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醉酒
待一切都做完,宋梓佟開始掏出自己拿的好多瓶瓶罐罐,看著白同樸和江嫻的墓碑,冷哼一聲。明氏算個什么東西,在她看來,這人入侵者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阿姐,你在做什么?”宋子柯扇遮鼻下,好奇的湊過去。
“跟著姐去干一票大的,怎樣,你敢么?”宋梓佟秀眉輕挑,冷笑道。
“……”宋子柯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阿姐這種表情,通常是要做殺人放火之事了。
父母云游,宋梓佟才擔(dān)下家主的膽子,此后變得正經(jīng)的很,發(fā)泄的機(jī)會沒多少,趕上明家來犯,心思上頭,宋子柯又怎會不知,不過這次,他倒是有興趣一起干這一票。
祭祖節(jié)之內(nèi),還是比較冷清的,只是飄起許多濃煙,籠罩整個巫溪。與之相反的,就是那巫明堂燈火闌珊,把酒當(dāng)歌。
“明氏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祭祖節(jié)這個日子還敢胡作非為?”
“真是看白家沒人了,過來搶地方了,以前明氏哪里有個穩(wěn)定的地方聚攏?就是半月的小家族就是了?!?p> “如今明氏的勢利愈發(fā)龐大,早都比得上金家了,可白氏在江湖中的地位那般絕塵也沒像他們……”
韓弈容聽著閑言碎語,不由自主的往巫明堂走。
“韓少主?”
韓弈容停住腳步,回頭一看竟是白岑清和白欲恒兩人從冥山上剛剛下來。
“剛剛碰到舊識,他說晚上會見血,韓少主要阻攔么?”白欲恒揚(yáng)了揚(yáng)頭,此刻的白岑清已經(jīng)戴上面紗,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韓弈容的臉色。
韓弈容已經(jīng)猜到幾分,看破不說破,他還不想告訴他們自己已經(jīng)知道勿清的身份,毫不猶豫的搖頭。
“望虛閣少主的名聲?不要了?”
“與此無關(guān)。”韓弈容淡淡道,明氏此等做法,已經(jīng)有失道義,江湖留不得。
白岑清略微疑惑,他跟著來到巫溪,再加上看到自己和欲恒去冥山祭奠,她就不信韓弈容心中沒幾分底,猜不到自己與彌月宗有些關(guān)系,但好在他不知道白岑清這個名字,要不然到時候江湖人再次涌動,望虛閣也脫不了干系。
“那真是太好了。”白欲恒拍手叫絕。
“不可莽撞?!表n弈容不忘提醒,他也沒想到自己這二十多年一直玉潔修身,雖身懷殺人之道,但也從未見過某些他很想殺的人,直到今天,近墨者黑,他也有了。
“不是我們?nèi)ィ甙?,回客棧休息吧”白欲恒意味深長的一笑,撒起慌來不打草稿,白岑清自然也不揭發(fā)。
韓弈容那么聰明,怎會不知曉其中話中話,只是是他自己死皮賴臉跟來的,不該問的,不該參與的,盡量不去碰就是了。只當(dāng)他們和宋家的目的一樣,為舊識報仇而已。
白岑清回到客棧后,換了一身紫到發(fā)黑的束身衣裙,正好應(yīng)了這黑夜,出了房門打算打壺水喝,便看到樓下韓弈容在沏茶,她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坐在了對立面。
韓弈容似乎早都意料到白岑清會下了,早早準(zhǔn)備好兩杯茶。自兩人從認(rèn)識到現(xiàn)在,話卻越來越少,不知為何,兩人站在一起,如同不用交流一般。
韓弈容把還冒著熱氣的茶水推給白岑清,白岑清拿著,始終沒有喝下去。
“不喜喝茶?”
“更喜喝酒?!?p> 白岑清對聯(lián)一般的回答,叫韓弈容不知如何繼續(xù)這個話題,只得話鋒一轉(zhuǎn)。
“人生不過大夢一場,執(zhí)念太深,總歸是不好?!表n弈容把一杯茶一飲而盡,難得說出那么多字。
“人生在世,須知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理,幾人又能暢游江湖,無憂無慮呢?”白岑清淡淡道,雖不知韓弈容此番話具體指的是何意,但無論如何,也是破天荒的答復(fù)了這么多。
白岑清自顧自走到柜臺,向小二討了一壇世人醉,巫溪有名的美酒,走馬杯裝盛,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女子給韓弈容有也倒了一杯,也不管他喝不喝。韓弈容從未沾過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多少,還在滿心躊躇要不要喝。
“早些休息。”白岑清三兩杯喝完大半壇世人醉,和他打了聲招呼就想走開。
韓弈容皺眉,一下子拿錯了倒茶倒酒的杯子,只覺得倒了就應(yīng)該喝掉,誰知喝下之后嘴中火辣辣的還有些燒嘴,但是醇香味還有些果味,竟意外的有些好喝。
白岑清聽到落杯的聲音,回頭一看,走馬杯中的世人醉見底,暗叫不好,沒想到他能喝下去,這個酒上頭很快,沒喝過酒的人燒胃不說,還不知道醉起來是什么樣子。
女子愣愣的站在原地,仔細(xì)觀察韓弈容的反應(yīng)。韓弈容此刻還是清醒的,只是覺得異常暈乎,與失血過多的暈不一樣,一陣恍惚,失足跌坐在剛剛起身的凳子上。
“……你?”白岑清抱臂歪頭,難不成這人是一杯醉?原來身邊這種一杯醉的人還真不少……想來喬無空也是滴酒不沾,一杯就醉。
醉了不錯,方便行事,省的他們夜襲巫明堂在韓弈容眼前露出破綻。正當(dāng)她思索之時,袖子處多了一份重量,她驚慌回頭,居然是韓弈容拉住了她。
“去哪?”韓弈容眼神空落落的,但又多了些急切的目光,猜不透想做什么,醉意趨勢,他剛站起來還不穩(wěn),向白岑清面上倒去。
白岑清條件反射,抽了抽嘴角,就在韓弈容要倒在自己肩膀上之時,迅速騰出一只手揮掌過去,直接把韓弈容扇斜在一旁,過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怕他倒地,又手疾眼快的拽住他的手臂架住。
“喂?!卑揍逶噲D叫他,可他早已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無奈只好架著他一步一步上樓。
誰知把他放回房里后,他閉著眼睛還拽著白岑清的衣服,一字一字道:“去哪?!?p> 怎么醉了酒就會說兩個字……白岑清想把袖子扯出來,都已失敗告終,幸虧自己穿了一件外套,韓弈容扯的是自己是披肩長袖。
白岑清猶豫片刻,解開胸前的披風(fēng)衣帶,瞬間沒了拉拽的重量。她悄悄的走到門口,回頭看見韓弈容依舊死死的抓住自己紫色的披肩長袖,不禁感到好笑。