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寧溪并不能理解顏洛對付淮的火熱感情,在她看來,付淮除了臉長得好看,成績優(yōu)異之外,她真的沒有看出其他優(yōu)點,待人冷漠,對待女生沒有絲毫的紳士風度,但是小六喜歡,她也沒有辦法。
即使再好的關(guān)系,也不能隨意插手對方的感情問題,這是寧溪重活一世得到的教訓。
幽幽地看了付淮一眼,寧溪便收回了思緒,這不是她該操心的事情。
傻笑著的顏洛終于回過神來,分析了一番付淮現(xiàn)在的心情,稍一思索,便從包里拿出了上次和悠悠去逛街時在飾品店買的手機殼,遞給付淮。
“碰巧看到的,送給你?!?p> “不用了,我有?!?p> 那怎么能一樣呢,這是我送的呀,顏洛心里想道。
“可是你不用就只能丟掉了?!?p> 那就丟掉。付淮差點脫口而出,但是抬眸看到女孩眼巴巴地看著他,緊張得繞手指了,話就說不出口了。
他發(fā)現(xiàn)最近他對顏洛越來越心軟了,盡管沒有過戀愛經(jīng)歷,但是他也明白這是什么預兆,他也沒有刻意去壓制,若是真的喜歡,他自然不會拱手讓人,若是不喜歡,他也不會招惹。
氣氛尷尬之際,班長就帶隊回來了,手機殼的事就自然略過了。
付淮松了口氣,他不想收,但是她的眼神又讓他拒絕不了,他突然就疑惑了,蘇杭那小子和他女朋友打電話的時候都是笑得合不攏嘴的,難道不覺得麻煩嗎?
同學,人家那是女朋友,你這是追求者,還是未喜歡上的追求者,能一樣嗎?
顏洛在班長帶著人回來,并讓大家準備乒乓接力的時候,就將手機殼默默地收回包里,這是她第一次給付淮送禮失敗。
乒乓接力賽,顏洛跟班長和體育委員都說明了她能上場,班長看著她倔強的神色,還能怎么辦,只好點頭同意了。
當晚回到宿舍,顏洛便發(fā)高燒了。
這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
沈琴自責:“小六本來就著涼了,我就不應該為了讓她看一下我們班的節(jié)目就讓她在操場吹了一晚上的冷風。”
夏季則在一旁開解她:“老大,怎么怪你呢,我還拉小六出門了呢?!?p> 韓嫣兒也自責著。幾個人就這樣爭論著是自己的責任。
寧溪正忙著幫顏洛物理降溫,酒精擦了,額頭也敷過了,體溫就是降不下去,反而有上升的趨勢,又聽到她們站在那吵,立即就發(fā)了:“吵什么,有什么用嗎?還不打電話給班主任?”
宿舍安靜了。
還是夏季先回過神來,慌忙拿出手機撥打了班主任的電話,待班主任接了之后,磕磕巴巴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張晗聽了之后就說了一句“宿舍等著,先物理降溫”,然后就掛了電話。
一大群人就圍在顏洛的床邊,顏洛發(fā)高燒,腦子迷迷糊糊的,連睜眼都覺得費勁,聽到她們說話,也沒有力氣回話,就靜靜地躺在床上,任由寧溪拿著棉花沾著酒精擦她的額頭、脖子和手臂,為了防止她出汗之后干不了,寧溪還在她的后背塞了一條毛巾。
張晗放下手頭上所有的事情匆匆忙忙趕來宿舍看到的就是這么友愛的一幕。
“怎么樣了?”一進門,她便問顏洛的情況。
見到班主任到來,大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不安的心也稍稍平靜下來。
“老師,小六回來一會兒就說頭暈,誰知就發(fā)高燒了。”沈琴急忙說道。
張晗走過去用手背探探顏洛的額頭,觸及到的皮膚溫度差點把她嚇死?!皩⑺鱿聵?,老師去開車,得送去醫(yī)院?!?p> 寧溪點頭,叫沈琴和她一起把小六扶下去,而張晗在說完那句話之后就匆忙下樓去開車了。
待兩人將顏洛扶到女生宿舍一樓,張晗恰好就把車停到兩米之處。
“先扶上車,一個人陪著就行,在后座護住她?!睆堦峡吹饺?,便開口說道。
聞言,寧溪就朝沈琴說:“你先回去吧,我陪著就行。”
沈琴擔憂地看著右手邊的顏洛,但是也明白自己去可能也幫不上什么忙,便點點頭,和寧溪將顏洛一起扶上車。
“到了給我發(fā)消息,有什么事記得在Q群里說一聲?!睘榱擞懻摲奖悖艘粋€Q群,把宿舍的人都拉了進去。
“好?!?p> 不必多言,等寧溪也上了車,張晗便啟動車子,開往市醫(yī)院。
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了,可是這個城市才剛剛熱鬧起來,霓虹燈閃爍,鳴笛聲頻有,車子快速行駛著,微開的車窗灌進了十一月底的冷風,寧溪抖抖身子,將車窗關(guān)上了。
到了醫(yī)院,掛號排隊就診,等到顏洛躺在床上吊著點滴,寧溪累得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微瞇一會兒,張晗則是在醫(yī)院里跑上跑下,為顏洛辦理住院手續(xù)。
顏洛的高燒來得太突然,就算淡定如寧溪,也被嚇得夠嗆。學??刹皇羌依锇?,醫(yī)務(wù)室的校醫(yī)平時看看小病還可以,但學校里基本沒有人相信校醫(yī)的水平,誰沒事拿小命開玩笑啊。
張晗沒有通知顏洛的家長,這種事情她都搞不定的話,也就沒有必要當班主任了。
好在顏洛和寧溪都洗了澡,顏洛出汗的時候,寧溪也及時給她擦干了,所以寧溪就在醫(yī)院的病房里陪著顏洛度過了一個晚上,而張晗在確定顏洛已無大礙的時候,就回家休息了,而那時,是凌晨兩點半。
病房里沒有多余的床,寧溪在旁邊的簡易沙發(fā)上將就了一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腰酸背痛,邊揉著腰邊走向顏洛的病床。
顏洛還沒有醒,病著的人臉色總是奇差,她的臉上沒了平日里的紅潤,反而浮著一絲蒼白。
看著躺在病床上透著一絲脆弱的女孩,寧溪的心里泛起漣漪,塵封已久的冰冷的心,似乎有了松動。
表面看起來嘻嘻哈哈,一副明媚張揚的模樣,不管怎樣顯露出她甜美的笑臉,寧溪還是察覺到這個可愛的女孩內(nèi)心的脆弱與迷茫,她獨立,愛撒嬌,永遠都是笑意盈盈的,其實她不曾真正敞開自己的心吧?
唉——寧溪長嘆一口氣,在床邊坐下,也不知道到時候她是否舍得這個惹人喜歡的女孩。
寧溪千回百轉(zhuǎn)的心思,顏洛并不清楚,她還在沉睡著。
現(xiàn)在還早,寧溪便在床邊趴著打算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