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從明面上看起來,柔儀公主勝算頗大,公主本身就實力不低,再加上白夜敗走,其他斬尸境的高手再無一人是老書童對手,雖然同為斬尸境,但老書童稱得上是圣人之下難逢棋手了,當然這一切也都是在在擎天道宗沒有藏拙的情況下。
柔儀公主和老書童已經是合兵一處,繞過場中眾人,朝著那深坑而去,若是有那個不開眼的想要擋在老書童身前,他是毫不客氣,盡皆一掌拍死。這一路過去,有不下十人死于他的手中,靈飛看的清楚,懸著的一顆心沉了許多,跟著柔儀公主去長慶,總比在外面逃命要好上許多,長慶是王都里面高人不少,自己也有機會好好修煉下去。
“不好,后退!”
老書童面露駭然,一只手搭在柔儀公主的肩膀上,拉著她急速的朝后面掠去,待到十丈之外,再看時,前面隱約豎起了一道透明屏障,若不是老書童眼明手疾,柔儀公主已經是一頭咋扎了進去。
那屏障無聲無息,猶如利刃,尚未反應過來的修士,在接觸到它的一霎那,頓時身體被被削掉了一半,可憐連一聲慘叫都未能發(fā)出,就一命嗚呼。這些修士正是熱血上頭,身體一下子被切成兩半,體內的鮮血噴了老遠,幾十具尸體殘臂斷肢堆成了一片,鮮血浸染,令人作嘔!
不管身前修為如何,死了終究是一地爛肉,好惡毒的手段,好鋒利的兵刃。
修為俞強,則身體猶如干凈鐵骨,甚至有些煉體之士,身體堅如靈寶,由此可見這等兵刃的厲害之處。
原來那道屏障的左上角和右上角分別立著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道姑,和一位五短身材黑面矮胖的中年道人,他二人雙手掐訣,看起來正好像提著這一塊無形的屏障,還有人練出了這樣的法器,遠處的靈飛見此大感不妙。
“怎么可能,他們不是去了北海嗎?”
柔儀公主話中盡是不可思議。
“殿下有禮了,我們夫婦二人的確是去了北海,只因此地事態(tài)嚴重,沒到北海就折了回來?!?p> 美貌道姑雙手合十,緩緩說道,他們是互相認得。
柔儀公主花容失色,她知道這二人皆是斬尸境的高手,單一而論的確不如老書童,但他們夫妻二人所修潛元精金圖,采用西方先天精金所煉,先天精金存世極少,單從稀有程度比之至圣也差不了多少,攻人則鋒利無比,御敵則堅固不摧,老書童雖然已經達到圣人之下頂尖的存在,這二人也素有威名,聯(lián)手之下勝負難斷。
“哼,就你擎天道宗有這準備嗎?”
柔儀公主向后退去,老書童擋在身前,他只能以一敵二了,剛才他與那白夜打的是天翻地覆,現(xiàn)在又能夠碰觸什么樣的火花呢。
老書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直沖沖的飛向潛元精金圖,那二人一看,也是沖了過來。這潛元精金圖終于是顯現(xiàn)出了它的面目,開始金光大作,圖上有鳥,有山,有水,是一副很有意境的山水畫。
那二人在老書童一左一右,看來想用這圖將他卷起來,老書童也不躲避,等到跟前身影忽的消失,原來這只是老書童的一個虛影而已,真身已經在那中年道姑身后,好一招瞞天過海,老書童右掌悍然擊出,他如同鬼魅。道姑沒有防備,情急之下伸手硬接了他一掌,當時體內神魂顛倒,氣血逆行,已經受創(chuàng)。
老書童不容她有喘息之機,一招已成,后招將至,他就是利用自己的身法奇特,出其不意的盡快結束戰(zhàn)斗,不然時間一久,對方有了防備,勝負就難了。
擎天道宗這二人結為夫妻已有數(shù)百年,早就是心意相通,老書童招式未到,后面的矮胖道人已經是黃雀在后,老書童為求自保只能放棄,向后一步,中年大姑有了可乘之機,松下一口氣來。
失去了這次大好機會,老書童再要取勝,就要費一番功夫了,這二人雖不如白夜,可若是只守不攻,自己還真拿他們沒多少辦法。
柔儀公主本打算讓老書童先拖住對方,自己好先將那至圣爭奪到手,可沒想到沒走幾步,就被剛才與那一十八位劍士交戰(zhàn)的三位道人團團圍住。柔儀公主修為剛入地魄還不甚穩(wěn)固,這三人步入地魄早已多年,哪還是他們的對手,若不是自己手中法器厲害,恐怕早已被他們打落在地,她是大秦公主,對方是萬萬不敢殺她的,但至圣不就沒了嗎?
“勾未長老,還待何時?!?p> 五行宗雖早就投入戰(zhàn)斗,但都是在外圍消磨時間,給外人做做樣子,柔儀公主這么一喊,勾未長老就不得不出手了,這勾未長老也是一名斬尸境高手,由他出手,就算這三名道人陣法再是厲害,也抵擋不了多時。
五行宗雖與擎天道宗同為道家,但所修功法還是有極大區(qū)別,擎天道宗門下絕學甚多,不勝枚舉,還是以天道為主,道法自然,從天道的運轉當中尋得機遇,而五行宗則是以陰陽五行入道,五行分屬金木水火土,這五行是這個時間最基本的元素,他們組成了一切,如果說天道包容萬物,那五行就只有金木水火土,所以他們所修又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
勾未二字,木屬性也,勾未長老所煉功法也是木經,木生命力最是頑強,于巨石之下,荒漠之中,山崖峭壁,房梁磚生根發(fā)芽,成參天大樹。
木沒有潤澤萬物,上善若水美稱,沒有金的至堅至利,沒有火將一切化作灰燼的能力,更沒有黃天后土的博大精深,但它生命力頑強,勾未長老的精髓就是此道。
勾未長老一過來,就吸引了去了兩人的注意力,與他交戰(zhàn)的兩位道人覺得身體猶如蔓藤纏身,有力使不出來,他的真元連綿不絕,野草春風吹又生,令人剪不斷理還亂。
柔儀公主尋找機會,迅速脫開身去,勾未長老一打三還是還是游刃有余,只是自己被拖住時間過久,要是至圣之物被公主奪取,那就得不償失了,不免也有些著急。中央那夫婦二人又被老書童阻擾,此刻能去拿到至圣的,也只有柔儀公主了。
靈飛雖然在場外,卻一直心系場中的情形,天門老道已經是許久未露面了,柔儀公主都已經是披荊斬棘到了深坑面前,他還是不為所動,以天門道人的修為來看,應該不懼柔儀公主才對,他又在做什么呢?
靈飛思索間,天門道人身形無聲無息的在他面前顯現(xiàn),目光森然,平日里仙風道骨的模樣早已不見。
“小友真是好算計,白夜一走,就那老書童最為厲害,我道宗門下二人只能是拖住他而已,現(xiàn)在又有五行宗進來與我那三位師兄妹纏斗,我門下弟子如今要么被其他宗門拖住,要么被五行宗拖住,只有公主一人能夠脫身,看來這至圣是非她所有呢?”
看到他的模樣,靈飛大感不妙,要是他對自己說出,自己可毫無還手之力。
“道長說的很對,既然情勢如此危急,道長何不去阻攔公主,若是當真被她奪走,那道長可就沒機會了,我看道長還是很有閑情逸致,一直在轉來轉去。”
“不急不急,好戲剛剛開始,本來覺得有些可惜了,但你敢欺辱貧道,也就怨不得貧道做一個惡人了,你不用擔心,至圣哪有那么容易拿到”
靈飛心道不好,剛想離開天門道人,沒想到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當時整個人動彈不得,修行境界每提升一步,實力那就不止是幾何式的增長了,靈飛哪有反抗之力,他所掌握的這是什么神通,竟然可以調動自己體內真元,讓自己動彈不得。
一瞬間,剛才那股很熟悉的氣息又出現(xiàn)了,吸引著他的真元,難道這氣息就是天門所為,他葫蘆里面又買的什么藥呢?
在兩人談話間,柔儀公主已經是掠到了深坑跟前,率先跳了下去,至圣只能是藏在這坑中了。
忽然間,坑中又是一道霞光飛出,柔儀公主像是被什么東西從里面拋了出來,重重的躺在地上,胸前的衣襟上滿是她自己吐的鮮血,至此一下,已是受傷不輕。
老書童見狀,猛然推開眼前二人,飛身而下,抱起柔儀公主向后退去,公主已經是昏迷不醒,伸手摸了摸她的鼻息,還是尚有氣息,稍稍松了一口氣,眼下這至圣是難有指望了。那夫妻二人本就不想至于他們死地,何況老書童的暴怒他們也難以承受,所以并未追擊。
那邊的靈飛心想,這莫非就是天門老道剛才在做的事,忽然想起來,剛才他是在結陣,可柔儀公主又是被坑中之物所傷,也和天門道人扯不上關系。
“哈哈,小友看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此物有陣法保護,豈能是天地所生,分明是有人布局,此陣并非出自我擎天道宗,但天下間也只有我擎天道宗能夠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