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閑話少說,一同回到巫溪當?shù)氐目蜅V小4丝烫爝€沒有蒙蒙亮,人們還在夢鄉(xiāng)中,宋梓佟跟著白岑清回房,宋子柯跟著白欲恒回房,太晚了再找小二不太合適,只好這般休息。
白岑清這邊倒是沒多話,宋梓佟比她大兩歲,看到這兩人活著已然歡喜的很,便不再問這么多年他們是怎么過來的了。
“宋姐姐不必芥蒂,我們沒有怪宋家?!?p> 白岑清冷不丁一說,讓宋梓佟也愣了愣,隨即低頭:“對不起……是我的私心,父母如今也去云游了,他們要是知道你們還活著,一定很開心?!?p> 白岑清眼光溫柔下來,她知道人生在世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的道理,那時宋家如果出手,想必也不能明哲保身。
“多少聽說過一些,我不會說的,放心?!卑揍宓囊馑际牵巫涌露ㄊ遣恢浪舞髻‘斈曜隽耸裁?,但她也不會說。
“多謝。”宋梓佟微微一笑,表示感謝,這認的妹妹,可比親弟弟懂事多了。
當年彌月宗遇襲,宋家家主宋祉陽和夫人羅清歌已經(jīng)清點好弟子,準備前往巫溪,可他們都清楚,望虛閣都沒公然相助,光靠長安宋家、龍亭江家和巫溪白家對抗天蕪門和不少江湖小家,顯然是以卵擊石。
再加上彌月宗內(nèi)有叛徒,攻破更是輕而易舉,當初白岑清不知怎么突然爆發(fā),緩解了燃眉之急,但仍危在旦夕。
宋梓佟心下一急,白家被攻陷了,宋家再去也無濟于事,雖然有些不義,但也是她的私心。宋家以毒為醫(yī),可治病救人,也可毒藥殺人,她偷偷在晚飯中下了毒,雖無害,但是也可讓父母睡一陣子。
父母醒來,把她大罵一頓,便放下一切事物出去云游四海了,不知能不能找到彌月宗的人,這一走就是五六年,宋梓佟也心中有愧了五六年。
終于聽到白岑清親口說出原諒之時,終于松了口氣。這個秘密,她實在是不想承擔了,想必白欲恒也是知道的吧。
草草睡了兩個時辰左右,又迎來了清晨。
“這是……?”
韓弈容悠悠轉(zhuǎn)醒,但總覺得臉上有些不對勁,看到手中抓著的深紫色斗篷,嚇得脫手而出,臉上不乏有驚訝之色。
昨天干什么了?韓弈容揉了揉發(fā)暈的頭,哦……是自己喝錯了,飲了世人醉,但他實在想不起來為什么會抓著白岑清的衣服,嚇得大驚失色,得虧旁邊沒人,要不然這望虛閣少閣主失態(tài)就丟人了。
韓弈容猶豫片刻,還是躡手躡腳的像燙手山芋一般遠遠的拿起衣服,迅速整理好衣冠容貌,淡定的出門。
誰知剛出了門,迎面撞上了白家兩人和宋家兩人,皆盯著他手上的衣服發(fā)愣。
但韓弈容面上還是保持著冷霜,但掩蓋不住尷尬。
“多謝?!卑揍迳锨耙话褗Z過披風,緩解尷尬。
這樣看來,好像是白岑清托韓弈容照看一般,還算解了他燃眉之急。
“韓少閣主竟然也在客棧?”
韓弈容對著宋梓佟點頭,不予解釋。
“大家快去看?。∶骷壹抑髅髁x正在巫明堂做法呢!”
“啥?明義那廝還活著?聽說昨晚巫明堂被血洗,尸氣籠罩呢!陰森森的。”
“不會是白家的鬼魂回來了吧?回來報仇了?我滴個乖乖啊,可別殺到我們這些老百姓這里了,保佑保佑啊!”
“快去看看吧,那孟魏兩家的親信也在呢。”
嘈雜聲遠去了,樓下的幾人面露疑色。
“怎么會還活著?明明……”宋子柯小聲嘟囔,又忽然想到韓弈容不知道白家人的真實身份,便住了醉。
“看來宋公子大概與勿清已經(jīng)說開誤會了?!表n弈容道。
“是……是啊?!彼巫涌?lián)蠐项^。
“那你們?”
“我們與欲恒是好友,這才知曉勿清原來是欲恒兄的妹妹。”宋子柯忙道,給宋梓佟丟了眼神。
無奈宋梓佟只好迎合。
韓弈容也是心底打趣,那人大概就是白欲恒了,江湖上這個名字確實不怎么紅火,是個不錯的擋箭牌,然而他已經(jīng)知曉一切,眼下就是靜靜的聽著他糊鄒就是。
“咱們?nèi)タ纯?,究竟怎么回事兒?!卑子闩牧伺陌揍宓募绨颉?p> 明明昨夜殺的干凈,尤其是這三個人,怎么還能活著。
帶著疑問,五個人一同前往,只是白岑清白欲恒兩人與其他三個人分開行動,理由是人多眼雜,實則是避免明義那三個人腦海里還有印象,對他們不利。
巫明堂前,三個人屹立門口,看著道士跳大神,滅了妖邪,除鬼祟。
“白家亡靈真來了?”
“誰說不是呢?這尸氣,江湖上除了金家還有誰,他們平白無故淌渾水,這不是傻么?”
眾人議論紛紛,篤定了是白家的鬼魂作祟,要不然怎么能在歌舞升天的慶祝之時血洗呢。
門口三人衣服皆浴上了血,孟魏兩家的親信皆安慰著明義:“明小姐……節(jié)哀?!?p> 這明艷姬也是倒霉,剛逃出狼窩又進了虎穴,最后還是躲不過一死。
“別讓我抓到內(nèi)些人!我要讓他們碎尸萬段!”明義咬牙切齒,“這下子,半月那邊,明哲也該有消息了?!?p> 當時明義自告奮勇跑到巫溪來占據(jù),誰知剛剛穩(wěn)定下來第一天就出這等丑事,明哲也算是明家的二當家,本就和明義爭權(quán),這可不好辦。
“我們皆放出信鴿,到時候把巫溪圍個水泄不通,他們也出不去?!泵霞矣H信道。
“對,我們的人都在附近待命,家主不時也會來支援,明家主不必擔心。”
“這盤棋下的好,你們兩家倒是沒損失什么,都來看我笑話!”明義憤憤道。
“這……話也不能這么說?!?p> 忽然,一只信鴿順著香火出香的煙柱飛下,飛到了明義的肩膀上。明義氣憤的解開信鴿腳下的信筒,展開那張薄紙。
看完之后,自己緊皺的眉頭略微舒展了些,不顧眾人,直接拂袖大步踏進巫明堂,孟魏兩人一看,也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