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幾日,這天趁著蘇清還沒有過來煩自己,蘇挽便早早的就出門了,重生之前她一直被困在侯府哪里也去不了,可是悶壞了,今日天氣甚好,正好出去透透氣。
“綠珠,你給我說說最近可有什么好玩兒的。”
“回小姐,我聽人說西街最近來了一些胡人,賣的都是一些沒有見過的小玩意兒,小姐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如去瞧瞧?!?p> 蘇挽頓時來了興趣,胡商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身上這支玉笛的來歷,不如順便去打聽打聽。
西街是離皇城最近的集市,各國的商隊只允許在這里做買賣,所以平日就數(shù)西街最是熱鬧。
越熱鬧的地方人越是往上湊,蘇挽怎么也不會料到,會在這里遇到不愛湊熱鬧的君墨軒。
她想假裝沒看到直接從他旁邊走過去。
君墨軒這次卻破天荒地攔住她,壓低聲音道:“我這兩日調(diào)查之前的刺客,他們有可能是沖你來的,自己當(dāng)心。”
蘇挽皺了皺眉,她不記得自己有招惹過什么人,難道是……蘇清?
“多謝世子提醒?!?p> 蘇挽絞著手帕,想了半天還是依舊毫無頭緒,陷入沉思,自己受傷的場景對蘇挽來說太遙遠(yuǎn)了,實在是想不起來也無可奈何。
但是她想不通如果是蘇挽的話,以她的背景怎的會招募到這些刺客,會不會是其他人?
“君墨軒!”君墨軒一字一句的帶著怒意強(qiáng)調(diào)。
“???”
“一口一個世子我不習(xí)慣!”
剛剛還莫名其妙的蘇挽剜了君墨軒一眼,嘀咕著,明明大家都叫世子,怎么她就不行了?
不想理他,看到他自己的心就疼,蘇挽捂住胸口,拉著綠珠就走開了。
君墨軒以為她是先前受傷的傷口還未好,拉住她,“傷口還疼嗎?”
“與你何干?”
蘇挽氣急,她都已經(jīng)放下了,這個男人為什么還要來招惹她,說著眼眶便紅了一圈,氤氳著一層霧氣。
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副模樣,掙脫掉,轉(zhuǎn)過頭去,“世子與我這樣拉拉扯扯,叫人說了閑話了不好?!?p> “我與你兄長蘇謹(jǐn)瑜是知交,你如果有什么事我自然不會不管?!?p> “你!”
君墨軒居然拿她之前的話堵她,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蘇挽又回憶起曾經(jīng)的事,不想再與他糾纏。
“世子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在這里與我牽扯不清做甚,不怕那人又傷心了嗎?”
君墨軒愣怔再原地?難道她會突然說出不再糾纏自己的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君墨軒回過神,想再問些什么,才發(fā)現(xiàn),手里早就抓了空,只留下那人的余溫還在指尖纏繞。
不知道為什么,君墨軒的心情更不好了。
剛剛見蘇挽捂住胸口,或許是傷口裂開,而且這里魚龍混雜,她一個女兒家,如果有什么萬一……
君墨軒皺著眉,眸子里閃著細(xì)碎的流光,長嘆一口氣,接著大步朝著快要消失的身影走去。
“小姐……”綠珠見自家小姐情緒不太好,只得小心翼翼的寬慰著。
“世子只是關(guān)心小姐的傷,小姐之前不是還喜歡世子的嗎?”
“綠珠,不要再說了,感情這種事強(qiáng)求不來的,我都已經(jīng)放下了,你呀就別擔(dān)心我了?!?p> “可是……”
“哎呀,哪里來的這么多可是,走吧,今天我?guī)闳シ畼??!?p> 兩人找了一個靠窗的隔間,點了幾道吃食。
蘇挽拿出玉笛好奇地打量著,先前沒有主意,玉笛周身有一些細(xì)細(xì)的花紋,笛尾還隱約刻著字,似是“慕白”二字。
方才在集市打聽,并沒有人見過這樣的玉笛,倒是自己發(fā)現(xiàn)了線索。
“小姐這個笛子是哪里來的呀,之前好像沒有見過?!?p> “這個呀,是別人送給我的,她只說是信物,我想找到它的主人,有些事想要問清楚?!?p> 跟過來的君墨軒黑著臉,剛走過來就聽到她再說什么信物,想起那次她說的見到了比他更好看的人。
細(xì)細(xì)一盤算,猜到這個玉笛可能就是她說的那人送給她的“信物”。
“君墨軒!”蘇挽咬牙切齒道“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了?”她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以前的他這么會煩人。
“乖,終于知道叫我名字了?!?p> 蘇挽見他絲毫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自顧自的拿起酒杯飲盡,想要招呼人將他哄走。
誰想綠珠這丫頭看見君墨軒走進(jìn)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自覺的退下了,蘇挽想逃離,卻被君墨軒攔住。
好像被戲弄了一般。
“君墨軒你到底要干什么?”
“聊聊”
“我和你沒有什么好聊的?!?p> “我可有做過什么?蘇姑娘最近怎么脾氣這么大。”
蘇挽感到頭疼,心底里泛起酸,聲音也委屈了幾分。
“君墨軒,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樣,我心里有你的時候你對我視若無睹,我想放下了,你偏偏又來撩撥我?!?p> “我蘇挽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
蘇挽紅了眼眶,想要離開,只覺得兩眼一黑,眩暈感再次襲來,頓時天旋地轉(zhuǎn)。暈倒在君墨軒的懷中。
“挽挽!”
“小姐!”
……
葉家醫(yī)館
“先生,我家小姐這是怎么了。”
綠珠帶著哭腔詢問道,小姐這兩天時常會頭暈,她只以為是之前的舊傷還沒好的緣故,今天見小姐氣色好多了才放心的跟著出了門,不想這次會沒有預(yù)兆的直接暈過去。
白衣男子將銀針收回。
“姑娘請放心,你家小姐的身體只是太過虛弱,我已經(jīng)施了針,不到半柱香時間她便會醒來?!?p> “如此,有勞先生了?!?p> 君墨軒想要上前看看蘇挽的情況,卻被那白衣男子攔住,瞇著鳳眼,似笑非笑。
“小姐,小姐你終于醒了。”綠珠見蘇挽清醒了過來,抹了一把眼淚。
蘇挽剛醒過來,隱約聞到屋子里的藥草味,看見君墨軒還在自己身邊,剛剛暈倒前好像聽見他抱著自己叫自己的名字。
白衣男子上前把脈,脈象沒有什么問題,如果是其他人很難看出有何異常。
他收回手,嘴角噙著笑意,蘇挽有些好奇,還沒有開口問什么,就聽到白衣男子低聲道:“前些天我的玉笛不見了,姑娘可有見過?”
“慕白?”蘇挽吃驚的望著眼前的人,他就是瞳瞳說的師父嗎?
君墨軒剛才還十分擔(dān)心,卻聽見他叫那男人“慕白”,掩飾不住的失落,不過只有一瞬神情便恢復(fù)了正常,但還是被葉慕白察覺到了。
葉慕白點點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起身朝身后的二人作揖,“我有話要單獨(dú)與挽挽說,還請二位回避一下?!?p> 君墨軒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轉(zhuǎn)向蘇挽,似是在詢問。
他的擔(dān)心蘇挽不是沒有看在眼里,只是如今她再也不想和他扯上關(guān)系,上一世,她愛的太累了。
“世子,今日之事多謝了,我暈倒的事還請您不要告訴家兄。蘇挽已經(jīng)無礙,您先請回吧,有些事情我要與慕白先生問清楚?!苯又滞G珠說道:“綠珠你放心,慕白先生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