈贿h處花葉蘭沖著那個奶團子招手。
程王氏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轉過了身去,像是見到鬼一樣站起來就跑連包子掉到地上都沒有管。
那胖乎乎的身軀給了花葉蘭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卻沒去細想在哪見過。
奶團子邁著小短腿向花葉蘭走去,到了他娘親面前一臉正色的說道:“娘親,不要叫我涼涼,請叫我書岐。”
花葉蘭拍了下奶團子的屁股,“嘿,你現在長大了,嫌娘取的名字不好聽了是嗎?”
奶團子捂住小屁股漲紅了臉奶生奶氣的道:“娘親,爹爹說了男女授受不親。”
花葉蘭聞言戲精上身擠出幾滴眼淚,“現在,娘連碰你都不能碰了,果然是兒大不由娘啊?!?p> 程文緒兩只手被各種各樣的吃食玩具所占據,及時出現止了這母子二人之間的“爭執(zhí)”。
“好了,再這樣中午誰都沒飯吃。”
花葉蘭收了眼淚清了清嗓子:“咳咳,兒子啊,你爹拿那么多東西很累的,來咱們幫他分擔一下。”
花葉蘭自己從程文緒手上拿下來一盒桂花糕,又拿了一只竹蜻蜓遞給了奶團子。
奶團子接過牽著她娘親的手走在了前面,在食物面前什么都是浮云,這是她們娘倆唯一相通的地方。
程文緒默默地跟在她們身后,眼中帶著無限寵溺。
當年他從冥界回來后就在井精的見證下與花葉蘭完成了拜堂。
如今已經五年過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能陪小蘭到什么時候,但是余生他不會再讓她傷心流淚。
花葉蘭與奶團子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等他,兩個人同時歪頭看他,同款表情。
程文緒不由加快了腳步,騰出了一只手牽住了奶團子的另一只手,一家三口人整整齊齊地回家。
第一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