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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兇獸,生人勿近

38 脫身

吾乃兇獸,生人勿近 住籬 3054 2019-07-29 06:00:00

  石牢中氣氛壓抑的可怕,云縹緲小小的抽噎聲此時聽起來尤為刺耳。

  “為什么?”封鏡垂眸看著坐在地上的云縹緲,眸光清冷。

  云縹緲不敢抬頭去看封鏡,緊緊抿了抿嘴,不讓自己再繼續(xù)哭下去,然而眼淚壓根不受她的控制,依舊一串一串的往下落,“我……我不想傷害你和堂兄的,可是……可是修倫他……就要死了,他需要你的心……我……”

  她將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可封鏡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未婚夫要死了,要吃我的心續(xù)命,所以就要我將心挖給他?這是什么道理?”封鏡面上露出冷笑,暗金色的眸子中是亙古的光華。

  “對不起,對不起……”云縹緲被封鏡一句話問的又哭了出來,只是哽咽著反反復(fù)復(fù)的向封鏡道歉。

  云停見云縹緲如此心軟,立刻轉(zhuǎn)眸示意兩個小仙使將云縹緲從地上扶了起來。

  “封鏡妖神,今日之事與縹緲無關(guān),全部是在下一手策劃?!痹仆C婺繃?yán)正的彎腰從地上撿起匕首,“您已活了萬年,可修倫與縹緲卻才將將活了數(shù)百年,您損了一顆心,換修倫復(fù)生,也算是成全了他們,有如此福緣,您隕落之后,必定還會有機會復(fù)生的。”

  聽了云停這話,封鏡心中騰起一股怒火,眸光越發(fā)冷冽。

  “因為我活了萬年,所以該死?”封鏡抬眸環(huán)視石牢中的眾人,一雙豎瞳將所有人看的脊背發(fā)毛,“因為我的心能活死人,所以就必須成全你們?”

  “憑什么?!狈忡R的聲音越說越低,及至最后,化作了一聲冷笑。

  她和晝衍一樣,有此一問。

  憑什么,她封鏡憑什么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去死,難道他們不覺得可笑嗎!

  晝衍的目光依舊執(zhí)著有力的盯著封鏡,看見她面上的苦笑,心不禁一緊,原本箍在他肩膀上的兩個鐵鎖開始微微抖動起來。

  石牢中的眾人被封鏡的話問的啞口無言,面面相覷間,有的人已經(jīng)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封鏡。

  然而顏修持在聽了封鏡的話之后,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接著竟是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滿臉的大義凜然,“你是母神育化的妖獸,生來便帶著母神賜予你的上古之力,她予你這份力量,本就是為了讓你澤庇蒼生,我兄長便是眾生中的一個,你為何不能救他?”

  “哼,憑你也配提母神!竟還妄論什么蒼生,你兄長死了便死了,與我何干?!狈忡R的聲音似帶著萬古的冰寒,說話間,她周身的氣勢慢慢就起了變化。

  緊接著一陣深入骨髓的寒意漸漸的浸透石牢中的每個人,讓他們由心的生出了深深的恐懼。

  然而封鏡只是垂著頭,十分安靜的站在那里。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平靜的表象下,她的靈臺封印,已經(jīng)起了變化。

  顏修持一個百歲的道修,壓根看不出封鏡的異常,但他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心中騰起了一股莫名的懼意。

  可封鏡被鐵鏈幾乎綁成了個粽子,壓根連動都動不了,顏修持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這才放下了心。

  云停抬手示意顏修持不要多說,而后舉起匕首就走到了封鏡面前,“得罪了。”

  言畢,云停手上聚了十足的靈力,匕首的寒光微微一閃,隨即就見他將匕首狠狠的向著封鏡的心窩扎了過去。

  然而就在匕首就要碰到封鏡衣袍的時候,卻有一股巨大的靈力猛然就將云停給震開了,當(dāng)即眾人就見他“嘭”的一聲重重的就砸在了石牢的墻面上,隨后一灘爛泥一樣又摔回了地面上,口中立刻吐出了一口鮮血。

  “爹!”云縹緲驚駭異常,赤紅著一雙眼睛就跑到了云停身邊,見他已是不省人事,立刻抽噎著哭的肝腸寸斷。

  此時封鏡頭頂?shù)你y針已經(jīng)徹底的脫出了她的腦袋,就連她周身上下的鐵鎖當(dāng)即也都化為了飛灰。

  她一雙眼睛此時散發(fā)著陰寒的暗金色光芒,一雙豎瞳看起來尤為的讓人心驚,嘴角帶著的鮮血刺眼而又妖冶。

  原本鎮(zhèn)在她靈臺上的封印赫然已經(jīng)缺了一角,此前一直被壓制的靈力眼下如同海嘯一般奔騰著就從封鏡的體內(nèi)涌了出來。

  此時的封鏡,才是那個在蠻荒中廝殺的厲骨辰龍獸!

  眾人似乎這時才突然意識到封鏡的實力有多可怕,心中大駭,紛紛跟著顏修持顫抖著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一邊后退,一邊齊刷刷的就用武器指向了她。

  封鏡抬眸掃過這群修士,周身頓時散發(fā)出一陣耀眼的金光,隨即便是一陣比剛才更為巨大的靈力波動,直接就把石牢中的所有人震的心肺劇痛,無根之木一般拔地飛身向后,摔做了一團。

  見沒了修士礙眼,封鏡轉(zhuǎn)身拿一雙豎瞳看著角落里抱著云停的云縹緲,手中聚起一道盛大的金色光球,面無表情的一步一步就向兩父女走了過去。

  云縹緲見封鏡周身殺氣肆虐,立刻將云停就擋在了身后,小小的身板挺得筆直,一雙眼睛緊緊的閉住,兩行眼淚無聲落下,似是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

  “封鏡!”晝衍看出了封鏡的不對勁,拼命的調(diào)動周身靈力,“嘭”的一聲就震斷了箍在他琵琶骨上的鐵鎖。

  白骨森然的從他的衣袍中露了出來,然而晝衍卻來不及查看傷口,飛身就擋在了云家父女前面。

  “讓開!”封鏡的臉上滿是殺意,陰寒的就看了晝衍一眼,神情冷漠的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此刻在她眼中,一切都是凌亂而暴戾的。

  晝衍看著封鏡那張蒼白而又妖冶的臉,突然肩頭一痛,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封鏡已經(jīng)將一把匕首插進了肩頭的傷口里。

  “留他們一命?!睍冄茴~角落下了一滴冷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抬手將那把匕首拔了出來。

  封鏡的面上露出森然的冷笑,一反手竟已經(jīng)祭出了旻悔劍,“你與這些人,今天都得死!”

  言畢,封鏡利落的抬劍就砍,然而就在她的劍還沒碰到晝衍的時候,晝衍卻突然靠近,用溫?zé)岬氖州p輕擦去了她嘴角的鮮血,雙目深深的看進她的眼中,神情認(rèn)真而又專注,“好?!?p>  晝衍低沉而又沙啞的嗓音如同一只溫柔的手一般拂過封鏡暴虐的神識,那種珍而重之的語氣讓她身體一僵。

  看著突然靠近的晝衍,封鏡瞳孔微張,感覺著嘴角的那一點溫?zé)?,突然覺得身體像是突然沒了力氣,周身靈力突然肆虐著就收回了她的靈臺中。

  一滴眼淚不知為何從眼角滑落,隱藏在最深處的情緒突然不可控制的翻江倒海,緊接著她手中的旻悔劍消失不見,身子一軟,口中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晝衍立刻伸手將人打橫抱進了懷里,從他肩膀流出的鮮血慢慢侵染了封鏡的衣袍,與她的血逐漸融在了一處。

  “堂兄……”云縹緲見封鏡沒了聲息,聲音微微有些發(fā)抖。

  晝衍并不理會云縹緲,抱著封鏡就要往外走。

  然而就在他剛邁出一步的時候,云縹緲卻膝行著繞到了他的面前,可憐兮兮的伸手,顫抖著就抓住了晝衍的衣角,“堂兄,修倫怎么辦!我要怎么辦啊!堂兄,幫我……幫幫我……”

  云縹緲抬頭死死的盯著晝衍的眼睛,已經(jīng)哭得肝腸寸斷,像是一只迷途的小獸一般可憐的縮成了一團,而她手中抓著的晝衍的衣角,便是她最后的希望。

  晝衍垂眸,就見她脖子上還掛著封鏡送她的鱗片,眉眼間寒意愈甚,“好自為之?!?p>  說完,他再不看云縹緲一眼,旋身就消失在了石牢之中。

  “堂兄,我與修倫要怎么辦……”手中衣角突然消失,云縹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眼淚滾燙,燙的她快要失去知覺……

  出了觀山云海,晝衍一刻不停的帶著封鏡就回了天之角。

  將封鏡放在自己的石床上,晝衍來不及查看自己的傷勢,立刻就開始為封鏡療傷。

  一縷一縷極其干凈的靈力被晝衍送進封鏡體內(nèi),他的神識也隨著靈力探入到了她的靈臺中。

  封鏡的靈臺此時正十分安靜的流轉(zhuǎn)著,一道暗金色的封印正低鳴著慢慢恢復(fù)平靜。

  久久的看著那道封印,晝衍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而后見封鏡的靈臺并未受損,這才退了出去。

  因為晝衍本身也受了重傷,所以在將體內(nèi)純粹的靈力渡給封鏡之后,他就感覺一陣力竭,最后看了一眼封鏡那漸漸舒展的眉頭,晝衍終是放下了心,隨即才無可奈何的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封鏡不知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還沒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就想起了觀山云海上發(fā)生的事情。

  她的心好像還在,是晝衍把她帶出來的嗎?

  又被晝衍帶回天之角了?

  她不是傷的很重嗎?怎么她覺著現(xiàn)在身上一點痛感都沒有呢?

  閉著眼睛抬手摸了摸頭頂被銀針刺過的地方,久久的沒有摸到窟窿,封鏡這才十分放心的長出了一口氣。

  然而一口氣剛剛喘勻,她卻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她怎么覺得她身邊好像躺著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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