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長孫給自己的懿旨,李泰異常憋屈,自己這個便宜母親,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好好的禁足懲罰不用,讓自己抄寫千字文千遍。
以自己那蹩腳的毛筆字,何時才能寫完,這不是在為難人嗎,還不如禁足爽快。
隨手將長孫的懿旨扔在一邊,找周公去訴訴苦。
……
新年新氣象,萬家闔歡,這些跟李泰沾不到邊,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吩咐許涵依筆墨伺候,千字文不不抄也得抄。
下筆如有神,蒼勁有力,狗尾巴繞圈子,躍然與紙上。
一旁研墨的許涵依,拿手捂著嘴巴,想笑卻不敢笑出聲。停下手中毛筆,撇了一眼許涵依道:“在笑,這一千遍千字文就交給你了?!?p> 許涵依并沒有被李泰嚇倒,繼續(xù)自己的研墨大業(yè),輕笑道:“奴婢代替殿下抄罰,殿下就不怕皇后娘娘發(fā)現(xiàn)字跡不同?”
“哎!”
李泰嘆著氣,想拿手撓撓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沾滿墨汁,你說這叫什么事,接著抄寫吧,就當(dāng)打發(fā)這十幾日的無聊時間。
“四哥,別寫啦!母后喊我們?nèi)敔斈抢锇菽辍?,李麗質(zhì)面帶笑容,蹦蹦跳跳的跑到李泰近前,抬眼就看見李泰那慘不忍睹的字體。
“四哥,你這是在畫畫嗎?”
李麗質(zhì)來的太快,李泰想收起自己的戰(zhàn)績都來不及,就聽到這樣一句,一口老血差點噴在李麗質(zhì)臉上。
生氣的將毛筆扔在桌子上,怒吼吼道:“不畫了,紙張不對,毛筆不對,下次再畫?!?p> 說完,不理會李麗質(zhì),徑直去將自己手上的墨跡洗凈。太丟人了,寫字變成了畫畫,這是變相的嘲笑自己嗎。
李麗質(zhì)并沒有在意李泰的生氣,反而繼續(xù)問道:“四哥,教教麗質(zhì)唄,你這繪畫水平真是前無來者后無古人?!?p> 李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跟在自己身后喋喋不休的李麗質(zhì),擺出一臉嚴(yán)肅道:“再說一句,小心四哥在你臉上畫個烏龜?!?p> 見李泰威脅自己,李麗質(zhì)果斷閉嘴,不過那一雙眼睛狠狠的刮了李泰,算是自己的無聲反抗。
來到太極宮,即使是在新年這樣的氛圍下,李淵依然給李二夫婦擺著臭臉色,自己找李承乾和李恪那些孫子輩聊天,噓寒問暖,典型的隔輩親。
李淵甩臉色,萬貴妃卻抓著長孫的手,親熱的聊天。余下的李二尷尬無比,見到李麗質(zhì)和李泰過來,李二招呼李麗質(zhì)過來,好掩飾自己孤立的尷尬局面。
“青雀,跟朕來一下書房”,李泰剛進(jìn)大門,又被李淵叫去書房,尋求李二和長孫的幫助,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沒有將視線放在這里,去就去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李淵的考慮速度比李泰想象的要快,兩人待在書房里低聲激烈的討論著,絲毫沒有在意時間的流逝。
離開書房,李泰很滿意這次的交談,并不是太吃虧,以三成鹽利的代價,換來李淵先期20萬貫的投資,還有五百戶工匠的承諾。
等兩人回來時,萬貴妃已經(jīng)將飯菜準(zhǔn)備完畢,只等著兩人入席。
入席后,李泰依然只是埋頭吃飯,將自己當(dāng)做隱形人,李承乾和李恪兩人頻繁的跟著李淵敬酒,李二也是不甘示弱跟他老子碰杯,也許是李淵交談后心情不錯,跟著李二喝了幾杯。
新年家宴散席后,李泰躬身告別,回去繼續(xù)自己的抄寫計劃。
待孩子們走完之后,李淵起身,對李二道:“你跟朕來一趟書房?!?p> 李淵書房內(nèi),李淵與李二兩人面對而坐,復(fù)雜的看了一眼李二,李淵從書桌上拿出一張紙遞給李二。
接過紙張,看見上面的內(nèi)容,李二心緒復(fù)雜,進(jìn)書房之前,李二就有所猜測,應(yīng)該是跟李泰有關(guān),只是需要這么多的東西,有些超出自己的預(yù)算。
看了一眼李淵的面色,李二開口道:“第一個這二十萬貫,是不是有點多了,現(xiàn)在國庫空虛,整個大唐到處都需要錢,兒臣擠不出這么多錢,皇后的內(nèi)務(wù)府也抽不出這么多的錢?!?p> 李淵似乎早知道李二會這么說,擺擺手淡淡道:
“這是朕和青雀爺孫倆之間作生意,這錢當(dāng)然是朕出,不需要你們夫婦掏錢,朕告訴你們,就是不想你們夫婦倆截留?!?p> 這倆夫婦可是有著這方面前科,李淵必須將得將這話說在明面。
李二嘴角抽搐,您的錢?還不是我們夫婦給您送的。
當(dāng)然這話李二是不敢說出口的,繼續(xù)說道:“再說這五百戶工匠,比二十萬貫錢還要夸張,青雀他一個孩子,需要這么多工匠做什么?”
李淵提醒道:“別忘了青雀在這方面的天賦,你的雪橇,你的白疊子,你的貞觀犁,這些都是青雀想出來的,現(xiàn)在青雀離開長安在即,多給他一些工匠折騰,那又何妨?”
李二見李淵說話處處向著李泰,心想應(yīng)該是他們之間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這條先放放,李二繼續(xù)看著下面的內(nèi)容,這次是一口氣看完。
看完之后,李二閉上眼睛,靜靜的思考著,李淵笑笑,端著桌上的茶水,輕喝一口,解解自己的酒意。
“一個通州刺史,一個華亭縣令,朕倒是可以接受,只是……”
李淵打斷道:“通州刺史只需一年時間,朕想這對你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p> 李二瞇著眼,看來這就是讓您吃驚的地方,只是通州并沒有自己想象的突出。
看了看李淵,見其沒有說下去的想法,笑道:“既然事情像父皇這么說,那兒臣就更不能放棄監(jiān)視,朕相信朕的百騎會給朕帶來需要的消息?!?p> 李淵淡然一笑,知子莫若父,李二的反應(yīng)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身為帝皇,根本不可能讓一件事脫離自己的掌控,道:“你就不先看看朕的籌碼?”
李二聞言一亮,這應(yīng)該是一場交易,爺子孫三代人的交易,真是有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的父皇能拿出什么樣的籌碼,道:“請父皇明示?!?p> 李淵輕嘆一聲,并沒有急著回答,站起身,來到書房窗戶下,遠(yuǎn)眺著太極宮。
臉上露出無限的眷戀,聽著后面的腳步聲,知道自己那二子跟在自己的身后,幽然道:“青雀離開長安后,朕打算搬出太極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