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很熱,渾身都不舒服,白夜掙扎著睜開雙眼,感覺自己的身體有種撕裂般的痛楚。
手搭在額頭上,“嘖,有些燙手啊?!?p> 勉強環(huán)望四周,房間有些昏暗,沒什么裝飾,看起來挺破落的。
自己不是被車撞了嗎?怎么還活著?那個被我推開的孩子應該沒事了吧?我在哪?
諸多疑惑在腦中環(huán)繞,白夜再次捂著頭,想多了頭疼……
“吱哇”門推開的聲音。
“埃爾?埃爾?你醒了嗎?”
白夜扭頭看去,一個有些稚嫩的小姑娘小心的推開門走了進來,看上去才六七歲吧,看見埃爾坐在床上的身影,仿佛一下子便活躍了起來。
“啊,埃爾,你醒了啊。那就跟我去找嬤嬤吧。你不知道,嬤嬤這次可生氣了…我?guī)氵^去向嬤嬤道歉,嬤嬤一定會原諒你的?!?p>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蹦到白夜面前,拖著他的手就想往外走。
不是,你誰?。堪栒f的是我?而是你說的好像不是中國話吧?更重要的是,我沒感覺錯的話,我這幅身體,現(xiàn)在應該是病重狀態(tài)吧,能被這么折騰?
無盡的吐槽在白夜腦中回蕩,好在隨后趕來了一位老婦及時制止了小姑娘的舉動。
“緹娜!我讓你看看埃爾醒了沒有,你在這干啥???埃爾好不容易才活過來,你這是想讓他死嘞?”
老婦一通話噼里啪啦的沖著小姑娘吼了出來,嚇得緹娜呆愣在那里,眼里憋著淚,卻又不敢反駁,悄悄低下頭。
埃爾看著兩人,并未說話,頭還是有些發(fā)昏,看著那位老婦數(shù)落了那個叫緹娜的小姑娘幾句,然后便轉(zhuǎn)向了自己,“埃爾,能聽到我說話嗎?身體感覺怎么樣?痛?灼燒感?還是其他什么感覺?”
她輕輕的按捏著埃爾的身體各處,同時身上泛起白色的光,光芒融入埃爾的身體,讓埃爾為之一振。
魔法?圣光?這個世界不簡單啊。
埃爾并未回答老婦的問話,在什么情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埃爾選擇了保持沉默,除了時不時因為疼痛發(fā)出嗯、啊的叫聲。
“嬤嬤,埃爾怎么樣了?”一旁的緹娜似乎整理好了情緒,問向老婦。
“不知道,王國幾百年在提前修煉了冥想法后還能活下來的就那么十幾個,活著的有的身體廢了,有的瘋了,還有的沒兩年就死了,誰知道埃爾現(xiàn)在的情況呢?”老婦繼續(xù)維持著光芒,輕聲嘆道,“埃爾啊,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你不要提早修煉,再過些天,就到我撿到你的時候了,那時候我才可以確定你已經(jīng)滿八歲了,之后修煉就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這家伙,老是不聽我話呢......”
老婦雖然像在抱怨,卻還是維持著治療術的光芒,“這次你運氣好,勉強活了過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說吧,現(xiàn)在你最重要的是養(yǎng)傷,這些天再休養(yǎng)休養(yǎng)?!?p> 抱歉啊,老婆婆,雖然我不知道啥情況,也不知道為什么能聽得懂你們的話,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副身體現(xiàn)在是由我主導的,而之前的那個小孩子靈魂,鬼知道他還好不好,大概率是死了吧...
埃爾享受著治療的舒爽感,似乎這玩意還有減痛的功效,面對眼前兩人,依舊是一言不發(fā)。
“吶,嬤嬤,埃爾這是怎么了?”緹娜覺得有些太安靜了,不由出聲道。
“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提前修練冥想法,導致現(xiàn)在這副重傷模樣?!崩蠇D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不是這個,我說的是,埃爾一直在看著我們,但是他怎么不和我們說話呢?”
“大概是才活過來吧,給他點時間緩緩,提前修練了冥想法還能活著的人不多,而且還不知道以后有啥后遺癥,哎?!闭f著老婦就開始哀嘆了,“可惜了埃爾那么好的資質(zhì)喲。”
這話沒法接了,于是昏暗的房間又回歸了寂靜。
直到過了不知多久,有一個小孩跑來說有人需要治療,老婦才停止了治療術的釋放,跟著小孩出去了,同時還囑咐緹娜讓她照顧埃爾,禁止折騰。
...
緹娜眨巴了幾下眼睛,“啥是折騰?我又不是故意的...”
埃爾沒管她,自己現(xiàn)在狀態(tài)好轉(zhuǎn)了一些,也有足夠的腦子整理下現(xiàn)在的狀況了,首先是自己確實是穿越的,而原主人的靈魂自己不知去向,如果真的遇上靈魂爭奪身體這種現(xiàn)象的話,那就只能抱歉了,我不想死;
其次,這里看上去挺落后的,但是有魔法這種東西存在,暫且先觀察下吧;
最后是自己該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小孩子的身體是不大能打工的,也沒有人要吧?而且也不知道外面的世道亂不亂,最穩(wěn)妥的還是保持現(xiàn)狀,和剛剛看到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最起碼就剛才的表現(xiàn)來看,自己在這里還算安全,前提是不要讓她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埃爾?埃爾?”緹娜看埃爾在哪里發(fā)呆,無聊的戳了他幾下,發(fā)現(xiàn)埃爾還是沒有反應,不由得湊到埃爾面前,大吼了一聲:“埃爾!”
“?。俊卑栿@醒,剛想回答怎么了,卻突然反應過來什么,張大了嘴,“啊...啊...啊吧?”
這一下就把小姑娘嚇到了,“埃爾?你說什么?”
埃爾對著他,雙目茫然,嘴巴張大,卻說不出話,“???”
小姑娘急的都快哭出來了,見埃爾多次張嘴,但是仍舊不會說話,慌忙的哭著跑出門去,“嬤嬤!嬤嬤!嬤嬤快來看看埃爾啊,埃爾不能說話了!”
既然自己不是原來的“自己”,那就讓她們適應一個新的自己吧,讓一切從新開始。失憶這種老套路,有的時候還是非常有用的。
白夜如是想到,以后自己就得叫埃爾了,還有就是,挺對不起剛才那個小姑娘的,我也不想剛穿越就被發(fā)現(xiàn)啊...
幾天的時間下來,嬤嬤檢查了埃爾的狀況好幾遍,她才終于接受了,埃爾失憶的現(xiàn)實。
不會說話(因為不會說),叫他名字、和他說話有反應,但就跟孩子一樣,只會行動,不能用語音溝通(故意的),什么東西都不會用,但學的挺快(裝的)。
嬤嬤只能安慰自己道,還好沒出大問題,只是失憶了,再教就行,反正他也才八歲。
就這樣,埃爾憑借自己“精湛”的演技,成功的混入了這個名義上叫修道院,實際上是孤兒院的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